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缅甸逃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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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 章 笼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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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被骗缅甸逃亡的日子
作者:
樱花树下的唐雨薇
本章字数:
4704
更新时间:
2025-07-09

铁笼里那股能把人熏晕过去的恶臭,像一层厚厚的、粘稠的烂泥,死死糊在张杰辉身上,钻进他每一个张开的毛孔里。每一次用尽全身力气吸进去的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粪便和铁锈的混合味儿,刺得他肺管子火烧火燎地疼。他整个人瘫在冰冷刺骨的铁笼底上,像一滩彻底融化的烂泥,只有胸口那点微弱的起伏,还有喉咙里像破风箱漏风似的“嗬…嗬…”声,证明这坨烂肉里还吊着一口活气儿。

赌场那边的鬼哭狼嚎、骰子乱响、女人尖叫,隔着一道厚铁门,模模糊糊地传过来,像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嗡嗡地响,又远又烦人。这些声音钻进张杰辉糊满了血痂和污垢的耳朵里,却像一把把烧红的钝刀子,在他脑子里来回地割。龙哥那张带着刀疤、狞笑着的脸,高小雅那副假惺惺的哭哭啼啼,还有那两个看守像躲瘟神一样的眼神,在他疼得发黑发昏的脑子里不停地闪,不停地晃。

恨!像滚烫的岩浆,在他几乎被踹碎的五脏六腑里翻腾、咆哮!这恨意烧得他全身滚烫,连骨头缝里都像有针在扎,反而压过了那些要命的剧痛。他死死咬着牙,牙龈都快咬碎了,喉咙里滚动着无声的、最恶毒的诅咒——龙哥,高小雅,你们给老子等着!

就在这时,沉重的铁门“哐啷”一声被粗暴地拉开了。

一道昏黄的光线,像条肮脏的虫子,猛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瞬间刺破了杂物间浓稠的黑暗。光线里飞舞着密密麻麻的灰尘。

“操!操操操!” 矮胖子那杀猪似的嚎叫紧跟着光一起冲了进来,充满了整个空间,“这味儿!真他妈比茅坑炸了还冲!顶得老子脑仁儿疼!” 他一只手死死捏着鼻子,整张脸皱得像颗被踩烂的核桃,另一只手极其嫌弃地拎着一个脏兮兮的破塑料袋,里面装着半个硬得像石头的馒头和半瓶浑浊的水。

瘦高个也捏着鼻子,皱着眉,端着枪,枪口习惯性地指向铁笼,但身体却下意识地往后缩,离那臭气源越远越好。“妈的,龙哥还让送吃的?喂野狗都比喂这坨玩意儿强!早点死了清净!” 他骂骂咧咧地抱怨着。

两人捏着鼻子,踮着脚尖,像踩着地雷一样,一步一挪地蹭到铁笼边。矮胖子隔着老远,伸长胳膊,像扔炸弹一样,把那个破塑料袋隔着铁栏杆朝笼子里张杰辉的脑袋方向狠狠一丢。

“啪嗒!”

塑料袋砸在张杰辉脸旁边的铁笼底上,溅起一小片灰尘。里面的硬馒头滚了出来,沾满了地上的污垢。

“臭虫!吃饭了!” 矮胖子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吼了一嗓子,声音里全是厌恶,“龙哥开恩,赏你口断头饭!吃吧,吃完好上路!”

张杰辉躺在那里,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有那破风箱似的“嗬嗬”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断断续续地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他整个人看上去,跟一具刚刚开始腐烂的尸体没什么两样。

“嘿,装死是吧?” 瘦高个用枪管不耐烦地敲了敲粗壮的铁栏杆,发出“铛铛”的脆响,“喂!死了没?没死吭一声!”

笼子里依旧只有死寂,和那令人作呕的浓烈恶臭。张杰辉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像一块彻底失去生机的腐肉。

矮胖子凑近了一点,眯着眼使劲往昏暗的笼子里瞅。他看到张杰辉身下似乎渗出一些新的、颜色更深的污迹,混合着脓血,把笼底染得更脏。“操!好像真不行了?” 他有点不确定地嘀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你看他下面那滩,是不是血?”

瘦高个也伸长了脖子看,昏暗光线下,张杰辉身下确实有一大片深色污渍在缓慢蔓延。“妈的,流这么多脓血,估计内脏都烂透了!神仙也难救!” 他下了结论,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庆幸,“赶紧走赶紧走!这鬼地方多待一秒老子都要吐了!臭得眼睛都疼!” 他使劲揉了揉被熏得发酸的眼睛。

“走走走!锁好门!” 矮胖子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转身,逃跑似的冲向那扇通往“干净”世界的铁门。

瘦高个最后又厌恶地瞥了一眼铁笼里那团毫无动静的“烂肉”,确认那玩意儿确实离死不远了,这才赶紧跟上矮胖子。沉重的铁门再次被他们用力摔上,“哐当”一声巨响,重新将这片恶臭的地狱与赌场的喧嚣隔绝开来。

杂物间瞬间重归死寂。黑暗像墨汁一样重新灌满了每一个角落,只有那股能凝成实质的恶臭,更加嚣张地弥漫开来。

就在铁门关上的那一刹那——

笼子里那具“尸体”紧闭的眼皮,猛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猩红!疯狂!燃烧着滔天恨意的猩红!

张杰辉的右手,那只一首死死压在身下的右手,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从肚腹下面挪了出来!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让他额头瞬间爆出豆大的冷汗,混着血污往下淌。但他咬碎了牙,硬是一声不吭。

那只污黑、、指甲劈裂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攥着那把匕首的刀柄!粗糙的麻绳缠着木柄,几乎嵌进了他掌心的肉里。

他扭曲着身体,忍受着骨头错位般的剧痛,像一条在滚烫烙铁上挣扎的蛆虫,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把自己蜷缩成更小的一团。同时,那只握着匕首的手,极其隐蔽地、极其缓慢地,将匕首那带着锯齿的粗糙刀背,小心翼翼地抵在了身后一根粗壮的、锈迹斑斑的铁笼栏杆上!

然后,他开始动了。

不是大幅度的动作,而是用尽全身的意志去控制那几乎不属于自己的手臂肌肉,带动着手腕,极其轻微地、一下、又一下地,用匕首那粗糙的刀背,刮擦着冰冷的铁栏杆!

滋啦…滋啦…

那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振翅,在绝对的死寂和恶臭中,却清晰得如同惊雷!每一下刮擦,都像是用锉刀在锉他自己的神经,牵扯着肋下断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汗水、血水、污水的混合物,顺着他扭曲的脸颊不断滑落,滴在冰冷的铁笼底上。

但他那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死死盯着那把在铁栏杆上反复刮擦的匕首,盯着那被刮下来的、极其细微的锈屑。

快了…再快一点…

他喉咙里滚动着无声的嘶吼,身体因为剧痛和用力而无法控制地微微痉挛。每一次刮擦,那麻绳缠绕的刀柄,都更深地勒进他血肉模糊的手掌。

滋啦…滋啦…

那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声音,在这恶臭弥漫的死寂牢笼里,就是他向地狱深渊发出的、最疯狂的战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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