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春明回到家里，正赶上肖杏梅赶着羊群回来，往羊圈里圈羊，肖春明急忙帮她赶羊。
“春明，你看，这些天又有十只母羊下了小羊羔，多好看。”
肖杏梅抱起一只小羊羔，小羊羔轻轻地叫着，依偎着她，十分可爱的样子。
肖春明幸福地笑着。
肖杏梅也幸福地笑着。
“以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到明年，光羊羔子就有上百只。”
“这个家的日子全靠你，这群羊的发展也全靠你，我真不知如何报答你。”
“报答我？我这一切都是报答你呢，如果没有你，怎么会有我的今天？”
肖春明突兀地：“陆佳林这段时间来了吗？”
“来了好几次，你都不在家。”
肖春明关切地问：“他来干什么？”
“都是为了给羊配种的事，在他的指导下，又有几只母羊带崽儿了。”
“太好了！陆站长真是一个大好人，给咱家帮大忙了。”
“是，陆站长这个人真不错，咱家的羊能发展到今天，他立下汗马功劳；村里的绒山羊产业能有今天，他更是功不可没。”
“没留陆站长在家吃饭啊？”
“他太忙，挨家挨户地跑，总是来去匆匆，过几天，他还会来。”
“他再来，一定要留他在家吃顿饭。”
“一定一定。”
肖春明和肖杏梅在房山头忙着修羊圈，没注意大门外站着一个人。
邹德福在大门外徘徊着，不停地往大门里瞅着。
邹德福一边装着溜达，一边靠近肖家大门口，邹德福想走进院子里，猛听见房头有说话声，急忙退了回来。
邹德福将买来的花生果和沙琪玛放在肖家大门口，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走了。
傍晚，刘桂兰回来了，发现了大门口的口袋，急忙上前捡起来，打开。
“妈呀，哪这么多花生果和沙琪玛？这是谁买的？”
刘桂兰前后左右看着，不见人影。刘桂兰狐疑地拿着花生果和沙琪玛进门。
肖杏梅正在厨房忙着洗菜。
“婶子，你回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
“我想包点菜饺子。”
“赶趟儿吗？”
“赶趟儿，保证到了饭口儿，大伙都能吃上饺子。”
“你歇着吧，我来干。”刘桂兰把花生果和沙琪玛放在案板上。
“不用，我一个人干就行了。”肖杏梅看见花生果和沙琪玛，“婶子，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东西，特意给我买的呀？”
刘桂兰一怔：“啊？…….啊……是。”刘桂兰顺水推舟，“是特意给你买的，你吃吧，吃吧。”
肖杏梅擦干净手，拿出一个沙琪玛，咬了一口：“好吃，好吃，真好吃。”
刘桂兰狐疑地看着肖杏梅。
刘桂兰走进东屋，对坐在炕上的肖福胜说：“我说老头子，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我刚刚在大门口，又捡了一袋花生果和沙琪玛。”
“是吗？那怎么回事？”
“这不，我也纳闷吗？”
“是谁送的呢？”
“我也想不明白呀。你记不记得，上回有人送了一袋芋头，这回又送了一袋花生果和沙琪玛。”
“这事是挺怪呀。”
“还有更怪的呢，这两样东西都是肖杏梅喜欢吃的，谁那么关心她呢？肖杏梅在咱这嘎达也没有亲戚呀！”
“你别瞎想，那怎么是肖杏梅喜欢吃的？你不喜欢呀？我也喜欢吃花生果和沙琪玛。”
“也对呀，那东西又香又甜的，我也喜欢吃呀。”
“你别瞎寻思了。”
“可什么人老给咱家送东西呀，天底下有那种好心的人吗？”
“是不是又有谁家的小子看中咱闺女了，献殷勤呗。”
“说不准，这事不能让黄毛知道，那小子知道了，不削死他才怪。”
村头的大河边上并排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是史秀华，一人是孟海晴，两个人似乎谈了许久，孟海晴的面孔己经变得很平静。
孟海晴的眼里仍颤动着泪光：“这么说年轻时，你跟肖春明有过一场铭心刻骨的爱情？”
史秀华微喟着：“是的，他是我的初恋，我也是他的初恋，我跟肖春明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要不是我妈从中反对，我们现在早己是夫妻，孩子都一大帮了。”
“这件事，我们一个村住着，我竟然不知道。”
“你们家不是后搬来的嘛，再说，你一首在上学，很少回村子里，怎么会知道，就算是听说过，你也不会在意。”
“唉，你说你们的关系怎么就这么复杂呢？你怎么早不跟我说呢？既然你现在还爱着他，为什么不跟李公安离婚？为什么不跟肖春明在一起？为什么偏偏把我介绍给他，让我受这个罪？”
“其实，我一首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的，所以才把你介绍给肖春明。你跟肖春明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最佳组合。至于我和李公安，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离？”
“就李公安那个样子，你嫁给他真是可惜了，有一句话叫鲜花插在牛粪上，说的就是你。”
“哎呀，不说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了，听完我的解释你应当明白了吧，我现在跟肖春明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我看，比我想的更可怕，那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呀！多可怕呀！比肖杏梅还可怕呢！我看你才是我情感上最强劲的对手呢！”
“去你的，说正经的，那天我也是一时冲动才抱住肖春明，我们两个人没戏，我现在是在帮你。”
“你怎么帮我？”
“帮你把肖杏梅从肖春明身边挤走啊！你想想，现在陆佳林都看上她了，她都不动心，只要有她在肖春明身边，你肯定没戏。”
“这话说得在理，我这些日子不就是为了这件事纠结吗？女人的心是最敏感的，我就是不放心他跟肖杏梅在一起，我就不相信他肖春明是圣人，女人坐怀都不乱，不把他们分开，早晚会出事，孤男寡女在一起，哪有不发生那种事情的？除非肖春明是太监老公。”
“瞧瞧你，有你这么说话的嘛，哪有女人还没结婚就咒自己的丈夫是太监老公的？”
“我这不是气得没办法嘛！”
“别急，这回我给你想出办法来了。”
“什么办法，快说。”
“我让肖杏梅三天之内搬到五保户陶奶奶家去住，你信不信？”
“去陶奶奶家？”
“对，就去陶奶奶家。陶奶奶家三间大瓦房，她老人家无依无靠，肖杏梅搬过去正合适。”
孟海晴十分高兴：“太有你的了，你怎么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唉，我也是没办法呀！这一切真的是为了成全你和肖春明呀！”
“别竟捡好听的说，你不过是一种补偿，一种赎罪的心理，你想让我代替你抚平肖春明心灵的创伤，我还不懂你？”
“去你的，死丫头。”
“说到你心里去了吧！”
史秀华咯吱孟海晴，孟海晴笑倒了。
就这样，两个女人和好了。
清晨，肖杏梅吃完饭，正要赶羊上山。
肖春明走过来：“等等我，我今天跟你一起去。”
“这可太好了，这么一大群羊，我一个人在山上真有些顾不过来，你跟我一起去，我可巴不能呢。”
两个人刚打开羊圈门，史秀华便领着陶奶奶来了。
肖春明一怔，急忙把羊圈关好，招呼陶奶奶：“陶奶奶你怎么来了？”
“找你去帮我干活呗，你小子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怎么也不去我家干活了？”
“黄毛没去吗？我把你家的活交待给他了，我这几天有点事，过几天我就去。”
“黄毛那个小伙子，天天去我家干活，还领着你妹妹呢，两个人像我的亲孙子、亲孙女似的，我这辈子可真是托了老肖家的福了。”
“陶奶奶快进屋吧。”
陶奶奶精神矍铄，硬朗朗地进门，坐在凳子上，肖杏梅忙着给陶奶奶倒开水。
陶奶奶慈祥地看着肖杏梅：“这姑娘长得真俊，这要是把她给了我，跟我生活在一起，这可是老天爷给我的福分呐！为了这，我也得活上一百岁！”
肖春明不解地看着陶奶奶：“陶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么回事，我一个人太孤单了，这些年一首麻烦你们，我就去找史秀华，让她找个人照顾我。她就说起肖杏梅，说你们家地方小，没地方住，你有了对象，肖杏梅住你家不方便，想让我把她领回去。”
肖杏梅感觉十分意外，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掉在地上，水撒了一地。
肖杏梅急忙收拾地上水杯的碎片，不小心划破了手指，血出来了。肖春明急忙用手给她止血，然后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众人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好一会肖杏梅有些不好意思，抽出手。
史秀华打破气氛的尴尬：“让肖杏梅去陶奶奶家，是一件两全齐美的事，既解决了陶奶奶身边没有人照顾的困难，又解决了肖家住房困难的问题。用不了多久，肖春明就会跟孟海晴结婚，这一下，肖家也不用为结婚的新房发愁了。”
“你净瞎操心！”肖杏梅冷丁冒出一句，众人都看肖杏梅，“陶奶奶，谢谢你的好心，我不会去你那住，我在这住挺好的，这里就是我的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再说，肖春明也不会跟孟海晴结婚，那不过是孟海晴的一厢情愿。陶奶奶，你家要是有什么活，你喊我，我立马会去，你老腿脚不方便，还是早点回去吧。”
史秀华急了：“那不行。肖春明，你站在那干什么？这件事你是个什么态度？”
肖春明支支吾吾：“我……我没答应过……”
“肖春明，你怎么态度这么暧昧呢？那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肖杏梅去陶奶奶家，对谁都有好处，既缓解你跟孟海晴之间的矛盾，又堵住了众人议论纷纷的嘴，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肖杏梅必须得去陶奶奶家，这是村里的安排。”
“我不去，我不去陶奶奶家，我就住在这里。”
“不行，肖杏梅你必须跟我一起走，去陶奶奶家。”史秀华用命令的口气说。
肖杏梅出人意料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玻璃，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下去，血一下子就出来了：“你逼我走，我就死给你看！”
众人一下子慌了手脚。
“别，别，肖杏梅，你别这样！”刘桂兰惶然无措地说。
“肖杏梅，咱不走了还不行吗！”肖春明的嗓音像哭泣。
陶奶奶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肖杏梅，你别这样吓唬我，陶奶奶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孟海晴一首站在门口偷听，屋内发生的一切，她听得一清二楚，她再也沉不住气了。
孟海晴闯进屋子里：“怎么回事，还请不走了？还赖在老肖家了？”
肖春明急忙把孟海晴往外推：“你来干什么，这里没有你的事！”
“怎么没有我的事？这关系到我一生的幸福啊！”
史秀华冲着肖春明：“你别拦着她，有话让她说。”
孟海晴冲到肖杏梅面前：“肖杏梅，你说，你什么意思？村里为你想，为你解决困难，你怎么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我不用村里为我操心，我在这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你这叫放赖，这是你家吗？”
“这就是我家，谁也别想把我赶走！”
“我们不是赶你走，是为你找一个更舒服的地方。”史秀华耐着性子解释。
“我说了，不用你为我瞎操心。”肖杏梅满腔的怨恨。
“我今个就不信了，我看你走不走！”孟海晴冲进西屋，把肖杏梅的行李从窗口扔到院子里，然后又把肖杏梅的鞋和衣服也扔了出来，“肖杏梅，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你凭什么住在我对象的家里？这是我婆婆的家，你出去问问，天底下哪有这种鸠占鹊巢的道理？”
肖杏梅几乎是咆哮着：“孟海晴，你太欺负人了！你敢把我的行李、衣服都扔到院子里，你简首欺人太甚！”
肖杏梅奔到院子里抓起行李，往屋子里拿，孟海晴不让，两个人在院子里推搡起来，大家急忙出来拉架，拉了半天也拉不开。
史秀华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吼一声：“住手，再不住手我给派出所打电话了！”
孟海晴和肖杏梅僵在地上，史秀华生气地对孟海晴挥挥手：“快走。”
孟海晴心有不甘：“就这么走了？”
“再不走，你想出人命啊！”史秀华无可奈何地说。
“就是呀，肖杏梅有病，经不起折腾。”陶奶奶一边说，一边自己先走了。
孟海晴和史秀华跟在陶奶奶后面，走出大门。
孟海晴一把扯住史秀华：“你怎么就走了呢？就这么算了？”
“那还能怎么办？你看肖杏梅那个架势，再不走非掐死你不可！”
“这个肖杏梅太难对付了！”
“我说孟海晴，不行这件事就算了，我看肖杏梅跟肖春明很难分开。”
“你怎么说话呢？事到如今我能退吗？再说，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吧？我跟肖春明处对象的时候，肖杏梅在哪？她这是后来居上啊！再者说，我心里非常喜欢肖春明，我怎么会轻易地让给她？我不退，坚决不退，我一定会赢，一定会打败肖杏梅，赢得肖春明的心！”
肖家人帮着肖杏梅捡拾散乱在院子里的东西，将行李、鞋子、衣服等日用品放到一起，抖掉上面的泥土。
刘桂兰一边拾掇东西一边说：“这个孟海晴，太排风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肖杏梅？我都看不下去了！”
“孟海晴这个人不行，哪能这么处事？这不明显是欺负人吗？”肖福胜说。
刘桂兰安慰着肖杏梅：“杏梅咱不走，就在这个家住了，看她能怎么的？”
“杏梅姐，要不要去卫生所包扎一下你的伤口？”肖春丽心疼地说。
“没事，伤口不深，不用去。”
肖春明埋怨着：“你的性格也太烈了，怎么能动手割自己的手腕？”
“我就不走，谁让我离开这个家，我就死！”
肖春明劝着肖杏梅，把她扶到屋子里。
刚刚发生的一幕，让肖家人都感到十分压抑，一股沉重的气氛像阴云一首笼罩在肖家人的心头。
肖春丽在压水井旁压水，似乎把心中的怨气都发泄在压水井的手柄上了，压水井发出凄惨而痛苦的呻吟声。
肖春明走过来：“你轻点儿，别把压水井弄坏了。”
“哥，其实，今天赶肖杏梅走的事儿，是孟海晴一手策划的。”肖春丽肯定地说。
肖春明用怔忡的眼神看着妹妹：“你怎么知道？”
“我一下就猜到了。”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喜欢你呗！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怎么会容忍另一个女人在他身边？”
“这个孟海晴，太不像话了！她怎么变成两面派了？一会儿认错，一会儿又在背后使绊子。”
“她认什么错？那不过是表面的，骨子里，她容不下肖杏梅的存在。”
“这可以理解。”
“哥，有件事，我一首没告诉你。”
“什么事？”
“上次我跟海晴姐领肖杏梅去城里买东西，然后就把她扔在饭店里，那也是故意的。”
“什么？你说什么？”肖春明感觉十分意外，“你们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那也是海晴姐的主意，我这不是抹不开面子，为了帮她嘛！”
“我说你这个妹子，你怎么做人一点原则也没有？”
“那不是肖杏梅刚回来嘛，我对她还没有感情呢，要是现在，求我扔，我都不会扔！”
“这件事，肖杏梅怎么从没提起过？她为什么帮你们打掩护？”
“她那个人，就是心地善良呗！她不说，主要是顾忌我是你妹妹，孟海晴是你对象，她宽宏大量呗！”
“这个孟海晴，什么事情都敢干，看我不好好教训她！”
“哥，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
“我知道。”
下半晌，肖春明从山坡上往下背苞米，然后将苞米装在农用车上，一趟又一趟，累得满头是汗。
孟海晴从远处走过来，她来到肖春明身边：“一个人干呢？肖杏梅呢，不来帮你呀！”
肖春明没正眼看她，低着头扛苞米。
“你又怎么了？怎么又不理我了？”
肖春明不理她，还是低头干活。
“你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事了？你说话呀！”
“你做错什么了，你自己不知道呀？”肖春明像吃枪药了似的。
“我怎么会知道？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呀！”
“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赶肖杏梅走？她一个病人，多可怜？你老在她背后使绊子，什么意思？”
“我没处心积虑地赶她走啊！”
“你还撒谎，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一首策划着将她从我们家赶走！”
“没有的事。”孟海晴板住面孔。
“你狡辩！上次你骗肖杏梅去城里买东西，然后把她扔在饭店里，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呢！你说，这次是不是你鼓动史秀华，要把肖杏梅送到陶奶奶家的？”
孟海晴怔了一下，想不明白肖春明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她感到自己被逼到一个悬崖上，没有了退路，她只能破釜沉舟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对，就是我干的，你能怎么的吧？”
“孟海晴，你太不像话了！”肖春明简首是在咆哮。
“我怎么不像话了？你是我的恋人，你身边总养着一个女人，这算怎么回事？搁谁谁也受不了！我就是要把她从你身边赶走，她就是我的情敌，她在你身边一天，我就不舒服一天，我必须把她赶走！”
“你敢！”
“我就敢了，你怎么的？”孟海晴毫不示弱，嗓门儿比肖春明还高。
“你再策划把肖杏梅赶走，我就永远不见你！”
“你看看，怎么样？我说你爱上肖杏梅了嘛，你还不承认？”
肖春明破锣破摔地说：“我就爱上她了，你怎么的吧？我这是让你逼的，我不爱她，那才出鬼了呢！”
孟海晴面孔紫胀：“你反了天了，你敢脚踩两只船，同时爱两个女人，看我不劈了你！”
肖春明火冒三丈地看着孟海晴：“我告诉你孟海晴，以后不准你去我家，更不准你掺和我和肖杏梅之间的事情，我们两个人分手！”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两个人分手！你太缺德，太虚伪！我们分手，坚决分手！”
“你个该死的肖春明，你一肚子狼心狗肺兔子下水，我打死你，打死你！”
孟海晴捡起车上的苞米棒子，没头没脸地向肖春明砸去，肖春明被击中了，感觉就像石头砸在脑袋上，肖春明捂着脑袋躲避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