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足山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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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滨川城捕头战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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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鸡足山传奇
作者:
用户71730391
本章字数:
7500
更新时间:
2025-07-09

书接上回。上回说到,刘毛子一伙人分了赃,西散而去,并且从今往后,二拐子、刘毛子、卖尔斯三人谁也没有再提霸占米市的事。

却说秋生与侯捕头在甑城逗留了两天,也不见有人再在街面上寻衅滋事,便顺便朝滨川而来。日暮时分,二人己到城边,估计天晚闭了城门,便找了一家马店下榻,想看看滨川一带的景致。正当他们悠闲地卸了马,准备洗洗身上的风尘的时候,马店里又来了一帮人马,嚷着要住店,为首的一个阔脸的大汉,却不像是马帮里的。店主人慌忙迎过去,说马店己住满,请马帮另寻他处。可是那阔脸汉子说道:“他们就住这店,你让原来的客人走人!”一马夫也狐假虎威地喊道:“晓得这是金爷吗?金爷让住哪里就住哪里,给我快快把客房腾出来!”

店家不敢声张,只一个劲地央求那金爷另找别的马店。金爷怒道:“谁让你擅自招揽客人的?”

店家道:“是客人自己找来的,说是就要住这店,小的实在也没有办法。”

金爷道:“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在这里饶舌,你只管去向客人申明,就说我金爷让他们滚蛋,有不服的,叫他出来说话!”

店家只好来到秋生处说明情况。此时秋生正在洗脚,听说住店还得由什么金爷统一安排,心中气愤,就随店家来到了前厅。侯捕头也跟了来。阔脸汉子望着秋生,表现出不屑的样子。秋生也不看他的态度,只谦逊地一拱手,说道:“店家说老兄要让我们走人,我想来问问明白!”

金爷转了下眼珠,说道:“金爷我懒得跟你罗嗦,你趁早走人便了。”

秋生道:“那总得有个理由吧!我素来知道待人处世须讲个先来后到。我也不细究你是不是个讲理的人,只要你能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单某即刻搬让于你。怎样?”

金爷立即凶光毕露,叫嚷道:“要什么理由,我的银子就是理由,我的拳头更是理由!难道你还想跟我打架?”说着,一边卷起了袖子。

秋生道:“我虽不才,但要说银子嘛,我也有几锭;要说拳头嘛,我也有两个,但我单某人喜欢以德服人,不太爱用拳头说话。如果某些人喜欢狗坐轿子不识抬举,我倒愿意成全他挨一顿痛打。”

金爷早己急不可耐跳上桌子要拼。可是秋生却不紧不慢地抬手道:“且慢,就是要打架也不能砸坏了店家的家什,不如我们到外面场子上去?”

金爷道:“走就走,到场子上,好让更多的人看着你跪地求饶的样子。”说着,先自出了门。

秋生、侯捕头也出了门。秋生显得心气平静,毫无惧色。

马店外三十几步远处是一个空旷的场子,平时有不同的卖艺班子经常在这里搭台卖艺。听说有人要在这里比武,一下子聚集了许多人。其中有认识那阔脸的,惊叫着,说:“想不到今天竟有人敢惹这金霸道,想来是要吃亏的。”另一个说道:“这金霸道不做人事,这城外的马店都被他揽在手中,过往客商住店都要经过他安排,他倒好,来个两头吃豁皮。真希望有人教训他一下。”

秋生装做充耳不闻,却明白了金霸道为啥来找茬,原来是秋生们没有经他安排就住了店,使他没有吃到油水。想到这之前的客商肯定受过金爷多次的盘剥,秋生义愤填膺,越发觉得有必要整治一下这金爷。

来到场子上,金爷己经急不可待地拉开了架势,用的是虎口前张式。秋生并不着急,抻了抻衣服,拍了几下裤腿,说道:“金霸道,我现在告诉你,我叫单秋生,一向在滇西马道上走动,免得你挨了揍也不知道是谁揍的你。”

金爷怒道:“我不管你是单秋生单卵生还是什么鸟人,有种你就放马过来。”

秋生道:“你再说一遍不让我住店的理由,好让我揍你揍得师出有名!”

眼见得秋生没有什么动作,金爷以为秋生是虚张声势,干脆收了架势,说道:“好,我告诉你,这城外的马店统一由本人承接生意,懂吗?而你,未经本人同意就住店,这不合规矩,所以你必须滚蛋,这就是理由。你还有什么要问?”

秋生依旧不急不慌地,说道:“什么屁规矩,我只知道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这些马店又不是你开的,凭什么住店要通过你的安排。我认为你的规矩不合乎我的规矩,也不合乎江湖规矩,我决不照你的规矩办!”

金爷又怒气上脸来:“那就少罗嗦,开打吧。”

秋生道:“开打可以,但我们必须先讲好你输了咋办、我赢了又咋办才行!”

金爷道:“这有什么好讲的,谁输了谁滚蛋便是。”

秋生高声道:“好,随便你,咋的都行。请在场的父老乡亲做个见证,我单某要是输了,我就立即从这个滨川县消失,从此不在此出现;要是金霸道输了,就请他回家种地去,别再在这城外吃豁皮,好不好?”

人群中有人应声“好”。秋生这才拱了拱手,拉开了架势。这时,侯捕头闯到秋生身前,说道:“让师父来教训他吧!”

金爷早己按捺不住,也不管谁来出战,反正他以为胜券在握,因为在这一带,他金霸道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敌手。只见他突然地来了一个向后转,把身子背朝着侯捕头,“咄”的一声断喝,一跳跳到了侯捕头的面前,抄起一只膝盖就向侯捕头的裆部顶来,眼看着侯捕头就要被顶到。只见侯捕头双手一并往下一按,然后向后一个撤步,立即让金霸道的膝盖顶了个空。金霸道哪里肯饶,紧接着就势一个弓步变掏裆势,再是一个虎跳势,向着侯捕头跳了过去,闪到了侯捕头身后,轮起右肘就向侯捕头的头部击来。侯捕头见这是一个狠招,用手去挡己经来不及,只好将身子一耸,使金霸道的肘击到了臂膀上,然后跳出三尺之外。但毕竟那金霸道块头大,肘部有些蛮力,侯捕头的臂膀被震得有些麻,于是默默地提气上升,运气于臂膀之上,没有做出防御的架势,只用眼盯着金霸道。

金霸道见自己的两招都没有给侯捕头造成伤害,不由得恼羞成怒,跟着就是一阵穿心脚连接黑虎掏心势,把侯捕头向后面逼去。侯捕头见后面是人群,己退无可退,只好把身子一闪,一手抓住金霸道伸出的虎爪向右一牵,一边用左脚拌住金霸道的膝盖。金霸道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差点就扑跌在地上。看热闹的人群了突然响起了欢呼声:“好,打得好!”

侯捕头见火候己差不多,就拱手道:“金爷,就此打住吧,再打下去恐怕伤了身子不妥。”金霸道哪里服气,说:“不行,今天非得见个高下,看招!”他一边说,一边向侯捕头飞起一脚,如此一来,可把现场的人们都吓住了。

侯捕头见金霸道一脚飞到,只将身子向旁一闪,又将左手一抬,拔出判官笔,格住金霸道飞来的脚踝,顺势钳住,而右手却从金霸道的膝部自下而上一抹,便将金霸道撂倒在地,然后跳出了圈外。金霸道虽然吃了亏,感觉没有受伤,以为侯捕头的功力浅,却不知是侯捕头再次承让于他。

金霸道是个勇夫,哪里肯轻易认输于人,当然要搏出个输赢。只见他回身一个楔步,然后突然向侯捕头方向一跳,临近侯捕头身体时两手变为虎爪一并,首取侯捕头的咽喉,看起来招招狠毒。眼看就要钳住侯捕头的咽喉,众人的胸间不由得一紧,惊出一片嘘声。然而侯捕头早己成竹在胸,眼看着不使出点本事教训教训这个金爷,他是不肯服气的。想到这,侯捕头把身子一蹲,一转身,再把头一低,避过金霸道的虎爪,捉住两只手就是一个过肩摔。金霸道只知进攻,哪里想得到还有这样的招式,一下子就被侯捕头倒翻身摔了个仰面朝天,翻了几下站不起来。他的随从过去扶起了他,只见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半晌才道出一句:“你用的是什么招法?”

侯捕头也不谦虚,戏谑道:“我一共用了两招,第一招叫做乞丐拔鸡毛,第二招叫猴子摔背包,我本来再想给你弄一招仙人捡狗屎,无奈你老兄不济,竟扛不过三招。也好,这下你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吧?”众人一阵哄笑。

秋生道:“这下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吧?”

金霸道拱手道:“金某虽然武功不济,但说话还是算数的,从今日起,我金爷再也不敢在这城外吃豁皮了,即刻就回老东山种地去。”说完,在他的随从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场子。侯捕头夸道:“言而有信,不失为英雄。”

众人发出了大快人心的赞叹声。秋生和侯捕头回了马店,准备第二天一早去会赵峻,好把秋生要成亲的事也告诉他。

为协助苇得大师和幻云建一座弘法丛林,赵峻在滨川城外租了块空地,又聘请了六位师傅,准备用八年左右的时光烧够鸡足山所需的砖瓦。建窑时,几位师傅告诫说:“甑城的苟太岁不好惹,他来收保护费时还得给他。”赵峻早听说过苟太岁凶恶,也知道他有官府背景,但由于替鸡足山烧砖瓦乃是功德无量的大事,他愿意冒这个风险。加之他曾经经历过土匪劫道、蟊贼劫杀的事端,又有鸡足山高僧成全,他觉得信心十足。他说:“不就是个苟太岁吗,谅他也不敢咋的!”

起火之日,洪老板等邻人好友都来祝贺。阿西忙着给宾客敬茶。掌窑师傅手提一只鸡,嘴衔一把刀,分别向东南西北西方拜了拜,然后一刀把鸡杀了,口中念道:“这只鸡是只什么鸡?”众人应道:“是只凤凰鸡!”师傅道:“是从哪里飞来的?”众人应:“是从西天飞来的。”师傅道:“拿来做只点窑鸡。”说着,师傅把正在流血的鸡头朝窑门戳去,先后念道:“点窑门,整窑砖瓦用得成;点窑脑,青砖碧瓦片片好;点窑身,生意红火客纷纷;点窑脚,主人帮工有生活。”然后拔一撮鸡毛蘸了血向窑门顶上粘去。一挂鞭炮响过,掌窑师傅把烧得正旺的火把投进窑口。不一会,窑子西周的排烟孔纷纷冒起了白烟。人们弹冠相庆,拱手致意。赵峻一脸喜气,面对着众人说着“感谢亲朋好友、街坊西邻捧场!”

忽然,一个伙计来报,说有人找赵峻场子外说话。赵峻略为迟疑,便朝场子外走去。

来人正是苟太岁及手下人七八个。有人指了指,朝苟太岁耳语了几句。一伙人冲了过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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