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校园里的“黄金搭档”
晨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斜斜洒落，傅季言的课本永远码得整整齐齐，铅笔盒里连橡皮屑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而我的课桌抽屉里，除了皱巴巴的试卷，还藏着半截没吃完的辣条和画满涂鸦的草稿纸。数学老师第三次没收我传给后排的纸条时，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傅季言：“苏念乔，你要是有傅季言一半认真就好了！”
我吐了吐舌头，瞥见傅季言悄悄往我抽屉里塞了颗水果糖。他耳尖泛红，却装作若无其事地翻开《十万个为什么》，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书签轻轻颤动。那时我们总爱用课本垒起高高的“城墙”，在课桌下偷偷交换漫画书，或是用修正带在桌面上画歪歪扭扭的小人。
五年级的蝉鸣特别聒噪，校园广播里突然响起篮球赛的通知。我“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粉笔灰簌簌落在肩头：“老师，我要报名！”教室里先是一片寂静，紧接着爆发出哄笑。前排男生转着铅笔阴阳怪气：“女生还想打篮球？别到时候哭着找妈妈！”
我猛地拍桌，震得铅笔盒里的尺子都跳了起来：“敢不敢比一场？输了的人给全班买冰棍！”男生们面面相觑，有人刚要开口，傅季言己经把课本“啪”地合上。他站起来时带起一阵风，校服衣角扫过我的课桌：“我和念乔一队。”
比赛那天，操场上挤满了看热闹的同学。我换上洗得发白的11号球衣，傅季言默默把护腕递给我。他的手指擦过我的手腕，温度比正午的阳光还要烫人。“待会儿我挡拆，你找机会突破。”他压低声音，呼出的热气拂过耳畔。我点点头，心脏在胸腔里敲起小鼓。
裁判哨声响起的瞬间，傅季言像头猎豹般冲出去抢球。他修长的手臂几乎要碰到篮板，灵活地闪过对方的拦截，一个长传给我。我压低重心运球，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和嘲笑声。当我在三分线外急停起跳时，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篮球划破空气，空心入网的“唰”声格外清晰。
“好球！”傅季言冲过来和我击掌，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我们默契地配合着，他像一堵坚实的墙挡住对方的进攻，我则瞅准时机突破上篮。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咸涩刺痛，但我顾不上擦拭，目光始终追随着傅季言的身影。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时，我们以三分优势获胜。那些曾经嘲笑我的男生瞪大眼睛，嘴里还念叨着“不可能”。我叉着腰走到他们面前：“愿赌服输！”看着他们垂头丧气去小卖部的背影，我转身朝傅季言挑眉：“怎么样，本姑娘厉害吧？”
傅季言笑着拧开矿泉水瓶，瓶盖“啵”地弹开：“厉害厉害，我们念乔是最棒的！”他递水时故意抬高手臂，我跳起来去够，却不小心撞进他怀里。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汗水味扑面而来，他的心跳声和我的重叠在一起，在喧闹的操场上格外清晰。
从那以后，“黄金搭档”成了我们的代名词。课间休息时，总有同学围过来请教篮球技巧；放学后，我们的影子会在球场上拉得很长很长。傅季言教我如何用假动作骗过防守，我则把刚学的流行歌哼给他听。夕阳把他的侧脸镀上金边，我常常看得入神，首到篮球砸中我的脑袋：“发什么呆？该你进攻了！”
那些在球场上奔跑的日子，汗水与欢笑交织成最珍贵的记忆。我渐渐明白，比起赢得比赛，更让我开心的是每次转身，都能看见傅季言站在我身后，像棵挺拔的大树，为我挡住所有质疑与嘲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