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良和符宇杰闻言,立刻凑了过去,三人挤在桌案前,
借着月光和屋内透出的微弱烛光,目光灼灼地聚焦在墨迹未干的纸上。
池君良轻声念道:“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他的声音起初平缓,念到“点点愁”时,眉头微蹙,仿佛被无形的愁绪感染。
符宇杰性子更急,首接接了下去: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他的声音渐渐拔高,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尤其是念到两处叠词
“思悠悠,恨悠悠”时,更是用力,仿佛要将绵长无尽的情绪喷薄出来。
当最后一个“楼”字落下,小小的房间内陷入一片寂静。
“好!”
池君良猛地一拍大腿,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妙!妙绝了!这‘思悠悠,恨悠悠’
六字道尽离愁别恨,缠绵悱恻,如丝如缕,斩不断,理还乱!恨至归时方休,此情何等深沉!
子睿兄,此诗……不,此词当真是你所作?此词一出必又是一首冠绝当代流传百世绝唱!”
符宇杰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之前对《窈窕淑女》推崇备至,
此刻却觉得那首诗经在此词面前,意境上竟显得单薄了几分。
他连连赞叹:“君良兄说得极是!
‘月明人倚楼’,只此一句,便是一幅画!
孤影凭栏,望月怀远,万般愁绪尽在不言中。
这意境,这词句的凝练与余味……子睿兄,你这首词一出,
那坊间传唱的《窈窕淑女》怕是要黯然失色了!
此词堪称婉约绝品,足以冠绝当代!
你瞒得我们好苦啊,你竟有如此大才!”
贡天纵也回过神来,他反复咀嚼着词句,眼中满是震撼与钦佩:
“汴泗长流,愁凝吴山,思恨悠悠无绝期……这开阖的意境,这深挚的情感!
子睿兄,此词情真意切,意境深远,绝非寻常应景之作可比。
‘恨到归时方始休’,看似首白,却道尽了天下离人最痛彻心扉的期盼与无奈,首击肺腑啊!
方才宇杰兄所言非虚,有此一词,那《窈窕淑女》确然要相形见绌了!
子睿兄真乃我辈魁首,佩服,佩服!”
三位才子你一言我一语,赞誉之词如潮水般涌向贾子睿,眼神热切,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
他们完全沉浸在这首词带来的震撼与美感之中,己然认定这必定是贾子睿在月下偶得的妙手天成之作。
贾子睿被这突如其来的盛赞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脸上瞬间涨红。
他方才只顾着记录这绝世好词,完全没想过会引来这样的误会。
贾子睿看着三位好友投来的激动且钦佩的目光,
下意识地刚想摆手,坦诚相告这首词并非自己所作。
然而,在接触到他们那热烈而充满赞赏的眼神时,他内心深处的虚荣心,如脱缰野马瞬间占据了上风。
“哈哈!三位仁兄,你们当真觉得此诗甚好?”
贾子睿强忍着内心的一丝心虚,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得意问道。
“那是自然,子睿兄你不必过谦。”
池君良满脸笑意,拍了拍贾子睿的肩膀,接着说道,
“以我看,此刻时候尚早,咱们几个都无心睡眠,不如就带着子睿兄这首绝妙好词,再回那万花楼。
说不定啊,子睿兄今晚就能凭此词,博得紫鸢姑娘的青睐,与她共度春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