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准备乘坐的游轮是一艘历史比较悠久的船，舱内房间基本上每一间都有阳台，可以很好的观赏到海上风光。
站在房间阳台上时，海风迎面吹来，带着海洋涩咸的味道，看着广袤无垠的大海，似乎一切忧愁都不足为虑，胸腔在此刻与大海共振，包纳万物。
沈宁此刻就是这样的感受。她撑着栏杆西处张望，新奇又肆意，再次开口，语气随意许多：“所以，这种转变是不可逆的吧？”
沈息亦是如此。“嗯。”
“所以在月初我就辞职了，准备在彻底异化之前出来转转，不然以后说不准没机会了。”
下方甲板上人来人往，有孩子兴奋的指着大海叫嚷，有西装革履的绅士举着红酒杯侃侃而谈，有年轻气盛的少年少女在拍照嬉笑，而远处的码头向后退去，逐渐变成一个黑点，最后消失在海平面上。
她目光悠长，撑着下巴长吁了口气开口：“至于爸妈，先瞒着吧，帮不上忙的事，知道了只会徒增担忧。”
这次的旅途过后，她也该回去了，她有预感，下次异化可能会变得不一样了。
起码……她的手着自己的耳廓，那里己经开始长出某种象征了。
沈宁出神的盯着海平面，内心很是平静，说起来，应该收集一些海洋知识了吧。
不过当下还是好好享受旅途吧！
游轮共两天三夜，整个过程不会停靠任何码头，首到第三天早上，会在s市停靠，姐妹二人会按计划去尼乐园。
今晚，游轮上会举办一场假面舞会。
沈息不会跳舞，沈宁倒是会一点。原本沈息不准备参与这场舞会的，奈何抵不过沈宁软磨硬泡，还是换了身休闲的衣服来了，还好参加舞会的人什么打扮都有，她穿着长衣长裤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拿了杯酒坐在吧台，看着妹妹在舞池里起舞，像一只翩飞的蝴蝶，沈息举起手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那边沈宁熟悉着舞步，中途拒绝了几个前来搭讪的男生。她提着裙摆，舞步清扬的来到沈息身边，矮身向她伸出手，脸上是调皮的笑容：“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这位美丽的小姐跳一支舞呀？”
沈息愣了一下，也笑了起来：“真肉麻啊 ，受不了你！先说好啊，我可不会跳舞，踩到你别喊疼。”
沈宁牵着她的姐姐，一步一步走向舞池中央，一边小声的引导着姐姐正确的舞步，一边安抚对方局促的心情。
音乐节拍舒缓美妙，到了一个高音，沈宁举起手，引导着沈息转了一圈，惹得沈息惊呼一声，然后又笑起来。
最后沈息也跟上了音乐节拍，和沈宁配合的很不错。
一场舞毕，趁着音乐间隙，沈宁拉着沈息溜出了舞厅，来到了甲板上。
这里另外是一番宁静的气氛。
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吹着海风，惬意非常。
第一晚过得很是愉快。
回到房间，检查了一下腿，发现脚踝那里的皮肤顶了起来。
沈息己经习惯了刺痛，她熟练的铺上塑料袋，垫了块大毛巾，将腿搭了上去，这样可以防止血滴落到床上，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沈宁在旁边看着，却觉得有些难受。
第二天，血己经晕染了毛巾，所幸下面铺上了塑料袋，省去了很多麻烦。
除了脚踝，大腿又长出了一处鳞片，一晚上两处，异化得越发快了。
沈宁趴在她的床边，好奇的看着鳞片，伸手摸了一下，鳞片像是会呼吸一般颤了颤：“这鳞片会动！”
“姐我这样摸你有感觉吗？”沈宁伸手在上面来回滑动。沈息点头嗯了一声：“感觉痒痒的。”
她又尝试扯了扯，鳞片很牢，顺着几处鳞片看完，发现有一处的鳞片似乎曾经缺了一块儿，后面长出来的鳞片和周围的格格不入，小了很多。
沈息侧身从床头的包里摸出一块鳞片递给她：“给你，这个是第一次长的时候我抠掉的。”
“不疼吗？”沈宁接过鳞片，抬头看向沈息。
“第一次长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不是那么疼，只是很痒，我就挠了挠，第二天起来就看到手里捏着了。”说起那段经历沈息记忆很深，那时候可给她吓得。
沈宁观察手里的鳞片，沈息也在看。
时隔半月，鳞片的光芒黯淡很多，但是仔细看去，并不是深沉的青色，边缘泛着幽蓝莹光。
沈宁将它放在水里，鳞片如同活了过来一般，内部的青色流动起来，中间有银白色的光芒，像一块注入银缎的碧玉。
“真好看啊。”沈宁眼神迷醉，喃喃开口。
“其实我现在有点还有点不真实感。”沈宁接着说，“小说终究是小说，现实中发生还是太过匪夷所思。”
但这件事确实不能透露，普通民众能接触的秘密太少，这样的事也许不是第一次发生，只是从来没有记载流传，但沈息并不想成为他们探索秘密的研究材料。
沈宁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她很识趣的没有傻傻的问出“为什么不把这个事情上报”之类的话。
“走吧，下去吃早餐去，看看游轮的伙食怎么样。”沈息打断了她的思绪，二人收拾好去了餐厅。
过了一会儿，甲板上传来阵阵喧闹，好像是海里有什么东西，餐厅里的人都跑出去了。
沈息见状，拉着沈宁也跟上去了。
远远的，她们就听到空灵幽远的声音从大海里传来，如悠远钟声在深海回荡，能传很远，给人神秘深邃的感觉。
“是座头鲸！”沈息眼睛发亮，听出了发出这声音的主人。
她们快步走到甲板上，从栏杆那里往远处看，果然，几只座头鲸正在不远处的海面翻滚，时不时喷出几股水簇，像一条毛边的白线。
“嚯！可真大啊！”沈宁手撑在眉头上，远远的眺望。
鲸群远去，甲板上的人慢慢散了，沈宁侧头看向沈息，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这是座头鲸的叫声？”
沈息挠了挠头，虽说之前刷视频也听到过，但刚刚真的是下意识就说出来了。“呃……下意识就知道了。”
沈宁着下巴：“这难道是种族天赋？”
沈息翻了个白眼，刚想说她瞎扯淡，但是转念一想好像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她就沉默了。
“谁知道呢～”最后双手一摊摆烂了。
“不过我确实得开始了解下海洋生物了，看看最近的海洋动态怎么样。”
“确实哦。近年来科技发达，海里面放的探测器什么的挺多的，要是被拍到了可就遭了。”
想到这里沈宁有些好奇：“你说会不会海里真的有美人鱼？或者说他们有没有拍到美人鱼？”
沈息也不知道。
不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我觉得有吧。网络上不是经常传出哪里哪里又拍到了美人鱼么，虽然像素差得离谱，但是谁又能说清楚真假呢？”
沈宁找了个躺椅坐下，“我以前觉得是假的，现在觉得可能是真的。但说真的，我觉得那些美人鱼太丑了，你不会也……”
说着觑了沈息一眼。
“目前的变化来看应该不会吧？”沈息也说不准，不过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千奇百怪但是无一例外都丑得出奇的人鱼“证据”，她也有些不确定。“要是变成那样我真的会自闭的。”
沈宁突然笑了起来：“哈哈。”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也许也有人变鱼，但是因为太丑了不愿意面对自己，所以都跑到深海躲起来了，毕竟不是说深海没有光，大家都随便长长吗。”
说着忍不住嘿嘿几声，被自己的想象笑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