综盗墓:九门生存法则
综盗墓:九门生存法则
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 > 综盗墓:九门生存法则 > 第53章 番外:地府钉子户

第53章 番外:地府钉子户

加入书架
书名:
综盗墓:九门生存法则
作者:
万世塔的洁客
本章字数:
8966
更新时间:
2025-06-30

粘稠的黑暗,带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深入骨髓的阴冷。

陈皮猛地睁开眼!

入眼不是熟悉的雕花床顶,也不是病榻前女儿含泪的脸。是翻滚的、如同活物的黑雾,脚下是冰冷刺骨、泛着暗红微光的坚硬土地。无数影影绰绰、形态扭曲的“东西”在他周围无声地飘荡、哭嚎,空气里弥漫着绝望和腐朽的气息。

这里是……阴曹地府。

陈皮下意识地抬手,想摸摸胸口——那里曾经跳动着一颗心,也烙印着滚烫的朱砂符咒,连接着另一个人的生死。

空的。

什么都没有。没有心跳,没有温度,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属于魂体的“手”穿过了魂体,只留下更深的空洞感。

同命契……感受不到了。

“林见微——!” 陈皮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恐惧。

她呢?他的媳妇呢?那个被他用同命契死死绑在一条命上的人呢?那个他临终前还死死攥着手、发誓下辈子也要找到的人呢?

他猛地转头,赤红的双眼疯狂扫视着西周。没有!没有那个纤细的身影!没有那双总是亮晶晶、带着狡黠或嗔怒的眼睛!没有……那块系在她腰间、他亲手过无数次的锦鲤玉佩!

恐慌瞬间转化为一种沉甸甸的、压得魂体都佝偻下去的悲伤。她不在。她不在这里。

为什么会这样?同命契呢?他明明……明明把她绑得那么紧!她答应过要拽他下去的!她怎么能……怎么能不见?!

陈皮拒绝相信她就这样消失了。

陈皮踉跄着,无视了远处高耸威严的阎罗殿,更对那条蜿蜒流淌的忘川河视若无睹,只是一味地在无边无际的鬼群中穿行,搜寻。

陈皮拦住每一个看起来不那么麻木的魂体,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看见没?一个穿月白衫子的女人?眼睛很亮,腰间挂着鲤鱼玉佩?” 他一遍遍地描述,每一个细节都用力地从记忆深处抠出来。

陈皮甚至拦住了一个鬼差:“轮回口在哪?刚死的女人……有没有一个没喝汤的?她不会喝的!她身上有我的同命契!”

当鬼差指向奈何桥的方向,暗示“过了桥喝了汤就……”时,陈皮眼中那深沉的悲伤化为冰冷的怒意。

“闭嘴!” 他猛地将那鬼差推开,“她敢喝?!她答应过老子!” 那凶狠之下,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恐惧那个“喝了汤”的可能。

陈皮最终停在了这片最靠近轮回入口,也最混乱荒凉的忘川河岸边。他只是像一尊沉默的礁石,在汹涌的鬼潮边缘,找了一块巨大的、被冲刷得光滑的黑石,坐了下来。

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那条通往轮回的,被迷雾笼罩的忘川河尽头。眼神里是沉淀到极致的的悲伤和执拗。

他不入阎罗殿,不受审判。

他不近奈何桥,不饮孟婆汤。

陈皮就坐在这里,像一座孤绝的灯塔,又像一个固执的囚徒,守着这片冰冷的河岸,守着那个连他自己都不敢深想的渺茫希望。

他在等。

等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再出现的人。

悲伤是沉重的锚,将他死死钉在这忘川河畔。而那份不肯消散的、深入骨髓的执念,是他对抗这无边死寂和无情时光的唯一武器。

他相信,他的媳妇,一定会来。哪怕等到地老天荒,等到魂飞魄散。

时间在地府失去了确切的意义,只有忘川河水永不停歇地冲刷着岸边的黑石,带走一层又一层冰冷的灰烬。

陈皮坐在那块巨大的黑色礁石上,屈着一条腿,手臂搭在膝盖上。姿势和当年在人间某个午后,守着熟睡的妻女时有些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百年……或许是更久的光阴,像忘川河水一样无声流淌,也像这河水一样,带着侵蚀灵魂的力量。

最初那几年,他记得清清楚楚。记得她笑起来眼角的细纹,记得她生气时咬嘴唇的小动作,记得她腰肢的弧度,记得玉佩系在她身上时晃动的温润光泽,记得女儿文锦清脆的“爹爹”……每一个细节都刻骨铭心,支撑着他在这死寂之地熬过一个又一个如同永恒的日夜。

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对着冰冷的河水,或是路过的、惊恐的游魂,一遍遍重复:“我在等我媳妇,林见微。她眼睛亮,有块鲤鱼玉佩……”仿佛多说一遍,就能让那个身影更清晰一分,就能让她早一点出现在这河岸。

但地府的法则和时光的洪流,是连最凶悍的魂灵也无法完全抵抗的。

如同最残忍的退潮,记忆开始一点点模糊、剥落。先是那些细微的、日常的琐碎:她最爱吃哪家铺子的点心?她生辰是哪一天?她生气时是先拧他胳膊还是先踹他小腿?……这些温暖的、生动的细节,像指缝间的流沙,无声无息地溜走了。

那些一家三口相处的画面,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擦不掉的灰尘,只剩下一些支离破碎的光影和声音片段。

最后,侵蚀到了核心。

那个名字。

“林……林……”陈皮坐在礁石上,眉头紧锁,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那个支撑了他所有等待的名字,就在舌尖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取而代之的,是心口处一片巨大而空洞的荒芜。一种沉甸甸的磨人的钝痛,日夜不停地啃噬着他。

陈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痛,只知道这痛楚根植于灵魂深处,与这块河岸、与这无尽的等待紧紧相连。

陈皮忘了她的名字,忘了她的模样,忘了许多许多事。

但那种感觉还在。那种“她在某个地方”、“她很重要”、“他必须等下去”的感觉,如同烙印,如同本能。

陈皮依旧坐在那块礁石上。

他不再对路过的鬼魂诉说。只是沉默地坐着,守着这片冰冷的河岸,守着一个连他自己都己遗忘的承诺。唯有腰间,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温润的触感,提醒着他,他似乎在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或者说,一个很重要的人。

新来的鬼魂只听说这里有个坐了几百年的疯子,很凶,不能惹。至于他在等什么?没人知道。连他自己,也忘了。

阴风呼啸,卷起忘川河畔永远不散的灰烬,打着旋儿,扑向岸边那个孤零零的身影。

陈皮屈着一条腿,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另一条腿垂在冰冷的忘川水里,任由那些微弱的、试图攀附上来的怨魂抓挠撕咬,却连他一片衣角都扯不动。他穿着件早己看不出原色的破旧衣衫,身形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被漫长光阴磨砺出的、磐石般的沉滞。

新来的鬼魂被鬼差驱赶着,哭嚎着,推推搡搡地走过岸边。

一个刚被牛头马面从孽镜台前拖过来的恶鬼,浑身散发着浓重的血腥煞气,显然生前作恶不少。他脚步踉跄,目光扫过礁石上那个沉默得像块石头的魂影,脸上挤出一个充满恶意的嘲笑。

“喂!那边那个!”恶鬼扯着沙哑的破锣嗓子,声音在阴风中格外刺耳,“傻戳戳地坐那儿多少年了?老子刚下来就听说你了!等谁呢?嗯?”

陈皮的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他灰白的头发被阴风吹得有些凌乱,侧脸的线条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冷硬而漠然。

那恶鬼见他不理,更来了劲,啐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声音拔得更高,带着赤裸裸的讥讽:“等个娘们儿?嗤!老子告诉你,进了这鬼门关的女人,早他娘的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投胎转世不知道几辈子了!骨头渣子都烂没喽!就你个蠢货,还搁这儿当望妻石呢?哈哈哈!傻逼!天字第一号大傻逼!等个屁!”

刺耳的笑声像钝刀刮骨。岸边的风似乎凝滞了一瞬。

一首如同泥塑木雕的陈皮,终于有了反应。

搭在膝盖上的那只手,极其缓慢地,极其用力地,攥紧。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垂在忘川水中的那条腿,猛地向下一沉!

“哗啦——!”

粘稠的暗红河水骤然炸开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数攀附在他腿上的怨魂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瞬间碾得粉碎,化作飞散的磷火!

“你……找……死!”

那还在狂笑的恶鬼,只看到一道黑影裹挟着死亡的风暴扑面而来,那速度根本超出了他魂魄反应的极限。

陈皮的手一把就扣住了恶鬼的脖颈,五指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陷入魂体之中。

“呃啊——!”

恶鬼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魂体像被投入滚油的冰块,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冒出浓烈的黑烟。他疯狂地挣扎,魂力凝聚的拳头脚爪拼命砸向陈皮,却如同蚍蜉撼树。

“等谁……?”陈皮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杀意,“你也配问?”

他另一只手猛地探出,快如闪电,五指成爪,狠狠插进了恶鬼的胸膛!

“不——饶命!大人饶……”恶鬼的求饶被生生掐断。

“嗤啦——!”

如同裂帛

那凶神恶煞的恶鬼,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没能留下,整个魂体就在陈皮狂暴的力量下被硬生生撕扯开来。

整个忘川河畔瞬间死寂。

所有排队的、哭嚎的、麻木的鬼魂,全都像被掐住了脖子,连押送的鬼差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牛头马面的脸上露出了凝重和忌惮。

凶魂厉鬼他们见得多了,但像眼前这位,明明魂体沉滞如同石雕,却能在瞬间爆发出如此纯粹狂暴的毁灭力量的,实在罕见。

他身上那股沉淀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执念,厚重得如同实质,混合着刚才爆发的杀意,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

迸溅的魂光碎片如同冰冷的星屑,簌簌落下,有一部分沾染在陈皮撕碎恶鬼的手上。

一点极其微弱,几乎要被忽略的温润光泽,混杂在那些污秽的魂光碎片中。

陈皮那双凶戾未褪的眼睛,骤然凝固!

他死死盯住自己沾满污秽的手掌——在那恶鬼魂体的残渣里,嵌着一样东西。

那东西只有小半块,边缘是碎裂的不规则的豁口,质地温润,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柔和光泽,是上好的古玉。

上面雕刻着半条鱼,那是一条鲤鱼。虽然只剩下半截身体和一小片甩动的尾巴,但那鳞片的刻画,那流畅的线条,那跃动的姿态……如此熟悉!

嗡——!

陈皮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无数破碎、混乱、被无尽岁月尘封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尖锐的疼痛和窒息的悲伤,疯狂地冲击着他!

锦鲤……玉佩……腰……

一个模糊的、温暖的、带着淡淡馨香的轮廓在眼前晃动……是谁?是谁?!腰间……系着什么?他送的……他亲手系的……

“我娘就是生我死的……你死了怎么办……”

“橘子皮!我要真死了,定把你也拽下去!”

“旺你……”

谁在哭?谁在笑?谁在咬牙切齿地说着狠话?谁又用那样轻快的声音,变戏法似的掏出签文……

无数声音碎片在脑海里冲撞、尖叫!

“啊——!”

痛!难以形容的剧痛!

陈皮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整个人痛苦地蜷缩起来。

玉块上残留的那点微弱温润,此刻却像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他的掌心,也灼烧着他被遗忘覆盖的灵魂。

“林……林……”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喘息,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就在舌尖疯狂打转,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死死捆住,怎么也冲不破那层厚重得令人绝望的遗忘之墙。

“是谁?!!”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赤红一片,“她是谁?!!”

忘川河水在他身后汹涌翻滚,卷起更大的漩涡,映着他此刻癫狂如魔的身影。

无人敢应。

他不再嘶吼,不再发狂。只是死死地、牢牢地攥紧了那半块残玉,仿佛那是连接着某个失落世界的唯一锚点,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

冰冷的河水拍打着岸边的黑石,发出空洞的回响。

陈皮缓缓抬起头,望向忘川河对岸那片深邃,死寂,被无边迷雾笼罩的未知黑暗。那是轮回的入口?还是更深的炼狱?

他布满血丝的眼中,只剩下沉淀到极致的执念,沉重得足以压垮忘川河,锐利得足以刺穿轮回迷雾。

陈皮慢慢地、一字一顿地,对着那永恒的黑暗和冰冷的河水,也对着自己破碎的灵魂,发出无声的誓言:

“找……到……你。”

无论要撕碎多少拦路的恶鬼,无论要踏过多少地狱的火焰,无论还要在这无间炼狱中沉沦多久……

他一定会找到她。

把他的媳妇,找回来!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