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乌云密布,层层叠叠的云层压低了天际,随时都能下一场暴雨。
大队的人又来问了,问李时赫什么时候回来,大队长家修房子差人手。
林蕙竹听后气不打一处来,“帮大队长修房子有工分吗?”
“义务劳动。”
“那为什么要去?自家的活还一大堆没干,没空。”
大队的人明显变了脸色,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人。
“大家都去,他不去是想搞特殊?”
“他跟大队长非亲非故,没有义务去帮忙。而且修房子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既然是红星村的村民,就有义务。”
“大队长是为人民服务,不是人民为他服务。”
等李时赫回来,一定要让他把大队长这种以权谋私的贪官举报了。
林蕙竹把他们怼的哑口无言,指着她让她等着,然后转身就走。
他们刚走,一声惊雷就落了下来,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林蕙竹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心想他怎么还不回来?
林蕙竹刚把门锁好,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砰砰砰”敲门声。她以为是大队的人去而复返了,没有去开门。
门外,徐美兰站在不远处,看见学校门口站了一个人,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剪刀藏进了袖子里。她刚准备离开,就听到那人喊了一句嫂子。见状,她走过去:“你找谁?”
只见一个寸头,身穿雨衣的小伙子站在门口,他的裤腿上溅满了泥,可见来的路上很着急。
小伙子见到有人出来,问道:“同志你好,你认识林蕙竹吗?”
徐美兰闻言,不动声色地打量起眼前的人来,思量了一会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就是。”
“太好了,嫂子!”小伙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玉佩递给徐美兰。
玉佩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徐美兰嫌弃的没有接。
小伙急促道:“这是大哥给你的,他受伤了,现在要去很远的地方治病,让你等他回来。”
听到这话徐美兰也不嫌弃了,赶紧接下,紧紧抓在手中:“他还说什么了?”
“这块玉佩是他父亲给他的,让你相信他。”小伙子强调着:“一定要等他回来。”
“我时间也不多了,要先走了。”
他说完,急匆匆的消失在大雨中。
徐美兰站在原地,消化着刚才听到的消息,那块玉佩在她手心逐渐发烫。
所以,这块玉佩是李家的传家宝?
她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本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了,工作没了,名声也臭了,被逼到了绝境,本想和林蕙竹鱼死网破,没想到老天爷给她送来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徐美兰手中的伞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冰冷的暴雨打在她身上她像感受不到一样,毫无反应。
她左手袖口里藏着刀,右手攥紧玉佩,露出阴森又诡异的笑容。
如此,她就更要除掉林蕙竹了,并且她能全身而退,到时候拿着玉佩逃去京城李家,天高皇帝远,没人能找得到她。
没了林蕙竹的打扰,时赫哥一定会重新爱上她。
徐美兰这样想着,脸上的狠毒不由自主的变成了幸福。
教室里,林蕙竹躺在床上己经睡了过去,这些天她格外嗜睡,但睡的并不安稳。
突然,她皱起眉头捂住自己的心口,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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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首升飞机盘旋在简陋的医院顶楼,然后缓缓下降。这是小镇上第一次出现首升飞机,即使下着暴雨,也有不少居民出来看。
李时赫浑身是血的躺在担架上,他闭着眼睛,唇色惨白,手背上扎着针维持生命体征。
他身边跟着很多人,这些人的脸上无一不是焦急。
他被送到飞机上,上面守着几个从总医院调过来的医护人员,时刻待命。
陈泽民跟着上了飞机,担忧道:“雨越来越大了,我怕晚上飞行不安全。”
医生着急:“来不及了,连长失血过多,必须去军区总医院治疗。”
“司令员下令,必须把连长安全接回去。”
陈泽民起身走到副驾区,“我有二十年驾驶战斗机经验,我来辅助。”
“准备起飞!”
首升飞机的螺旋桨开始慢慢转动,发动机越来越响,卷起一阵狂风,吹落了地面上院长的帽子。
院长不敢动,虔诚的目送首升飞机离开。
飞机渐渐飞远,院长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心中松了口气,他没想到在这么偏远的镇上还有这样的大人物,还好没有得罪。
想起刚才那位军官的交代,他命令道:“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提,但凡我发现有人讨论,第一件事就是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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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赫离开的第八天,雨过天晴。
林蕙竹的心情却一点也不明媚,连文华婶都看不过去了:“这么多天了,时赫也不说传个信回来。”
王大柱脑中想起无限遐想:“我大哥该不会是在外面有新家了吧?”
“别胡说!”文华婶拍了他一巴掌,跟林蕙竹解释:“蕙竹,你别听他胡说,时赫不是这种人。”
林蕙竹扯了扯唇角,她当然知道李时赫的为人,可以他的能力,要想传个信回来很轻松,但这么多天却没有一点消息。
“婶子,我有点累了,先去躺一会儿。”
文华婶担忧的看着她:“蕙竹,你脸色有些白,没事吧?”
“没事,先进去了。”
她走后,文华婶责备王大柱:“都怪你乱说。”
王大柱懊悔的挠挠头,他就是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
没想到玩大了。
林蕙竹一觉睡到了晚上,文华婶叫了她很多声才叫醒她。
“蕙竹,你最近没事吧?”
林蕙竹穿好衣服下床,揉了揉眉心:“没事,就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总是想睡觉。”
文华婶听后松了口气,“可能冬天到了爱犯困。”
她把篮子里装的饭拿出来,“大柱中午说错话了,这是他前两天打的野兔,今天特意让我做了送过来。”
清炖野兔,满屋飘香。
但林蕙竹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止不住的反胃。
她跑到门边干呕,眼泪都溢出来了。
文华婶吓坏了,追过来查看,“怎么了?”
林蕙竹吐了两口,什么也没吐出来,她摇摇头,“婶子,野兔你拿回去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闻着想吐。”
文华婶听着,心里起了一个念头,赶紧问:“蕙竹,你例假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