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醉了。”
低沉的声音穿透嘈杂,许墨突然出现在她身侧,一把夺过她的酒杯。
法国客户挑眉:“许总这是?”
“送她回去。”他脱下西装裹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语气不容置疑,“合作细节明天再谈。”
纪珍珍想反驳,却脚下一软,整个人栽进他怀里——
“唔……你身上好凉……”
她无意识蹭了蹭他的颈窝,像只撒娇的猫。
许墨喉结滚动,打横将她抱起:“……你自找的。”
黑色奔驰穿行在巴黎夜色中。
纪珍珍蜷缩在副驾驶,酒精灼烧着理智:“许墨……”
“嗯?”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努力了……”
她声音哽咽,眼泪突然滚落:“我改掉所有坏脾气……学设计……帮你澄清丑闻……”
许墨握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我知道。”
“你不知道!”她突然哭喊,“上辈子你到死都没爱我……连墓碑都不肯和我合葬……”
车身猛地急刹在塞纳河畔!
许墨扳过她的肩膀,声音发颤:“……什么上辈子?”
路灯透过车窗,照在她泪痕斑驳的脸上。
“婚礼那天……我摔得好疼……”她抽泣着比划,“后脑……全是血……”
许墨瞳孔骤缩——她描述的,竟和他昨晚噩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纪珍珍。”他拇指擦过她的泪,“看着我,你说的是哪个婚礼?”
她却突然捂住心口:“这里更疼……你牵着刘欣欣走……看都不看我……”
——原来她是在吃醋?
许墨心脏像被攥紧,将她搂进怀里:“没有刘欣欣,从来都没有。”
她在他胸前摇头:“骗子……你明明为她骂过我……”
醉意上涌,她渐渐昏睡过去,最后一滴泪落在他手背:
“这辈子……能不能早点爱我……”
阳光刺痛眼皮,纪珍珍呻吟着醒来——
自己竟躺在许墨的酒店床上!
更可怕的是,男人正靠在床头,衬衫大敞。
她瞬间血色尽失,转身要跑。
许墨轻松制住她,鼻尖抵住她鼻尖:“纪小姐,这是想逃——”
*
纪振宇的画室电话打来时,纪珍珍正在修改设计稿。
“珍珍,能帮我个忙吗?”堂哥声音温和,“原本预约的模特临时爽约,明天就是交稿截止日了……”
前世这个时间点,刘欣欣才是纪振宇的缪斯,两人因此暗生情愫。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转着铅笔轻笑:“要画什么主题?”
“《神女》。”纪振宇补充,“需要露背装,不过如果你介意——”
“没问题。”她爽快答应,完全没注意门外一闪而过的黑影。
次日画室,阳光透过纱帘洒在纪珍珍身上。
她背对纪振宇跪坐在高台上,雪纺衬衫滑落至腰际,整个背部线条如白玉雕琢。
“保持这个角度。”纪振宇画笔沙沙,“你比专业模特更有神性。”
门突然被暴力踹开!
“纪振宇你他妈——”
许墨杀气腾腾冲进来,一脚踢翻颜料架!
猩红钴蓝泼洒满地,纪珍珍惊惶转身的瞬间,被许墨拽进怀里——
“谁准你脱衣服给他画?!”
纪珍珍后背撞上画架,五颜六色的颜料蹭满两人衣衫。
“你发什么疯!”她挣扎着推他,“这是艺术创作!”
许墨掐住她下巴,目光灼得她皮肤发烫:“艺术需要摸你腰?”
——方才纪振宇调整她姿势的手,在他眼里简首是死刑宣告。
纪振宇尴尬举着画笔:“许墨,你误会了……”
“滚出去。”许墨头也不回地命令。
画室门关上的瞬间,他低头咬住她耳垂:“纪小姐很缺模特费?嗯?”
她指尖沾了颜料,在他胸口画圈:“许总这是…吃醋了?”
回答她的是铺天盖地的吻。
纠缠间,纪珍珍的衬衫彻底被颜料染成抽象派。
许墨喘息着松开她,突然单膝跪地,蘸着满地斑斓在她小腿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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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仰头看她,眼底燃着火,“纪珍珍是许墨的专属模特。”
她红着脸扯他领带:“颜料会洗掉的。”
“那就纹在身上。”他顺势将她压倒在调色台上,“用我的名字,盖满你。”
当晚,#许墨 画室激吻#空降热搜。
模糊的偷拍照里,男人将红裙女子按在满地颜料中热吻,画面张力堪比电影海报。
刘欣欣尖叫着冲进纪珍珍卧室:“姐!你们官宣了?!”
纪珍珍裹着被子装死,手机疯狂震动——
许墨发来最新日记批注:
「明天来当我的专属模特。」
「只画给我一个人看的那种。」
附带一张空白画布照片,角落隐约可见绳索与丝绸的轮廓。
*
深夜书房,纪珍珍着全家福相框。
照片里十岁的自己站在父亲身后,笑容灿烂,而纪百均的手却搭在堂哥纪振宇肩上。
——前世首到父亲心脏病发去世,他们都没能和解。
她翻开记事本,写下:
「新能源项目是许氏软肋,也是纪氏转型机会。」
「爸,这次换我守护您。」
纪氏集团顶层会议室,新能源投资提案遭到激烈反对。
“光伏产业风险太大!”财务总监拍桌子,“纪氏从没涉足过能源领域!”
纪珍珍突然起身,投影仪亮起一组数据:
“过去五年,传统服装业利润率下降 27%,而许氏新能源研发的钙钛矿技术——”她点击遥控器,“转化效率突破 30%,欧盟己下百亿订单。”
她看向主座的纪百均:“爸,与其被时代淘汰,不如成为规则制定者。”
满场寂静中,纪百均缓缓摘下眼镜:“你要我投资许墨?”
“不。”她微笑,“是投资您女儿的眼光。”
周末球场,纪百均一杆进洞,终于松口:
“明天带许家小子来见我。”
纪珍珍差点摔了球杆:“您怎么知道……”
“热搜都爆了。”父亲轻哼,“那小子在画室闹出的动静,当我老头子不上网?”
她耳根烧红,却听父亲忽然叹息:
“其实…你出生那天,我在产房外发誓,要把全世界都捧给你。”
他粗糙的手掌抚过她发顶:“什么时候…我的小公主长大到能指点江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