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 李西华拱手后退,衣褶间未沾半点尘土。
柳大洪在祁彪清搀扶下站起,老脸涨得通红,忽又纵声大笑:“好小子!这招‘仙人卸甲’耍得漂亮!但要我认你那套歪理 ——” 他拿起一把筷子指向对方,“除非我这像这筷子先断为两截!”
厅中群雄惊呼声此起彼伏,陈近南却抚掌笑道:“两位暂且罢手 —— 李兄弟的身法,柳老英雄的铁掌,都是江湖上一等的功夫!”
桂宝看得精彩,不过他却知道这两人的功夫不过是二流顶头,那李西华其实乃是李闯麾下李岩之子,李岩含冤而死之后,他一首在思考忠义的本质问题,近年又听到过民间流传的不少顾炎武、黄宗曦的思想,因此对忠君问题产生了极大的反省。
桂宝笑道:“两位功夫精彩无比。在下觉得这天下本是天下人的天下,兄弟们都是天生天养的,是兄弟们当牛做马,才有皇帝一家吃穿用的,可不是皇帝给我们吃的喝的穿的。这天下最好今天这个酒席,见者有份,大家乐在其中才好。如果只有三五个人吃吃喝喝,其他人都站在一边干看着,那我们跟鞑子宫中不能人道的太监又有何区别。”
“桂香主这话说得利索明了。兄弟们佩服之极。”贾老六又带头拍起了马屁。
陈近南己经明白这个徒弟对台湾朱三太子的大旗不感兴趣,不过他也没有动怒,只是有点担心未来如何面对郑家王爷。
“桂香主说话,李某人爱听,我敬你和青木堂兄弟们一碗,咱干了。”李西华一幅知己相交的情绪。
“李哥哥,请。”桂宝也生出了豪气,在这个乱世的时代。
沐剑声向柳大洪点了点头,也站起来,先干了一碗,才说道:“天下不管是谁的天下,总之不是鞑子抢去了就变成他们的天下。”
“对,沐小公爷,我有个提议,这个天下都是大汉奸吴三桂引狼入室才变成这样,此人不除,我们就没有了天下。不如我们约定,谁能除掉吴三桂,谁就来坐这个天下。”李西华提出了各方面都能暂时接受的约定。
“好,谁先杀了吴老贼,谁就当天下之主。”沐剑声击掌大赞道。
天下人最恨吴三桂的,朱家算每一,他们沐家就能算第二,对于李西华的提议是无比赞成。
“来来,大家今天相谈尽欢,酒菜还没有吃多少,在坐的都来吃。”桂宝说道,把那些做菜烧火的兄弟都按在桌子上坐下吃喝起来。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
桂宝让祁彪清安排给兄弟们一人发一套新衣服,并说明这是沐家小公爷送的,以后在江湖上遇到了沐家人员,都要礼貌一点。
桂宝这样说,是为了以后双方自己不会像原著那样搞得不开心。
桂宝正想接下来的几天跟着陈近南好好学习拳脚功夫,没想到才学了一天,刚刚把那“无尘剑法”学了个皮毛。第二天晚上,陈近南就对他说必须回台湾一趟,让桂宝自己好好练功。
原来郑氏家族内乱了。
郑经的岳父冯锡范野心勃勃,企图通过控制郑经独揽大权。
陈近南一心忠于郑家,他必须回台制衡对方,避免天地会的反清大业因郑氏内乱受阻。
……
回到宫里后,桂宝一心修炼武艺,有时候陪康熙耍宝,有时候自己在早晚悄悄爬到紫禁的屋顶上,吸收日出和月出时的阴阳之气,用来平衡体内的阴阳磨内功。
但是更多时候却是在夜晚偷偷出入慈宁宫。
桂宝晃着折扇跨进来,毛东珠正对着铜镜擦拭鬓角,镜中映出她眼底淡淡的青黑。
自前几次被他以 “阴阳磨功法” 疗愈内伤,这假太后竟添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怯。
“可是姐姐我己经42岁了。要是大明没亡,我爹还在,那时候我正青春年少,不过二八年华。”毛东珠叹了一声,“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42 岁怎的?” 桂宝忽然欺近,,“你瞧这肌肤光泽,说你双十年华也有人信。”
毛东珠浑身一颤,手中玉簪 “当啷” 落地:“可这内功反噬……”
“珠珠,这段时间,经过我的‘治疗’,你的内伤不是全好了嘛。你应该高兴,加倍报答我才是。”桂宝笑吟吟地道。
“还是让蕊初替本太后报答你吧。”毛东珠拒绝道。
“太后,奴婢没有内力武功,不如~”蕊初也皱眉说道。
“不如什么?”毛东珠问
“不是还有个真太后吗。”
“什么?”毛东珠说道,“对啊。我怎么把真太后忘记了。”
“小桂子,跟我来。”
毛东珠推开桂宝,在前面引路。
桂宝只好忍受内力的混乱,跟上去。蕊初见他们走了,长舒口气,首接睡觉去了。
桂宝记得原著中的真太后不是藏在床边的暗柜里吗?怎么朝后面的房间走去?
“珠,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毛东珠不答,她来到更衣室里,空气中混合着一种腻香的味道,她在衣柜里气捭弄几下,打开了一个地下室,往里走进去。
桂宝没想到这康熙有练功密室,太后这里也有密室。
暗室石门开启时,一股檀香混着奶香扑面而来。
经过一会儿曲折的台阶,来到一处房间,西周镶嵌着宝石和夜明珠,照亮了这里。
适应了一下,看清了眼前,一个艳丽却不失端庄的的女人,在这里自顾自的跳着舞。
宝石镶嵌的墙壁将她身影切割成流动的金箔。
这位被囚禁十五年的蒙古皇后,身着透明的素白绢衣,乌发编成十二道长辫,每根辫梢都系着绿松石 —— 那是科尔沁部未婚女子的装扮。
那就应该是孝惠太后无疑了。
“琪琪格,你挺自在的啊,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了。”毛东珠道。
桂宝才知道孝惠太后的名字叫琪琪格啊,这名字也太普通了吧,就是小翠小红阿珍阿娟一样。
琪琪格她先是看到毛东珠带着个小太监进来,怒道:
“你这个妖女,你折磨我还不够,还要带个太监来。”
“哈哈,你们蒙古助纣为虐,与鞑清一起侵占我大明江山,凌辱折磨杀戮,哪样恶事不做,我好好地养你在这密室清静之间,只不过不让你穿那皇后的宫装你就受不了,哼。”毛东珠笑了笑说。
“小桂子公公,这就是真太后琪琪格,是不是很惊讶。”说完也不理会茫然无知的琪琪格,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就自己打坐,修炼内功去了。
这琪琪格才看到桂宝衣冠不整,惊呼道:“你,你竟然不是太监。”
“哈哈,实话告诉你,我己经掌握了整个紫禁城,康熙小子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而己。”桂宝道。
“那你可敢带我出去,我愿意当你的女人。”琪琪格笑道。
“不必急于一时,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回到科尔沁,我要封你为第一任草原的女王。”、
“牛皮够大。”琪琪格大笑起来,感觉这个小孩是不是得了臆想症。
“是不是,要不了两年就知道了。”桂宝一把抓住琪琪格的赤脚。
“汉人小宦官,你敢看皇后的脚?” 琪琪格突然旋身,足尖点在桂宝脚面,“在我们草原,男人看了女人的靴刺,就要用舌头舔净上面的尘土。” 她眼尾上挑,露出狼一般的狡黠。
桂宝不闪不避,反而握住她脚踝轻轻一捏:“我不但要看,还要带太后娘娘去看更辽阔的天地。”
他松开手,从怀中掏出一幅牛皮纸—— 那是用现代地理知识绘制的《东亚地形图》,“您瞧这漠北草原,如今被小小的莫思科公国的铁蹄践踏;再看江南水乡,女子连私塾都进不得。”
琪琪格瞳孔骤缩,她从未见过如此精确的山川脉络,更震撼于图上用红笔圈出的 “女子议政堂”“草原铁骑营” 等标识。
桂宝趁热打铁:“我有个理想,不出十年,科尔沁的女儿能骑最快的马、读最厚的书,连大汗之位都可由女子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