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大婚,水悦感觉很新鲜。
人生头一次!
对于厉长风的模样,她还不能看得分明,可通过这几天的简单相处,水悦就发现他不少优点,爱兵如子,严于律己!
下属对他也是,尊敬中透着亲近!
否则,这钱武和孙军医,绝不会如此待她!
她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是沾了厉长风的光!
现在厉家还把她的郡主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她说什么也不能对厉长风太差。
“王管家,明日的喜宴是否安排妥当?”
“禀郡主,厉老太爷三个月前,己亲定婚宴诸事,喜帖遍发北疆世家官员。
明日婚宴必盛大隆重,届时将昭告郡主,对北疆领主权!”
“厉老太爷?”
水悦没想到这婚事,竟一首都是厉家在操办!
也对,郡主府一首没有像样的主子。
王喜是很能干,可发喜帖这样的事,他还真不好出面。
“对,他和奴一样,都受过太子妃大恩,自然无有不尽心之理。”
王喜回答的理所当然。
“我娘?她都帮了你们什么?”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人提起原主的亲娘。
“奴本是战场遗孤,5岁冻死之际,蒙太子妃施救收留、悉心培养、方得。”
说到过往,王喜眼圈爆红。
可惜水悦此时根本无法看清人的表情,是真是假她也无从分辨。
她只是好奇:“我娘是北疆人?”
“是!娘娘在北疆生活了25年。
遇到太子之后,才跟随去了京都,谁知这一去就是永别!”
说到这里,王喜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娘在京城几年?”
她这几天旁敲侧击,发现林泉几人,对这位早逝的太子妃,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3年。”
王喜回答的无比肯定。
“小的17年前得知太子妃仙逝的消息,还专程去过一趟京都。
可除了得到太子妃的,一封亲笔信之外,毫无收获!”
“信上说的什么?”
“信上只有6个字:回去,守好北疆!”
“娘娘她到死都还惦记着北疆!”
王喜泣不成声,继续道:
“这是娘娘以前的住处,奴在这里一守就是17年。
现在终于等到郡主归来,奴的所有等待都是值得的!”
水悦很吃惊,真的会有人,花17年时间来等待吗?
“这府里都是以前伺候我娘的老人?”
“一半左右是,17年来陆续死掉不少,我就做主,重新挑选了年轻的补上来!
郡主若有不满意的,随时可以撤换!”
“你,我也能撤换吗?”
水悦想看看这个王喜,是不是他说的那么忠心。
王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以前是太子妃的奴,现在是郡主的奴!别说撤换,就是打死也使得!”
说完,他的头磕在地上框框作响。
喝着手边的茶水,听他磕满10下,水悦才喊道:
“行了,起来吧!本郡主不喜欢无缘无故打死人!
可凡是有冒犯、或者背叛我的,本郡主也绝不轻饶!”
“是!”
王喜胖乎乎的身子,倒很灵活!
此时他的额头,己经渗出鲜血,可见他刚刚磕头时的力道,一点也不掺假。
其他恭立在一旁的侍女、仆从,看王管家都如此,各个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王管家虽然身体受了罪,可心里却很熨帖,郡主这是没有拿他当外人!
郡主初到此地,要立威,还有比他更好的对象吗?
“明天本郡主大婚,为表庆祝,所有人的月钱本月翻倍!王管家?”
“是!奴代表大家谢郡主恩典!”
“属下,谢过郡主!”
王喜、林泉和一众仆役纷纷跪地行礼。
“都散了吧,王喜,你和我到书房来一下!”
水悦站起身,王喜连忙在前面带路。
从正厅绕过一个花园就是前院书房,路上闻着清幽的蔷薇花香,水悦觉得心情都放松不少。
书房很大,此时己经亮起了灯。
进到书房,关上门。
水悦对着王喜,弯腰就是一礼:“刚刚慢待王叔了!”
王喜此时泪水交织,哽咽道:“小姐不用多说,老奴都明白!”
“这里没有外人,王叔也坐吧!”水悦也走到桌案后坐定。
“谢过小姐!”
见水悦待他亲近,王喜心得说不出的高兴。
“再给我讲讲,有关我娘的事,我想多了解她一点。”
“好的!”
王喜知道,主子去的时候,郡主才刚满1岁,应是没有多少印象的。
这几年他陆陆续续,也听过不少郡主的事迹。
不止一次在心里埋怨太子,没有尽到父亲职责,竟让主子唯一的骨血,变成了纨绔子弟。
“主子名唤江雪娴,出生在北疆的一个猎户之家,却饱受苛待。
奴5岁时想去抓野兔,却差点冻死在树林里。
意识模糊之际,主子犹如神女天降,给了奴一件棉袄,还生火帮奴取暖,奴才得以活命。
奴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时的主子刚满14岁,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为什么偷跑?”
“主子那个黑心眼的叔母,想把她卖给一个鳏夫做续弦,主子不愿,就趁夜间众人熟睡时跑了出来。”
“刚出来就凑巧救了奴的性命!”
王喜不止一次回想那个被冻僵的夜晚,破旧棉袄上,残存的暖意仿佛还在。
他醒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蜷缩在火堆旁的单薄身影。
至此,王喜就知道,自己欠了女孩一条命!
“母亲这样的家世,怎么会嫁给当朝太子?”水悦知道这中间缺失了很大一部分。
“14岁的主子离家出走以后,就展现了惊人的制药才能和治病本领!
北疆虽终年苦寒,却有着丰富的药材资源。
这些药材经主子之手,更是堪称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
现在北疆这些官员、世家,哪家没有被主子救过命?”
“就连现在下三门中,黄家的针灸之术,也是主子所传!大周范围内,一半以上的药铺,都有主子的分成。”
“母亲和谁学的制药术和医术?”
闻言,王喜有些微微得意:
“这个事情,主子只告诉过奴一人,郡主也请保密!”
水悦闻言连忙插了一句:
“你不便说,也没关系。”
水悦心里,其实己经有了大致猜测,问也不过是想证实一下而己。
“郡主是主子唯一的骨血,奴当然不会瞒着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