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行至法兰克福废墟时,遇到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辐射沙尘暴。黄沙裹着高浓度辐射尘,像愤怒的巨兽吞噬了天地,能见度不足三米。越野车的引擎在沙粒撞击下发出刺耳的轰鸣,仪表盘上的辐射警报器疯狂尖叫。
“必须找地方躲避!”刀疤脸猛打方向盘,将车拐进一栋半塌的银行大楼。众人纷纷下车,用帆布和钢板堵住门窗缝隙,可辐射数值仍在飙升。莉娜突然发起高烧,脸颊烫得吓人,嘴里不停念叨着“妈妈的花”。
阿明急得满头大汗,翻遍了所有医疗包,却只有几支过期的退烧药。汤米突然想起什么,拉着父亲往地下室跑——那里曾是银行的金库,厚重的铅门或许能隔绝辐射。
金库门果然锁着,疤脸美国人掏出随身携带的撬棍,却怎么也撬不开。“让开!”叙利亚工人扛来一根断裂的钢筋,对着锁眼猛砸,火花西溅中,门“哐当”一声开了。众人刚把莉娜抬进去,就听见外面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几只被辐射变异的野狗闯进了大楼,正对着门口狂吠。
刀疤脸端起枪,却被阿明拦住:“别开枪,枪声会引来更多危险。”他指了指墙角的消防斧,“我们把它们赶出去。”
一场混乱的对峙在楼道里展开。野狗的利爪划破了刀疤脸的胳膊,阿明用消防斧逼退了最凶的那只,汤米则趁乱关上了金库门,将危险隔绝在外。金库里,莉娜的烧渐渐退了,她迷迷糊糊地抓住阿明的手:“我梦到...好多好多花,在废墟上开。”
沙尘暴持续了三天三夜。金库里的食物和水渐渐告急,众人开始焦虑。阿明发现金库的通风管道似乎通向外界,他爬上管道探查,竟在另一端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储藏室——里面堆满了战前的罐头和药品,还有一箱密封完好的向日葵种子。
“是银行经理的应急储备。”刀疤脸翻出储藏室里的日记,“他说要等女儿回来,一起种向日葵。”
第西天清晨,沙尘暴终于停了。众人走出金库,发现野狗己经不见,只有地上几摊血迹,暗示着昨夜的凶险。莉娜指着窗外,突然欢呼起来——银行大楼的裂缝里,不知何时钻出了几株嫩绿的草芽,在阳光下微微晃动。
阿明把向日葵种子分给每个人:“我们在这里种一片花田吧,等花开了,就像那个经理说的,告诉所有路过的人,这里有希望。”
刀疤脸的胳膊发炎了,汤米用仅剩的药品给他包扎。“以前总觉得,弱肉强食才是道理。”他看着正在种花的莉娜,声音有些沙哑,“现在才明白,互相帮衬着,才能活下去。”
车队重新出发时,银行大楼前己经种下了一片向日葵种子。阿明回头望去,阳光洒在废墟上,那片新翻的泥土里,仿佛己经能看见金黄的花海。他知道,这场沙尘暴带来的不仅是危险,更让这群来自不同地方的人,真正成了彼此可以依靠的家人。
而背包里,赵建国妻子的信被风吹得微微作响,仿佛在说:你看,种子在哪,家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