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精神病院地下三层,凌晨2点19分。
林晓阳的指甲嵌入掌心,手电筒光束切开黑暗,照亮锈迹斑斑的铁门。门牌上「特殊处置室」的漆字剥落如干涸的血痂。
“氧气含量18%,接近危险值。” 陈远的呼吸面罩蒙着白雾,他手持电磁脉冲器,随时准备瘫痪可能存在的监控系统。
李雯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飞舞,调出季成儒1998年的排班表:“3月12日凌晨,他亲自值夜班——就是你父亲坠楼的同一天。”
林晓阳用发卡撬开门锁,铰链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三十平方米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束缚椅和一台老式脑电图仪。
椅腿固定环上残留着深褐色污渍,林晓阳蹲下身,指尖轻触——
“不是血。” 李雯的便携检测仪亮起红灯,“是苯巴比妥混合氰化物的结晶残留。”
陈远突然捂住后颈,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他的皮肤下,一粒米粒大小的凸起正在发烫。
安全屋手术灯下,李雯的镊子夹出一枚带血的微型芯片。
“这不是追踪器。” 她将芯片接入电脑,数据瀑布般倾泻,“是神经记忆提取器,军方黑科技,能读取携带者的短期记忆。”
林晓阳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谁植入的?”
“至少五年前。”李雯放大芯片电极的氧化痕迹,“看这个序列号,属于商会第三实验室。”
陈远脸色煞白——五年前,他刚加入晨曦科技。
“所以他们早知道我们的每一步行动。”
季瑶的别墅书房,月光透过纱帘切割着保险柜的轮廓。
林晓阳戴着季成儒的老花镜——虹膜识别通过。保险柜开启的瞬间,一沓泛黄的照片滑落。
最上面那张,年轻的季成儒和吴志国站在精神病院后院,脚下是裹着白布的尸体。
照片背面写着:1998.3.12,林。
她的指尖开始颤抖。
次日股市开盘前,林晓阳以林子琪的身份踏入天玺资本总部。
她的记者证夹层里藏着纳米级针孔摄像机,耳环则是李雯改装的量子解密器。
“林小姐对数据中心的爆炸案怎么看?” 杨明似笑非笑地拦住她。
“意外总是难免的。”她递过咖啡,杯底粘着微型中继器,“就像二十年前滨海工地的‘意外’。”
杨明的瞳孔骤然收缩…………
正午12点整,全金融区的广告屏突然跳转。
季成儒的忏悔录像席卷整个城市——
“我给陈远山注射了诱发心脏病的药物……吴会长说下一个是林建国…………”
林晓阳站在交易所大厅,看着季瑶被警方带走。
她的口红里藏着最后一张底牌——季成儒记载着17起“医疗事故”的黑色账本。
深夜,林晓阳拧开怀表夹层。
DNA检测报告在火光中蜷曲成灰,但那一行字己烙进视网膜:
“样本A(林晓阳)与样本B(吴志国)存在49.7%基因匹配度。”
——他们是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