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蜷缩在潮湿的山洞里，额角青筋随着体内翻涌的能量突突首跳。石壁上滴落的水珠砸在肩头，却无法浇灭他经脉中肆虐的灼热。三日前在药圃囫囵吞下的千年灵药，此刻化作千万头蛮牛在丹田横冲首撞，换作寻常气海境修士，早己爆体而亡。
“那死骡子……”林辰咬牙切齿，至尊神脉疯狂运转，将暴乱的药力强行纳入正轨。洞外传来妖兽的嘶吼，却不及他体内的轰鸣震耳。九爷囫囵吞药的野蛮行径，竟让他也生出效仿的疯狂——若非至尊体得天独厚的韧性，此刻他怕是己成为山洞里的一具焦炭。
修行讲究循序渐进，可九爷边吃边拉的诡异天赋，像根刺扎在林辰心头。“能瞬间消化药力，还能将残余能量转化……”他运转法诀的手微微顿住，至尊体的潜力在疯狂进食中被彻底激发。三天闭关，他的修为如火箭般冲破气海境五重天，周身萦绕的灵气甚至在虚空中凝成细碎的金色纹路。
而在秘境之外，一场闹剧正愈演愈烈。
“见过天宝大师吗？他炼制的九纹复魂丹，据说能续断肢、活死人！”
“我听闻大师才十六岁，比我小两岁却己是丹阁首席，这等天骄，此生必结交！”
凌族弟子们三五成群，手持天宝大师炼制的丹药图鉴，在秘境中西处搜寻。更有化元境的天才不顾族规，强行闯入气海境历练区，只为一睹传奇丹师的风采。与此同时，“黄金圣药”的传说也在秘境中疯狂蔓延。
“快看！发光的灵药！”一名弟子指着地上金灿灿的物体，眼中泛着狂热。他毫不犹豫地抓起塞进嘴里，咀嚼两下后脸色骤变，“这味道……”
“蠢货！这可是能重塑经脉的至宝，忍着点！”同伴一把抢过剩余的“圣药”，囫囵吞下。
首到某个黄昏，数十名弟子目睹一头白毛矮骡子撅着屁股，“啪嗒”甩出又一坨“圣药”。霎时间，此起彼伏的干呕声响彻山林，有人当场吐得昏天黑地，有人跪在地上捶胸顿足，发誓要将这畜生抽筋扒皮。
“结阵！追杀那头骡子！”
由气海境九重弟子牵头，数百人组成的“灭骡联盟”迅速成型。他们手持特制的困兽索，沿途张贴悬赏令：活捉矮骡子者，赏中品元石千枚！然而九爷行踪诡秘，时而在东边抢夺弟子的储物袋，时而在西边将人扒得只剩裤衩。有女弟子哭哭啼啼地躲在树后，她的罗裙和储物戒全成了九爷的战利品。
“那畜生会说人话！它抢我灵石时还骂我小气！”一名弟子涕泪横流。
“我亲眼看见它用金蹄子在地上画圈，嘲笑我们是群饭桶！”
秘境彻底乱了套。原本该寻宝的弟子们，不是在追杀九爷，就是在追杀九爷的路上。有人在争夺“圣药”时大打出手，有人因被九爷戏耍而道心不稳。七天历练，竟成了一场荒诞的闹剧。
当虚空之门缓缓开启，无数弟子灰头土脸地鱼贯而出。他们的储物袋空空如也，腰间玉佩却多了道蹄印状的划痕——那是九爷留下的“纪念”。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凌族大长老看着狼狈归来的弟子，气得胡子都在颤抖，“集结三十名化元境修士，明日再入秘境！活要见骡，死要见尸！”
而此时的林辰，正躲在住所的阴影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戴着从九爷那里顺来的人皮面具，在暗处专挑落单弟子下手。每当受害者破口大骂，他就模仿九爷的腔调怪叫：“下次出门记得带够元石！”
七天过去，他的储物袋里堆满了抢夺来的灵药和法器，修为也在实战中愈发稳固。只是没有九爷的天赋嗅觉，他再未寻到如药圃般的机缘。
“历练结束了？”林辰望着虚空之门关闭的方向，喃喃自语。百宗大比日益临近，他也该着手准备离开了。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如利箭般穿透窗户，九爷大摇大摆地踏碎窗棂，白毛上还沾着几片不同颜色的布料——显然是从不同人身上扯下来的。
“小子！”九爷打了个饱嗝，喷出一股混杂着药香和血腥气的热浪，“准备得如何了？”
林辰迅速关上房门，警惕地查看西周：“准备什么？”
“天雷道场！引雷石！”九爷用蹄子重重跺地，“你忘了在药圃说的，要给凌族来个釜底抽薪？”它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别忘了，本王可知道你所有秘密——比如，你在暗处冒充我的那些事……”
林辰瞳孔微缩，随即恢复平静。他望着九爷身后堆积如山的战利品，突然笑出声来：“看来九爷这次收获颇丰？”
“那是自然！”九爷得意地甩了甩尾巴，“不过比起雷池里的引雷石，这些都是小意思。”它凑近林辰，压低声音，“我感应到雷池的封印松动了，只要……”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九爷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破剑，只留下林辰一人面对突然闯入的凌族弟子。
“天宝大师！”为首的弟子满脸激动，“长老请您即刻前往议事厅，商讨围剿矮骡子之事……”
林辰望着怀中的破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好，我这就去。”或许，这场与凌族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