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缅甸逃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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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章 讽刺的八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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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被骗缅甸逃亡的日子
作者:
樱花树下的唐雨薇
本章字数:
8690
更新时间:
2025-07-08

地下黑拳场里,我被壮汉当沙包殴打。

断腿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却看见看台上的女友小雅依偎在肥猪怀里。

她把我卖了八千块,此刻正笑着看我垂死挣扎。

当壮汉的拳头即将砸碎我头颅时,骨头断裂的闷响炸开——

倒下的却是壮汉自己。

眼镜仔举着滴血的铁椅,浑身发抖:“哥,快…快走!”

---

骨头断裂的闷响,在震耳欲聋的喧嚣中,像一块石头砸进沸腾的油锅。

不是张杰辉的脑袋碎裂。那声音来自施暴者本身,沉闷、干脆,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残忍。

扑向张杰辉的铁塔壮汉,动作骤然僵在半空。他脸上那因暴怒和剧痛而扭曲的狞笑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茫然和空白。紧接着,一种更深沉、更尖锐的痛苦撕开了这层空白,从他那条粗壮的右腿根部猛烈地爆发出来。

“呃啊——!”壮汉发出一声短促、怪异的惨嚎,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野兽。他那庞大的身躯完全失去了支撑,如同被砍倒的巨树,带着一股恶风,沉重无比地朝着张杰辉砸落下来。

死亡的阴影扑面而来,带着汗臭和血腥。张杰辉瞳孔骤缩,全身的残存力气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猛地炸开!他像一条濒死的鱼,用那只没断的手和一条完好的腿,在冰冷滑腻的血污地面疯狂地、绝望地一蹬一扭!

沉重的身体擦着他的头皮轰然砸落,壮汉的额头狠狠撞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像一滩巨大的烂泥,瘫在张杰辉刚才蜷缩的位置,捂着自己诡异地向外扭曲的右大腿根,身体剧烈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剧痛让他连完整的惨叫都发不出来。

整个场子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震天的音乐还在轰鸣,看客们狂热的叫喊却像被一把无形的刀齐齐斩断。无数张兴奋到扭曲的脸庞瞬间僵住,嘴巴还保持着呐喊的形状,眼神里却只剩下纯粹的错愕和茫然。发生了什么?不可一世、掌控着生死的“铁塔”,怎么自己倒了?还倒得如此惨烈?

赌桌后的庄家忘了收钱,主持人张大嘴巴,话筒里只传出刺耳的电流噪音。

这突如其来的死寂比刚才的喧嚣更令人窒息。

张杰辉喘着粗气,肺里像塞满了滚烫的砂砾。他艰难地转动脖子,视线越过地上痛苦翻滚的壮汉,投向铁笼边缘。

是眼镜仔!

那个缩在墙角、连脏水杯都端不稳的瘦弱身影,此刻正站在敞开的铁笼门口。他瘦小的身体筛糠般抖得厉害,几乎站不稳。那张营养不良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牙齿咯咯作响。他双手死死抓着一把沾满暗红血迹和几根粗硬黑色毛发的沉重铁椅子,椅子的两条腿己经扭曲变形。眼镜片后面那双总是充满恐惧的眼睛,此刻被一种近乎崩溃的疯狂占据,死死地盯着地上抽搐的壮汉,又猛地转向笼子里浑身是血的张杰辉。

“哥…哥!快…快走啊!”眼镜仔的声音嘶哑尖利,像被砂纸磨过喉咙,带着哭腔和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他抖得太厉害,那椅子腿上的血珠随着他的颤抖,一滴一滴砸在水泥地上,绽开小小的暗色花朵。

妈的!小杂种!”看守最先反应过来,那张凶狠的脸因暴怒而彻底变形。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鬣狗,双眼赤红,咆哮着拔出腰间的橡胶棍,猛地朝眼镜仔扑去!橡胶棍带着风声,狠狠砸向眼镜仔瘦弱的肩膀。

“啊!”眼镜仔痛叫一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手里的铁椅子“哐当”一声脱手砸在地上。但他像疯了一样,根本不顾看守的殴打,反而张开瘦弱的双臂,死死抱住了看守握着橡胶棍的那条胳膊,用整个身体的重量拖住他,同时朝着笼子里嘶喊:“走!哥!快走!爬出来!!”他的声音在剧痛和恐惧中完全变了调,却透着一股子让人心惊的蛮劲。

看守暴怒,另一只手狠狠揪住眼镜仔的头发,拳头雨点般砸向他的头脸和瘦骨嶙峋的脊背:“松开!妈的!找死!松开!”

眼镜仔被打得闷哼连连,嘴角立刻见了血,但他那双细瘦的胳膊,却像焊在了看守的手臂上,任凭拳头落下,指甲深深掐进看守的皮肉里,死活不松!

机会!

张杰辉脑子里一片混沌,剧痛、眩晕、还有那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恨意搅在一起。但“走”这个字,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刺穿了他濒临熄灭的意识。逃!离开这个地狱!离开那个把他卖了的女人!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燃烧——动起来!爬出去!

他用那只还能动的手,死死抠进水泥地粗糙的缝隙里,指甲瞬间翻裂。那条没断的左腿,膝盖顶着冰冷的地面,爆发出最后残存的所有力量,猛地向前一蹬!断掉的右腿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刺目的血痕,钻心剜骨的剧痛瞬间淹没了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呃啊——!”他咬着牙,硬生生把涌到喉咙口的惨叫咽了回去,混合着血沫子。身体向前挪动了不到半尺。太慢了!看守的咆哮、眼镜仔被打的闷哼、还有周围看客开始重新响起的骚动,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

再来!

他再次抠地,蹬腿!每一次挪动,都像有烧红的刀子在他断骨处和腰间的血窟窿里反复搅动。汗水混合着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不敢停,不能停!他把自己变成了一台只知道向前、向前、再向前的破机器,用意志力强行驱动着这具濒临破碎的躯壳,朝着那扇敞开的铁笼门,一寸一寸地爬。

身后,看守终于掰开了眼镜仔的手臂,狠狠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眼镜仔像个破口袋一样被踹飞出去,撞在旁边的铁笼柱子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看守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抓起橡胶棍,那张因暴怒而狰狞的脸猛地转向还在艰难爬行的张杰辉。

“杂种!还想跑?”看守狞笑着,大步冲来,橡胶棍高高扬起,瞄准张杰辉那条拖在地上的断腿!

死亡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张杰辉的心脏。爬!快爬!他心中狂吼,仅存的意志力疯狂压榨着身体最后一丝潜能,指甲在地面抠出几道带血的浅痕,左腿拼命蹬踹!距离那扇象征着生的铁门,似乎只有几步之遥,却又像隔着天堑。

橡胶棍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眼看就要落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外围突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更加混乱的骚动!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无数把利刃刺破了地下空间的污浊空气!有人在高喊:“条子来了!抄家伙跑啊!”

“妈的!是警察!”

“快跑!”

轰!整个地下空间彻底炸开了锅!刚刚还在为血腥和暴力疯狂的看客们,瞬间变成了惊恐的兽群。尖叫声、咒骂声、桌椅翻倒的碰撞声、慌乱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混乱的洪流。人群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互相推搡、践踏,只想逃离这个即将被端掉的老窝。

那高高扬起的橡胶棍,终究没能砸下来。看守脸色剧变,再也顾不上张杰辉这个“沙包”,他猛地丢开橡胶棍,惊恐地扭头望向入口方向汹涌的人潮和隐约闪烁的红蓝警灯,毫不犹豫地转身,一头扎进了混乱奔逃的人群里,瞬间就被冲撞得不见了踪影。

巨大的铁笼边,瞬间只剩下张杰辉、地上不知死活的壮汉、还有蜷在角落里生死不明的眼镜仔。震耳欲聋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警笛刺耳的呼啸和外面越来越近的嘈杂脚步声、呵斥声。

生的通道敞开着,外面是混乱,也是逃离地狱的可能!

张杰辉眼中那点濒死的光芒猛地炽烈起来。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用那只血淋淋的手掌死死扒住铁笼冰冷粗糙的门槛,指甲缝里全是黑红的泥垢和血污。那条仅存的左腿爆发出最后一丝源自生命本能的蛮力,膝盖顶着地面,腰腹的肌肉在剧痛中痉挛着收紧,带动整个沉重的、破败的身体,一寸,又一寸,艰难无比地向外蠕动。

断腿在地上拖拽,每一次摩擦都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扎进骨髓,疼得他眼前发黑,太阳穴突突狂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但他不管不顾,只是死死盯着门外那片混乱的光影,那是活路!

终于,他大半个身体蹭过了那道冰冷的铁门槛。他像一条搁浅濒死的鱼,瘫倒在铁笼外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疼痛,冷汗浸透了破烂的衣服。警笛声、混乱的脚步声、警方的呵斥声就在耳边炸响,越来越近。

不能停在这里!会被踩死!会被抓住!

他用尽全身力气,用唯一能动的手肘和膝盖,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只想离那个血腥的铁笼更远一点。

混乱的人群像潮水般从他身边涌过,奔向各个出口,没人低头看一眼这个在地上蠕动的血人。他艰难地抬起头,视线穿过慌乱奔逃的腿脚缝隙,本能地、死死地钉向那个高处的位置——那个卡座。

卡座那里也乱了套。那个肥猪一样的男人脸色煞白,正粗暴地推开怀里的小雅,手忙脚乱地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肥胖的身体笨拙地想挤进奔逃的人流。小雅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撞在卡座的桌子上,脸上的浓妆被惊恐扭曲,之前那种轻飘飘的、看戏般的笑容荡然无存,只剩下慌乱和苍白。她手忙脚乱地抓起自己的小包,也想跟着跑。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下方混乱的场地。

她的视线,隔着攒动奔逃的人头,与地上那个像蛆虫一样爬行、浑身是血、死死盯着她的张杰辉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小雅脸上的慌乱瞬间冻结。她看到了张杰辉眼中那熊熊燃烧的东西——那不是哀求,不是痛苦,而是最纯粹的、淬了毒的、能将灵魂都烧穿的恨意!那恨意如此浓烈,如此赤裸,像两把烧红的匕首,隔着喧嚣混乱的人群,狠狠捅进了她的眼里!

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涂着鲜红唇膏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惊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在卡座的桌子上,碰翻了一个酒杯,酒液泼洒出来,染红了她昂贵的裙子,她也浑然不觉。那双精心描绘过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无法掩饰的恐惧。她甚至忘了逃跑,就那么僵在原地,被那双来自地狱的眼睛死死钉住。

八千块。

张杰辉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了一下,没有声音,只有口型。那三个字,像带着血的诅咒,清晰地烙印在他的瞳孔深处,也重重地砸在了小雅骤然收缩的心尖上。

小雅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她脸上的恐惧瞬间变成了惨白,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她再也无法承受那目光的炙烤,猛地扭过头,像躲避瘟疫一样,失魂落魄地、跌跌撞撞地扑进混乱奔逃的人潮,高跟鞋踩在洒落的酒液上,差点滑倒,仓惶的背影很快就被汹涌的人流吞没。

张杰辉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嘶哑、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那声音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穷无尽的、冰冷的恨,深入骨髓。他收回目光,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自己残破的身体,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挪到了最近一张翻倒的桌子后面。

沉重的脚步声和严厉的呵斥声己近在咫尺。

“警察!所有人不许动!”

“蹲下!双手抱头!”

刺眼的手电光柱扫过狼藉的地面,扫过翻倒的桌椅,扫过地上痛苦呻吟的壮汉,扫过角落里蜷缩着的眼镜仔……

光线即将扫到那张翻倒的桌子后面时,张杰辉紧绷的最后一丝意志力终于彻底崩断。黑暗如同无边无际的冰冷潮水,猛地席卷上来,瞬间将他彻底吞没。眼前最后残留的景象,是手电光刺眼的白晕,和脑海里小雅那张惨白惊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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