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下各个楼层的平面图，三人穿上蓝色维修部，戴上耳机，拎着维修包走进了公司大门。
前台瞟了一眼三人，继续低头玩美甲。
“我还以为会把我们拦下来问话搜包呢......”
“摸鱼的快乐，你难以想象。”王舒禾颠了颠包。
“那能一样吗？我干一单就赚一单，又不是坐在工位上领死工资，摸鱼影响了我赚钱的效率。”老铁正义凛然，刘梅点头附和。
“不摸鱼，你们怎么跟我一样一单七位数？所以摸鱼万岁。”
老一脸尴尬，刘梅一脸不解。
坐上电梯，来到机房，三人换上白色研究服，粘假胡子的粘假胡子，换假发的换假发。
“好专业......”刘梅拿着黑色单马尾假发吐槽。
“你以前怎么换妆的？拿墙灰涂嘴唇眼影？”王舒禾好奇地问道。
“戴了墨镜还不够？”刘梅反问。
“不能够吧......”老铁调整胡子位置，用发胶跟固执的呆毛作战。
“杀了人换副平光镜，外套一脱，裙子一改，鞋子换个颜色不就行了？”
“鞋子怎么换颜色？”老铁好奇。
刘梅撕开梅紫色的高跟鞋贴面，露出下方的亮红色底色。
“厉害。我还以为是换双鞋。”老铁竖起了大拇指，这算是冷门的知识盲区了，毕竟自己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儿，从没跟高跟鞋沾过边，以后也多半沾不上边。
“王哥，确定在楼上吗？”
“只能在楼上。”
“那我们是不是要跟电影里一样，破窗爬墙上去？”
“......”王舒禾看着老铁，不知道他的脑回路为什么这么清奇，“好好的电梯不坐，当什么蜘蛛侠？”
“啊？坐电梯？”
“对啊......”
三人坐电梯上楼，来到了刷卡才能进入的纯白科研楼层。
“怎么没有保安？”
“要什么保安？”
“八千多万的项目，三千多万的科研，不配保安？”
王舒禾刷了门禁，打开了实验室大门。
“就这？刷脸和指纹都没有？”
“他在这半年都赚不到五万，配刷脸和指纹就离谱。”
“额......行......”
三人在实验室转来转去，完全看不懂在研究些什么。
制药科技公司的研发实验室，不像是个生物实验室，反倒像是个物理实验室。
“过来干活！你们这些干研究的怎么一届比一届懒？转来转去干什么呢？过来记数据！”神色憔悴的中年男人暴躁地指使三人。
三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过去。
老铁钳住双手，刘梅捂住嘴，王舒禾弹出折叠刀指在颈动脉。
“呜呜呜......”他瞪着双眼满脸害怕。
“我说，你听，别勾八乱动乱叫，听明白了吗？”
他狠狠点头，抖个不停。
“陈总嫌你们太慢，让我过来指导指导。你们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出结果？”王舒禾用刀片拍了拍他的喉咙，“大家还赚不赚钱了？想清楚再说，叽里呱啦的乱叫我先剁你一只手。听明白没？”
他继续点头。
刘梅松开左手。
“快了......快了......”他像个精神病人般抖着脑袋，左顾右盼，“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特定光照好像可以提高材料的稳定性。你知道的，光......光做对照有点......有点麻烦......”
“你就不能先给一个简单点的报告，先让大家赚点钱？你要让所有人等你做对照研究？我看你的脸也没那么大啊？”王舒禾拍了拍他瘦削的脸颊。
“报告......报告......有的有的......”
“放哪儿了？”
“我让小陈去补细节了......”
“小陈呢？”
“小陈......对啊......小陈呢？昨天下午他回家休息了......昨晚应该回来的......他人呢？人呢......”男人有点癫狂地西处找人。
王舒禾跟老铁对视一眼，“你说的小陈，是不是鼻子塌塌的寸头？上排牙齿整过，下排牙齿跟狗牙一样？”
“对......对的......小陈呢？你们见过小陈？”
“没见过，但是陈总给我的资料里有他。你确定报告在他那儿？”
“我确定，我安排的工作，我不会忘的。”
“样本呢？单单一份不完整的报告，我怎么跟上面交代？”
“有的，小陈有样本的，他说要建模，取过样本的。”
“你就不能首接给我一份样本？”
“这个......我在做光照实验......没有多的了......”
“小陈那儿真有？”
“有的有的，我安排的工作，我不会忘的。”
“走了，你搞快点，赚钱要紧。真要我说，材料达标不就行了？先把钱挣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王舒禾转身就走，向身后两人招了招手。
......
“王哥，你说那个小陈跟陈部长是什么关系？”
“这重要吗？”
“我的意思是，这算不算弑亲？”
“你没接过这种单子？”
老铁沉默，刘梅接话：“我没接过。为什么要杀亲人？难道钱比亲人还重要？”
“这可是三千多万啊。”王舒禾端着冷掉的培根，嚼啊嚼。
“......”老铁看着车水马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是钱不就是赚给亲人的吗？”
“我问你，电车困境里，一边是你的亲人，另一边是一百五十个人，你会选择压死哪一边？”
“是一百五十个坏人，我肯定会压死一百五十个坏人啊。”刘梅坚定地回答。
“哪有什么好人坏人？”王舒禾嚼嚼嚼，“哪有什么好人坏人？你说他是坏人，他就是坏人？你说他是好人，他就是好人？能不能别天真了，刘梅同志？”
刘梅不服，却不知道怎么反驳，憋着红脸看王舒禾嚼培根。
“王哥，去他家吗？”老铁打断两人。
“嗯，去看看什么材料能撬动八千万。既然不想付一千五百万，那就给他八千多万的项目上上眼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