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鬼头就是麻烦!”
三船似乎对塞巴斯蒂安的存在和他安抚皮皮的小动作毫不在意,或者说根本懒得理会。
“别傻站着!看到那边的负重袋了吗?”
“每人一个!背上!给老子绕着这个山坳跑!”
“跑到太阳下山!谁掉队,晚饭就别想了!”
少年们哀嚎一片,却也只能认命地背上,开始了地狱般的负重跑圈。
“呼……呼……太重了……”
切原赤也喘着粗气,发丝被汗水浸透,脚步踉跄。
他身边的节奏却精力旺盛得不像话,小小的身体悬浮着,模仿着切原跑步的姿势。
“切原!加油!步伐再大一点!像这样!”
说着,他还加速冲到切原前面,做出夸张的冲刺动作。
“喂!你、你别在前面晃……挡路了……”切原有气无力地抗议。
“砰!”节奏一个的急转弯,小脚丫不小心踢到了切原背着的负重袋带子。
本就跑得摇摇晃晃的切原重心瞬间失衡,“哎哟”一声,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重重摔进了路边的泥坑里!
泥浆西溅!
“噗哈哈哈!”跟在后面不远处的金太郎和菊丸英二毫不客气地爆笑出声。
“切原赤也,平衡性训练严重不足,受外部干扰影响,摔倒概率激增。”柳莲二的声音飘过。
“啊啊啊!节奏!我要杀了你!”切原从泥坑里抬起头,脸上糊满了泥巴,只露出两只喷火的眼睛。
“喵呜~这石头,硌得慌喵~”阿夜蜷缩在手冢的外套袖口里,不满地嘟囔,换了个姿势。
他金色的猫瞳扫过手冢脚下湿滑的苔藓,懒洋洋地提醒,“喂,冰山脸,小心青苔喵,滑。”
手冢沉默地看了一眼袖口里只露出尾巴尖的阿夜,没有作声。
“啦啦啦~跑步好无聊~黑帽子哥哥!我们来唱歌吧!山歌!我教你!”手鞠像只不知疲倦的小鸟,绕着汗流浃背的真田飞舞。
“闭嘴!跑步时不许喧哗!”真田从牙缝里挤出怒吼。
“跑步也可以有节奏嘛!像跳舞一样!跟着我的拍子!一、二、三、西!”
手鞠完全无视警告,甚至飞到真田面前,小手打着拍子。
“太松懈了!!!”真田暴走,忍无可忍地伸手去抓眼前这个烦人的小东西。
然而,山路的湿滑和沉重的负担让他的动作远不如在球场上灵活。
“啊呀!”手鞠惊叫一声,灵巧地躲开,真田却因为用力过猛和重心不稳,身体一个踉跄,朝着旁边布满碎石和荆棘的斜坡摔去。
“副部长!”
“真田!”
附近的立海大队员惊呼出声,幸村精市瞳孔微缩。
塞巴斯蒂安悄然出现,真田的身体诡异地找回了平衡,踉跄着向前冲了两步,险之又险地停在了斜坡边缘,惊出一身冷汗。
“真田先生,山路湿滑,愤怒会干扰您对身体重心的感知。”
“或许,专注于脚下,比追逐飞舞的蝴蝶更为重要。”
塞巴斯蒂安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手鞠。
真田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手鞠,咬紧牙关继续奔跑,只是背影透着一股憋屈的狼狈。
手鞠被真田刚才差点摔下去的景象吓到了,也老实了许多,不敢再靠近,只是远远地飘在幸村身边,小脸上带着后怕。
此刻的跑圈队伍,有些混乱。
切原在泥坑里扑腾,节奏在旁边手足无措地道歉,金太郎和菊丸还在嘲笑切原。
龙马压着帽檐默默奔跑,帽檐上的阿夜随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
迹部保持着相对优雅的姿态,但华丽的训练服也沾上了泥点,奇迹正努力想用小手帕帮他擦汗。
白石尽量维持着“完美”形象,赛西露则好奇地观察着路边的野花。
德川沉默地奔跑,皮皮抱着他的腿,头上的小花环在颠簸中歪歪斜斜,小脸上写满了对漫长路程的畏惧……
塞巴斯蒂安无声地叹了口气,身影再次融入山林的阴影之中。
当夕阳最后一抹余晖被吞没,筋疲力尽的少年们终于结束了负重跑圈,瘫倒在破木屋前的空地上。
汗水浸透了衣衫,混合着泥泞,每个人都狼狈不堪,饥肠辘辘。
“开饭!”三船入道粗粝的声音响起。
他走到那个巨大的土灶台前,揭开那口黝黑大铁锅的盖子。
一股混合着焦糊、生腥的浓烈气味,瞬间席卷了整个山坳。
“呕!”离得最近的几个初中生瞬间脸色发青,干呕出声。
锅里翻滚着的,是一团粘稠的的糊状物,里面隐约可见一些块茎、野菜根、以及疑似昆虫残肢的东西,上面还漂浮着几片焦黑的叶子。
“这…这是什么?”向日岳人捂着鼻子,声音带着哭腔。
“地狱、炖菜?”忍足侑士的吐槽都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太松懈了,这种食物……”连真田弦一郎都露出了抗拒的神色。
“哇!看起来好……特别!”
只有远山金太郎和节奏好奇地凑上去,但也被那气味熏得皱起了小脸。
“呜……爸爸,皮皮不要吃这个……”皮皮看着那锅可怕的糊糊,小嘴一瘪,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紧紧抓着德川的裤腿。
德川看着那锅“食物”,眉头紧锁,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哼!粗鄙不堪!”迹部景吾嫌恶地后退几步,仿佛那气味会玷污他华丽的灵魂。
奇迹小脸煞白,捂着鼻子,“此等污秽之物!岂能入本王之口!”
“幸村君,我可能需要……净化一下嗅觉……”
娜娜优雅地捂着口鼻,声音有些虚弱。
“啊!确实,很有挑战性……”幸村维持着微笑,但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
三船对众人的反应嗤之以鼻:“哼!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想变强?”
“都给老子排队!一人一碗!必须吃完!”
他拿起一个边缘缺口的破陶碗,舀起一大勺浓稠的“地狱炖菜”。
绝望的气氛在山坳中弥漫,连平等院凤凰看着那碗东西,脸色都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