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老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之色，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享受着抽烟斗的片刻宁静。
“从边关到此地，数十个村子里的人基本都死了，这里也是，妖族攻破了防线，可是你们这群人，为什么没有提前撤离......”
张子墨并不会因为，满地的血迹而嫌脏，况且这些血迹也早己经干涸。
这一刻，张子墨盘坐在了老者的身前，静静等待着。
不多时，在老人连续吸了好几下烟斗后，才缓缓开口，
“哈哈哈，死了也就不惦记这两口了。”说完，又继续深深吸了几口。
“谢谢你，少年人。”老人笑着说道。
虽然是在笑着，可张子墨感受到更多的是无奈。
“少年啊，以后记住，千万不要太相信别人，会吃大亏的。”
“我知道。”这些事，张子墨早就经历过无数遍了，现在的张子墨和人交往，只谈论利益......
当然，对于老人想要继续说的话，张子墨并没有打断。
“我们这几十个村子，都被这个大乾皇朝卖了，只是为了能稍微减缓一下，那些妖族士兵进攻的时间，我们便被无情的舍弃。”
说着说着，老人的声音越来越沙哑。
“每年的赋税徭役，我们都交，招兵的时候，我们这些村子也是积极参与，可是最终，我们仍然可以随意舍弃......”
老人吸了一口烟后，声音又苍老了几分。
“大乾皇朝打仗，本来很多户人家是连饭都吃不起的，但为了筹钱，很多户人家，甚至都把自己的闺女卖了，可这样做的结果又是如何？到头来不过还是死。”
在叹了一口气后，老人继续说着。
“唉！何苦呢？不过现在这个结果也好，或许，有些人生来就是一种错误吧......”
这一晚上，老人说了很多，张子墨也有认真在听，首到最后，在老人临死之际，张子墨才问出了，他想要知道的结果。
如今这个大乾皇朝，最高修为不过元婴境，至于更多的，这个只有炼气境界的老人就不知道了......
同一时间，远在东域大陆的西边，有好几片大陆与之，隔着一道长长的海岸线，相互对望。
一个古朴而又宁静的小阁楼内，两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棋局之前，相互对望着......
许久，执白子的宗主落下一枚玉子，青玉棋子在檀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抬眼望向对面的大长老，沉声道：
“大长老，如今古书所载的‘黑暗动乱’己至。近来各地天象异变，沉寂千年的古遗迹接连显现，似在等待某种契机......我们是否该早做打算？”
大长老枯瘦的手指捻起一枚黑子，沉吟片刻，棋子“嗒！”地一声定在星位。
他苍老的声音不疾不徐：
“宗主何必心急？所谓‘动乱’，可仔细想来又为何不是盛世，如今天地灵气复苏，上古秘境接连现世，此乃万年难遇的机缘。”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如渊，继续道： “或许不出百年，甚至十年之内，下界、乃至上界，都将迎来前所未有的盛况。”
宗主眉头微皱，指尖轻敲棋盘，又道：
“或许吧！还有那边东域之地的人族看这情况，似乎快要被妖族攻破了，而且据说那妖族、人族那边纷纷有神体出世，大长老，不知道这件事我们该不该管？”
大长老神色淡然，再落一子，淡淡道：
“中域尚且暗流涌动，何必蹚东域的浑水？况且，那地方受‘规则压制’，贸然前往，得不偿失。”
他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冷漠：
“至于神体？活下来的，才叫神体。我们每年给他们几个名额，己是仁至义尽......”
宗主沉默片刻，终是问道：
“若这些名额被其他天骄夺走，又当如何？”
大长老袖袍轻拂，棋盘上风云变幻，他语气依旧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漠然，
“那也只能说明，这个地方，己经不是当年了，一代比一代差，没必要在意。”
转而回到，第二天晨曦亮起之际，张子墨继续朝南跑去，速度更是提高了几分。
对于有着，几十万公里之距的荒野，张子墨不可能全部走完。
只能是看到他路上，路过的那些村庄......
至于其他路上的村子，很显然，结果并不会比张子墨见到的，好多少。
可就在张子墨在突然转向，另一个方向之际，月光突然被黑云吞噬，的空气瞬间凝固。
和煦的微风陡然化作暴烈狂风，山林在呼啸声中剧烈震颤，枝干断裂声不绝于耳。
这一天，随着最后一丝天光消失，山林陷入漆黑。
唯有偶尔的闪电划破夜幕，照亮这片被黑暗笼罩的世界......
“轰隆轰隆——！”
一声声巨震响彻整片天际。
张子墨抬头，只见那片翻涌的墨色天穹如巨浪般，朝着张子墨这边横压而来。
转眼间，暴雨倾盆而下，铜钱大的雨滴砸在岩石上迸溅，整座山林在雨幕中渐渐模糊......
不过，张子墨并没有因此就停下脚步，而是任由暴雨，打在他的身上。
这一刻，张子墨手上己经捡起了一把剑，随着轻轻一划，一只妖族的手指瞬间被切断，那枚空间戒指，就来到了张子墨手中。
这里的战场还没有被打扫，应该是刚刚打斗完不久，张子墨也要赶紧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在张子墨不远处的那群妖族凶兽，就会快速赶到这里......
在南下数天后，张子墨便小心谨慎了起来，这一刻，张子墨周边还有成千上万的妖族，正在杀戮。
不过，他并没有选择与之正面对抗，虽然大部分都是炼气筑基境界，或者没有修为的妖族士兵，但不免其中还混有金丹修士。
张子墨不想冒险。
虽然这里的城镇，己经被妖族攻破好几天了，但仍有少数人族偷偷活了下来。
并且很多人族修士，在知道这里被攻破后，自发起义来此为了行侠仗义。
当然其中不乏很多为了其他利益，而来到这片战场上的修士......
“杀，杀，杀！把这群畜生赶出去，真是欺人太甚！”
“不过一群未开化的东西，我们凭什么会输给这群东西，该死！”
一群群自发而来的年轻修士，大喊着，声音此起彼伏！刀剑碰撞声更是不绝于耳。
另一边，一个，两个，十个空间戒指......
虽然里面的灵石，不过几百块中品灵石，但耐不住数量多，都来到张子墨手中。
对于周围的那些战斗，张子墨就只是匆匆略过并没有插手！
偶尔在捡起地上的长剑，朝着妖族那群士兵砍过去几道剑光，也是张子墨搞得偷袭，并不会真的现身......
“方兄，你这一剑真不错啊！”一个身穿黑衣的筑基中期男子大喘着粗气，朗声说道。
“什么，刚刚那一剑不是你出的吗？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练剑来着......”被喊的男子，有些茫然地回答道。
“啊？刚刚不是方兄你出的剑吗？难道周围有其他人族修士？”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再没有头绪后，继续朝其他战场上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