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柚“炸厨房”那期节目,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炸翻了整个网络。尤其是她手忙脚乱中蹦出的那些金句——“哎呀,我的锅它今天好像很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听指挥呢!”“这绝对是米其林负三星级别的暗黑料理要诞生了,大家敬请期待!”“都怪这番茄酱太热情了,拦都拦不住!”——被手快的网友迅速截取,配上她当时丰富多彩的表情,制成了一套又一套魔性表情包,在各大社交平台疯狂刷屏。
一夜之间,“柚言柚语”成了最新的网络流行语。点开任何一个热门短视频APP,十条里起码有三条在模仿时柚的语气,或者是在挑战复刻那碗惊天地泣鬼神的“灾后重建之末日豪华加强版·就是不告诉你是什么味儿·泡面”。“学柚姐泡面”甚至一度冲上了美食榜单前列,引得无数厨房新手纷纷下场,结果自然是哀鸿遍野,进一步贡献了无数笑料,也间接将时柚的热度推向了新的高峰。
时柚的个人社交媒体账号,评论区画风突变。曾经的乌烟瘴气被清扫一空,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柚子茶前来报到!”粉丝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突破百万大关,并且还在持续飙升。私信箱里,辱骂和嘲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雪片般飞来的彩虹屁、商业合作邀约,以及数量最为庞大的——“柚姐柚姐,康康我!跪求茶艺速成班开课!”“柚姐,您还缺徒弟吗?端茶倒水洗碗那种!”
《心动信号》节目组导演办公室里,导演王胖看着后台那条几乎垂首上升的收视曲线,以及网络讨论度报告上时柚那断层式的热度指数,还有几家原本犹豫不决的广告商指名道姓要与时柚合作的邮件,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现象级!这绝对是现象级啊!”他激动地一拍大腿,油光锃亮的脑门都兴奋得反光。
“小李!小张!都给我过来!”王胖扯着嗓子喊。“赶紧的,连夜给我开会!把后面几期的拍摄计划,全部推翻重做!”会议室里,王胖唾沫横飞:“以前那个什么‘捧苏清浅,踩时柚’的方案,都给我扔进碎纸机!从今天起,我们的核心战略就一个字——捧!力捧时柚!她不是什么对照组,她是我们节目的王牌!是财神奶奶!”
他指着屏幕上时柚的沙雕片段:“看到没有?观众就爱看这个!接地气,又好笑,还带着点小‘茶艺’的机灵劲儿!这叫什么?这叫‘沙雕茶’!独一份儿!给我把她这个风格往极致了做!增加个人镜头,安排更多有反差感的互动环节,总之,怎么能突出她的‘沙雕茶’魅力,就怎么来!”
苏清浅的经纪团队自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节目组的风向转变。眼看着时柚从全网黑摇身一变成了香饽饽,他们也有些坐不住了。经纪人私下联系了王胖,委婉地表示苏清浅其实也可以尝试一些更“接地气”的风格,比如和大家一起做做饭,或者参与一些搞笑游戏。王胖打着哈哈,客气却不容置喙地婉拒了:“哎呀,李姐,清浅那是仙女下凡,走的是高端优雅路线,咱们不能为了迎合市场就随便改人设嘛,那样观众反而不买账。时柚那是歪打正着,咱们不能强求,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好。”
苏清浅从经纪人那里听到回复,捏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泛白。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名为“挫败”的情绪。自己苦心经营的完美人设,在时柚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沙雕”面前,竟然显得如此无力。
恋综别墅内,顾宸宇和萧亦然对时柚的关注,也从暗戳戳的观察变成了半公开的“竞争”。顾宸宇不再满足于偷偷看时柚的首播回放,而是会找各种蹩脚的借口凑到时柚身边,例如一脸纠结地举着手机问:“那个……时柚,我看你心态挺好的,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每天都这么……乐观?”那别扭又渴望的小表情,看得时柚差点憋不住笑。
萧亦然则依旧走润物细无声的路线。他会留意到时柚随口提过喜欢吃什么牌子的小饼干,第二天不动声色地放在她常坐的沙发角落;也会在她对着窗外发呆时,悄悄画下她不同神态的Q版漫画,然后“不经意”地掉在她能看到的地方。两人虽然没有明说,但那股暗流涌动的较劲意味,连迟钝的莉莉都察觉到了一二。
其他几位女嘉宾,眼看时柚凭借独特的风格异军突起,也忍不住动了些心思。有那么一两位,开始有意无意地模仿时柚的“茶言茶语”,试图在镜头前撒娇卖萌,或者故意制造一些小“意外”。然而,这种刻意的模仿不仅没能复制时柚的成功,反而显得矫揉造作,东施效颦,越发衬托出时柚那种“浑然天成”的沙雕气质是多么难得。
时柚的经纪人张姐这几天走路都带风,电话接到发烫,各种代言、综艺邀约、甚至还有几个影视剧本雪片般飞来,她筛选剧本看得眼睛都快花了。时柚那个最初只为了“赚点养老钱”而开的银行账户,里面的数字正以一种她自己都目瞪口呆的速度,节节攀升,朝着她梦想中的“退休生活”大步迈进。
对于这一切,时柚本人窝在别墅的懒人沙发里,抱着一桶家庭装冰淇淋,一边刷着手机上关于自己的各种沙雕剪辑和粉丝彩虹屁,一边有些哭笑不得。她用小勺挖了一大口冰淇淋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不是吧阿Sir,我当初真的只是想安静地搞点钱,顺便‘军训’一下那几个不开眼的男嘉宾,怎么一不小心就成了全网沙雕顶流了?这届网友的口味,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这天晚上,时柚应节目组要求开了个简短的首播互动。弹幕里一片“柚姐看看我”“柚姐开班吗”的欢乐气氛中,突然飘过一条略显突兀的提问:“柚姐你这么通透又可爱,以前是不是被哪个不长眼的渣男伤过心啊?所以才看得这么明白?”
首播镜头里,时柚正眉飞色舞地调侃着顾宸宇今天打翻了酱油瓶的糗事,看到这条弹幕,脸上的笑容似乎顿了一下,眼神飞快地闪过一丝极淡的复杂情绪,快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她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夸张地“哎呀”了一声,对着镜头眨眨眼:“哪有啦!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仙女,当然是只有我挑别人的份儿,哪轮得到别人来伤我的心呀?你们可不要脑补一些奇奇怪怪的剧情哦!”
她嘻嘻哈哈地将话题带了过去,但那一瞬间微妙的眼神变化,还是被一些眼尖的“显微镜女孩”截图下来,在粉丝小群里暗暗讨论,为时柚这个“沙雕茶艺大师”的过往,又增添了一丝不为人知的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