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品站的旧电脑屏幕亮得刺眼，刘叔的老花镜滑到鼻尖，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楚砚靠在堆满旧电视的货架旁，左胸的伤口又开始发烫，绷带渗出血迹，在晨光里泛着暗紫色。
“找到了！”刘叔突然一拍桌子，屏幕上跳出段加密视频，背景是熵能实验室的白墙，墙角堆着写着“734号”的空培养舱。画面里的秦枭穿着白大褂，头发乱得像鸟窝，正对着镜头说话，声音被处理得沙哑失真：
“归墟，如果看到这段视频，说明赵兰己经……”他顿了顿，拳头砸在桌上，“熵能的‘昆仑计划’不止人体实验——他们在裂隙里养了东西，用实验体的炁能当饲料。”
林薇的手指攥紧样本盒，盒盖上的秦枭印记硌得掌心生疼。视频里闪过张解剖图，画着类似饕餮虫的生物，却长着七个脑袋，标注着“七瞳炁兽，需九名实验体同步催化”。
“昆仑计划的核心不是治病，是打开新裂隙。”楚砚的声音发沉，手背上的幽影符文突然暴涨，把墙上的废报纸映得发蓝，“秦枭拿女儿当幌子，真正目的是阻止熵能放出那东西。”
废品站的铁皮屋顶突然“哐当”响了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陈锋抄起墙角的消防斧，斧刃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夏家的人来了，后门被堵死了。”
巷子口传来寸头的笑声，铁链“哗啦”甩在地上：“归墟，把样本交出来，夏爷答应给你个体面的死法。”他身后站着五个穿黑西装的人，袖口露出青黑色的实验体纹路——是被夏家控制的熵能残部。
楚砚把样本盒塞进林薇手里，往她后颈的蝴蝶印记上按了按：“用真实之眼改他们的记忆，就说样本在老陈记的红烧肉锅里。”他的指尖传来微弱的电流感，林薇的瞳孔瞬间变成淡粉色，像撒了把碎钻。
“他们在找……锅？”寸头的眼神突然发首，摸着肚子往老陈记方向走，“陈锋那老小子炖肉肯定藏了样本……”其他跟班也跟着傻笑，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快走！”陈锋踢开废品站的通风口，里面飘出股铁锈味，“这通道能通到市一医院的太平间，秦枭的女儿在那儿。”
林薇刚钻进通风口，手里的样本盒突然发烫，盒盖上的秦枭印记变成血红色。楚砚的怀表“咔哒”响了一声，表盖弹开，里面的昆仑镜碎片发出微光，映出段跳动的文字：“交易地点：市一医院4楼停尸房，带U盘。”
停尸房的福尔马林味呛得人咳嗽，楚砚踢开第三具停尸柜，秦枭正蹲在里面，怀里抱着个插满管子的小女孩——秦念的脸色比白布还白，手腕上戴着跟734号实验体同款的编号手环。
“样本带来了？”秦枭的眼睛布满血丝，伸手去抢样本盒，袖口露出半截机械义肢，“昆仑计划的启动密码在U盘里，熵能今晚就会打开新裂隙。”
楚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义肢关节发出“咯吱”声：“你女儿的病是真的，还是昆仑计划的幌子？”他的指尖摸到义肢里藏着的微型炸弹，引爆器就绑在秦念的输液管上。
“是真的！”秦枭的声音发颤，义肢突然弹出根毒针，“但只有打开裂隙，用里面的‘归元炁’才能根治！”毒针擦着楚砚的胳膊过去，在停尸柜上烧出个黑窟窿。
林薇的真实之眼突然失控，看见秦念的记忆碎片——小女孩在熵能实验室里笑着说：“爸爸，我当实验体换归元炁，你就能当英雄了。”画面里的秦枭背过身，肩膀在发抖。
“她知道真相！”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后颈的蝴蝶印记变成深红色，“秦念自愿当诱饵，让你接近归墟！”
停尸房的灯突然熄灭，七瞳炁兽的嘶吼从裂隙方向传来，震得玻璃哗哗响。楚砚摸出昆仑镜碎片，碎片突然发烫，映出个熟悉的影子——苏瑾站在裂隙入口，手里的咖啡杯摔在地上，露出腕上的守序者烙印。
“归墟，把U盘给我！”苏瑾的声音穿过玻璃，带着金属的冷意，“长老团知道昆仑计划的真相，熵能和夏家都是棋子！”
秦枭突然按下义肢上的按钮，停尸房的地板裂开，样本盒和U盘掉进黑洞洞的裂隙里。楚砚扑过去想抓，却看见裂隙深处浮着九具实验体的尸体，赵兰的尸体排在第一个，手里攥着半截红色的音乐盒。
“嗡——”
昆仑镜碎片发出强光，楚砚的脑海里闪过老中医的话：“归墟不是人，是打开裂隙的钥匙。”他后颈突然剧痛，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幽影符文和林薇的粉色符文在掌心交汇，变成蝴蝶形状的印记。
“快跑！”陈锋的斧头劈开墙壁，外面的夏家追兵己经冲进走廊，铁链缠住了秦念的病床，“七瞳炁兽出来了！”
楚砚拽着林薇往裂隙相反的方向跑，掌心的蝴蝶印记发烫，每跑一步，地面就裂开道细缝，缝里渗出幽蓝的光。他突然想起U盘里的最后一帧画面——熵能实验室的墙上刻着行字：“归墟觉醒之日，万炁归零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