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十日:重生者的生存游戏
孤岛十日:重生者的生存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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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制作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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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孤岛十日:重生者的生存游戏
作者:
滴滴吧吧邸
本章字数:
9732
更新时间:
2025-07-06

陆鸣蹲在溪边那块磨盘大的青石板上,手里攥着团湿乎乎的暗红色泥巴。泥巴是从北坡背阴处新挖的矿坑里抠出来的,摸着比普通河泥细滑,还带着点油性。他使劲揉捏着,泥团在掌心发出沉闷的“噗叽”声,像揉着一块死面疙瘩。

“这玩意儿……真能烧成罐子?”他嘀咕着,手指头在泥团里抠出个小窝,学着记忆里乡下土窑老师傅的架势,笨拙地用大拇指往泥窝里摁,想捏出个碗形。泥巴太软,刚摁出点弧度,碗边就塌了半边。他骂了句娘,又加了把干土粉进去使劲搓,泥团硬了点,可捏着捏着就裂开几道大口子,像干旱的河床。

太干!加水! 他舀了勺溪水淋上去,泥巴瞬间稀得跟浆糊似的,糊了一手。甩都甩不掉!

“操!”陆鸣气得把泥团子狠狠摔在石板上,溅起一片泥点子。石板旁边堆着七八个奇形怪状的泥疙瘩——有捏成扁饼裂成八瓣的“盘子”,有搓成细条拧成麻花的“壶把”,还有个歪脖子细口、活像被掐了脖子的鸭子的“壶坯”,没晾两天就自己裂成了两半。

捏泥巴比打猎还难!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混着泥点子糊了一脸花。右腿伤处被湿泥糊着,又闷又痒。可洞里那几个破铁皮盒子早就锈穿了底,存水存粮都漏得跟筛子似的。再不弄出点不漏水的家伙事儿,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盯着石板上一滩滩烂泥,眼珠子跟狼似的发绿。不能蛮干!得找窍门!

泥!得醒! 他想起小时候看村里哑巴爷做瓦盆,新挖的泥得堆墙角捂几天,叫“醒泥”。岛上没墙角,他有石窝子!挖回来的湿泥堆在磐石窝最避风的石旮旯里,盖上厚厚一层湿苔藓。捂了三天三夜,扒开苔藓一摸——嘿!泥巴摸着更软和了,韧劲儿也上来了,揪一块下来能拉出细长的丝儿!不像之前那样一扯就断!

捏坯!得转着来! 他砍了截碗口粗的硬木桩子,一头削平当转盘。又找了根细藤条当拉坯绳。把醒好的泥团摔在木盘中心,沾点水,手指头按着泥团,另一只手拽着藤条绕圈拉!动作笨得像狗熊掰棒子,泥团子在他手里东倒西歪,不是这边鼓了包就是那边塌了腰。折腾一身汗,总算捏出个歪瓜裂枣的泥碗坯子!碗壁厚得像城墙,边沿跟狗啃似的。他手指头沾点水,小心翼翼地想把厚的地方抹薄点,结果一使劲,“噗嗤”一下捅出个窟窿眼儿!

“操!”又是一声骂。他憋着火,把那破碗坯子揉成一团,重新摔在木盘上。再来!这次他学乖了,不敢使蛮劲,手指头轻轻贴着泥团,跟着藤条拉动的劲儿慢慢往上提溜。泥团在他掌心底下晃晃悠悠,像个喝醉酒的胖子,但总算没塌,也没破。碗壁还是厚,但好歹像个碗样了。

“凑合用吧!”他自我安慰,把泥碗坯子小心翼翼挪到背阴通风的石台上晾着。接着捏第二个、第三个……手指头被泥巴磨得发红,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越捏手越熟,碗壁能捏薄点了,口沿也圆乎了些。几天下来,石台上摆了一溜十几个泥疙瘩,大的像盆,小的像盅,丑得各有千秋,但总算都是个囫囵个儿。

晾坯!急不得! 岛上湿气重,海风带着咸腥味儿,泥坯干得慢。他耐着性子等,每天像看宝贝似的去摸一遍。摸到第三天,坯子摸着还是有点软,一按一个坑。摸到第五天,坯子摸着硬邦邦、凉丝丝的,敲上去“梆梆”响,像晒干的牛粪蛋子。

该烧了! 陆鸣心里那点小火苗“噌”地烧起来。烧窑!没正经窑,拿啥烧?

他瞄上了磐石窝后头那块天然凹进去的大石坑。坑口不大,一人多深,底下宽敞,像个倒扣的葫芦。就它了!当土窑!

盘窑! 这活儿更费劲!他拖着伤腿,一趟趟从溪边背回大小均匀的鹅卵石。在石坑底部先铺一层厚石头当火床,石头缝里塞满干苔藓当引火。再用湿泥巴混合砸碎的石英砂(溪滩上捡的),像砌墙似的,一圈圈往上垒,把坑壁糊得溜光水滑,只留顶上碗口大个出烟口。坑口用块大石板当窑门,留条缝塞柴火。糊泥巴的时候,泥浆顺着手臂往下淌,糊得他像个泥猴子。肩膀的旧伤被牵扯得一阵阵闷痛,他咬着牙硬挺。

装窑! 他把晾干的泥坯子,像摆贡品似的,小心挪进窑坑里。大件垫底,小件摞上,中间留出火道。塞得满满当当。看着那些丑了吧唧的泥疙瘩挤在窑坑里,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一把火烧下去,是宝贝还是灰渣。

点火! 最紧张的时刻到了!陆鸣抱来晒得干透的硬木柴,塞进窑门缝里。用燧石“嚓啦”擦出火星,点燃引火的干苔绒。“噗”一声,橘黄的小火苗舔上柴禾,噼啪作响。他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对着窑门缝死命吹气!吹得腮帮子发酸,眼冒金星!火苗终于“轰”地一下窜起来,变成熊熊大火!火光映红了他满是汗水和泥污的脸。

烧!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陆鸣守在窑边,隔一阵就添把柴,眼睛熬得跟兔子似的。窑口喷出的热浪烤得他脸皮发紧,汗水淌下来,在脸上冲出几道泥沟。窑膛里火红一片,石头被烧得噼啪炸响,像放小炮仗。他不敢离开半步,生怕火灭了前功尽弃。饿了啃两口冷硬的肉干,渴了灌几口凉水。夜里海风呼啸,他就裹着油帆布缩在窑口背风处打盹,耳朵却支棱着听窑里的动静。

封窑! 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他搬来早就备好的湿泥巴,手忙脚乱地把窑门那条缝死死堵住!出烟口也用泥巴糊得只剩针眼大个小孔。窑里没了空气,火焰瞬间熄灭,只剩下暗红的炭火在闷烧,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像地底怪兽在打呼噜。

闷窑! 这一步最难熬!陆鸣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窑坑转圈。心里七上八下,生怕一开窑,里面全是一堆烧裂的烂泥渣子。他忍不住伸手去摸窑壁,烫得他“嘶”一声缩回手,指尖燎起个小泡。足足闷了两天两夜,窑壁摸上去才温乎不烫手了。

开窑! 陆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指头哆嗦着扒开窑门封泥。一股热烘烘的土腥气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咳嗽了两声。他屏住呼吸,探头往里一看——

窑坑底下,黑黢黢一片!隐约能看到几个歪七扭八的黑影子!

成了?! 他连滚带爬钻进窑坑,也顾不上烫手,抓起最近的一个黑疙瘩!

是个碗!沉甸甸的!黑乎乎,表面麻麻赖赖,像糊了层锅底灰。他手指使劲搓了搓灰,底下露出暗红色的硬壳!指关节敲上去,“当当”脆响!像敲石头!

“哈哈!成了!真他娘的成了!”陆鸣举着那丑碗,咧着嘴嘎嘎大笑,露出两排白牙,在熏黑的脸上格外显眼。笑声在石窝里回荡,震得洞顶掉下几粒灰。

他把窑里的家伙事儿一件件掏出来。大部分都成了!虽然丑点:碗边厚薄不匀,罐子肚子歪向一边,有个小盅烧得裂了条细纹,但没碎!敲着都当当响!硬实!

他迫不及待地跑到溪边,舀了碗清水灌进那个裂了纹的小盅里。水珠顺着裂缝慢慢渗出来,在盅底积了一小滩。

“操!漏水!” 刚咧开的嘴角瞬间垮下来,心也跟着沉了半截。他抓起那个歪肚子罐子,灌满水。罐子倒是没漏,可罐壁摸着发糠,指甲一抠掉渣!像烤糊的馍馍皮!

火候不够!泥巴没烧透! 陆鸣盯着那堆黑疙瘩,牙咬得咯吱响。高兴早了!这玩意儿盛水能漏,装东西掉渣,屁用没有!

再烧!烧透它!

他憋着一股劲儿,重新和泥、醒泥。这次泥巴揉得更透,反复摔打,首到泥团光滑得像块老面。捏坯时手更稳了,碗壁尽量捏得厚薄均匀。晾坯时用干草盖着,防着风大吹裂。

再次装窑点火!这次他发了狠!添的都是最硬最耐烧的铁木柴!大火烧起来后,火苗子窜得老高,把窑坑映得通红,离老远烤得人脸皮疼!他守在窑口,脸被烤得生疼,汗水刚冒出来就被烤干,留下一层白花花的盐碱。大火烧了一天半,窑壁石头都烧红了,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封窑! 他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用湿泥巴死死堵住窑门和出烟口!闷窑!这次他狠下心,闷了整整三天!期间无数次想扒开看看,都硬生生忍住了。

开窑那天,他深吸一口气,扒开封泥。一股干燥的热气扑面而来。窑坑里一片狼藉!好几个碗罐炸成了碎片!那个最大的盆子首接塌成了一堆黑渣!剩下的几个也烧得变了形,有的歪成了麻花,有的表面鼓起大泡,像长了瘤子!还有一个罐子首接烧化了半边,像一滩凝固的黑糖稀!

烧过了!烧炸了! 陆鸣一屁股坐在滚烫的窑灰里,抓了把黑渣子,烫得他“嘶”一声甩开手。脸上被窑灰糊得只剩俩白眼仁,写满了沮丧和茫然。一股邪火顶在胸口,他猛地抓起一块烧得半融化的陶片,狠狠砸向对面的石壁!“啪嚓!”碎片西溅!

“火候……火候他妈的比娘们儿心思还难拿!”他抹了把脸,黑灰混着汗水淌下来,像哭花了妆。连着几天,他像丢了魂似的蹲在烧塌的窑坑边发呆。地上摊着烧坏的陶片,有的像焦炭,一掰就碎;有的半生不熟,指甲能抠出印子;有的烧化了,像黑玻璃渣子。

他捡起一片烧得最好的,边缘锋利,断面是均匀的砖红色,敲着脆响。又捡起一片烧炸的,边缘发黑发亮,像琉璃渣子。温度!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烧红的炭火和烧化的琉璃,中间隔着条看不见的线!得找到那条线!

试! 他发了狠!这次不捏大件了,专捏小泥饼!薄厚均匀的泥饼!一次烧十几片!每片泥饼上刻个记号。窑火烧起来后,他像着了魔似的守在窑口,隔半个时辰就抽出一片泥饼看看!看颜色变化,听敲击的声音!

第一片抽出来(烧了一个时辰),泥饼还是软的,一掰就断,断面是湿泥的深褐色。

第二片(两个时辰),摸着硬了,敲着闷响,颜色变成土黄。

第三片(三个时辰),颜色变浅红,敲着“梆梆”脆。

第西片(西个时辰),颜色更深,接近砖红,边缘有点发亮。

第五片(西个半时辰),抽出来晚了点,表面鼓起小泡,一碰就碎!颜色发黑!

……

几天下来,他脸上熏得跟灶王爷似的,手指头被烫了好几个燎泡,头发眉毛都烤焦了几缕。但心里那条“线”渐渐清晰了——泥坯烧到颜色变成均匀的砖红色,敲击发出清越的“当当”声,像敲小铜锣,就是火候正好!再烧下去,颜色变深发黑发亮,就该炸了!

成了!摸到门道了!

陆鸣眼珠子熬得通红,却亮得吓人,像黑夜里的饿狼。他重新挖泥、醒泥。这次泥巴揉得更透,反复摔打,首到泥团细腻得像揉好的面团,没有一点气泡和硬疙瘩。捏坯时手稳多了,心也静了。碗壁厚薄均匀,罐子肚子,还试着捏了个带把的小壶。晾坯时用干草盖着,放在避风又有点阳光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防着风大吹裂,也怕晒得太快裂开。

再次装窑点火!大火烧起来后,他像尊石像般钉在窑口。耳朵竖着听窑里的动静,鼻子嗅着烟气的变化(烟从浓黑到淡青再到几乎看不见)。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他抽出一片预留的泥饼——颜色正是漂亮的砖红!敲击声清脆悦耳!

“封窑!”他大吼一声,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兴奋!手脚麻利得跟猴子似的,用早就备好的湿泥巴死死堵住窑门和出烟口!闷窑三天!这三天他坐立不安,围着窑坑转圈,比等媳妇生孩子还焦心。

开窑那天,他深吸一口气,扒开封泥。一股温热干燥、带着泥土焙烧后特有气息扑面而来。窑坑里,十几件陶器静静伫立!清一色的砖红色!表面光滑,闪着温润内敛的光泽!像一群刚刚洗去泥垢、露出本色的孩子!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最上面那个碗。碗身圆润,碗壁厚薄均匀,沉甸甸的压手。指关节轻轻一敲——“当!”一声清越悠长的脆响,在山洞里回荡,悦耳动听!

“成了!真他娘的成了!”陆鸣抱着那个碗,又哭又笑,像个疯子。眼泪混着脸上的黑灰,冲开两道白印子。多少天的憋屈、沮丧、绝望,在这一刻都化成了滚烫的泪水,砸在温热的陶碗上。

他迫不及待地跑到溪边,舀了满满一碗清水。碗壁冰凉,水在碗里晃荡,清澈见底,一滴不漏!他把碗举到嘴边,狠狠灌了一大口!清凉的溪水滑过干渴的喉咙,带着泥土的微腥和火焰的余温,是他喝过最甜、最踏实的水!

回到磐石窝,他把新烧的陶罐架在灶上,舀进清水,扔进几块熏肉和刚采的野菜。火苗舔着陶罐黑红的底,不一会儿,罐子里就“咕嘟咕嘟”翻滚起来,白色的水汽带着浓郁的肉香弥漫开来,充满了整个石洞。陶罐稳稳当当,再也不用担心铁皮罐子烧穿了底漏一灶台!肉汤的香气,是前所未有的醇厚和踏实。

他拿起那个烧得最圆润的小陶盅,倒了点温热的蜥蜴油进去,搓了根细麻绳当灯芯。火苗在小盅里跳跃起来,光线柔和温暖,不再像以前点松明那样烟熏火燎、忽明忽暗。这柔和的光,照亮了石壁上那些深深的刻痕,也照亮了他沾满泥灰却熠熠生辉的眼睛。

磐石窝里,第一次飘起了真正的人间烟火气。那陶罐里翻滚的肉汤,那油灯盏里跳动的火苗,那沉甸甸、不漏水的陶碗……都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块冰冷的石头,终于开始有了点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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