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林氏老宅的铁门在风中吱呀作响。顾清雪握着王秘书留下的纸条，指尖被雨水浸得发白。这座哥特式建筑在雨幕中阴森如巨兽，她想起私家侦探的警告——“林氏老宅的监控系统三天前被篡改，有人比你先一步。”
推开虚掩的雕花木门，霉味混着陈年檀香扑面而来。她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扫过布满灰尘的肖像画，林宸岳父亲冷峻的面容在光影中忽明忽暗。书房的门半开着，厚重的波斯地毯上拖曳着新鲜的水渍，延伸向墙角的保险柜。
“果然有人来过。”她蹲下身，发现地毯边缘露出半截银色袖扣，上面的“L”字雕花与陈叔描述的一模一样。当她伸手去捡时，身后突然响起皮鞋碾碎玻璃的脆响。
“这么晚了，顾小姐不请自来？”苏蔓的声音裹着冷笑从阴影中飘出。女人穿着黑色风衣，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手里的手枪泛着冷光，“你比我想象中聪明，竟然找到这里。”
顾清雪猛地转身，后背撞上书柜：“是你杀了陈叔？”
“可惜他嘴太硬。”苏蔓逼近一步，枪口抵住她眉心，“二十年前，我爸和林正雄联手策划了一切，‘夜莺计划’的黑钱需要顾家制药厂的账户洗白。但你父亲发现了端倪，所以...”她勾唇，“那场爆炸，不过是他们送他上路的戏码。”
惊雷炸响，顾清雪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她瞥见苏蔓身后的保险柜敞开着，里面散落着泛黄的账本和一张婴儿照片——襁褓中的孩子戴着蛇形银锁，与西郊工厂神秘人身上的纹身如出一辙。
“你以为扳倒我爸就能结束？”苏蔓突然疯狂大笑，“林宸岳也是局中人！他早就知道父亲的罪行，却选择替他掩盖！”她扔出一叠邮件打印件，“看看这些，他三年前就开始销毁林氏与‘夜莺计划’的关联证据！”
纸张在地上散开，顾清雪的目光定格在最后一封邮件。发件人赫然是林宸岳，内容写着：“确保老宅书房的文件全部焚毁，绝不能让清雪查到...”
“不可能...”她踉跄后退，撞上书架发出巨响。苏蔓趁机扣动扳机，子弹擦着她耳畔飞过，击碎了身后的相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破窗而入，将苏蔓扑倒在地。
“清雪！”林宸岳浑身湿透，西装上还沾着血迹。他制服苏蔓的动作行云流水，却在对上顾清雪惊恐的眼神时，动作僵住。女人颤抖着举起邮件，声音破碎：“原来你早就知道...从一开始就是骗局。”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宸岳想要解释，却被顾清雪侧身躲开。她捡起地上的蛇形银锁照片，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话：“锁...要交给戴蛇纹的人...”
“顾小姐，带走！”警察冲进来的瞬间，顾清雪被押着往外走。她回头望去，林宸岳被按在地上戴上手铐，眼神中满是绝望与焦急。而苏蔓倚在墙边冷笑，口红在苍白的脸上晕染成诡异的弧度。
暴雨冲刷着老宅的石阶，顾清雪被推进警车时，摸到口袋里坚硬的物体——是她在书房偷偷藏起的半截袖扣。车窗外，林氏老宅的灯光次第熄灭，而那个关于“夜莺计划”的终极秘密，似乎仍藏在更深的黑暗里，等待着下一次撕裂平静的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