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记的煤炉重新生起来时，陈锋往炉膛里塞了块松木板。火星“噼啪”溅在铁锅上，锅里的鱼汤正咕嘟冒泡，九颗归元珠漂在汤面上，像九颗滚圆的白豆。秦念蹲在灶台边，用树枝拨拉着珠子，后颈的淡粉印记随着珠子的晃动发亮。
“陈叔，珠子煮不化吗？”林薇往锅里撒了把盐，白花花的颗粒落进汤里，瞬间化作蝴蝶形状的气泡。她后颈的九色印记轻轻发烫，最边缘的粉色翅膀映着跳动的火光。
陈锋用筷子戳了戳归元珠，珠子在汤里转了个圈：“老东西的笔记说归元珠遇热会显形，没说能煮化。”他往楚砚手里塞了个粗瓷碗，“先喝碗汤，后颈的红印都凹进去了。”
楚砚接过碗，汤面上浮着层金黄的油花。他后颈的红印突然发痒，九个光点在皮肤下排成“喝”字。刚喝了口汤，后颈猛地一烫，红印里的光点钻进碗里，把归元珠顶出水面，珠子表面浮现出老中医的脸，张嘴就喊：“归墟血脉……危险！”
“啥玩意儿？”陈锋的筷子掉进汤里，“珠子成精了？”
林薇的真实之眼突然启动，看见归元珠里的记忆碎片：老中医站在裂隙前，手里攥着最后一颗归元珠，身后跟着守序者的残余克隆人。她后颈的九色印记暴涨，中央的蓝色翅膀映出克隆人手里的电磁枪，枪口正对准老陈记的方向。
“守序者还有人！”林薇抄起煤铲，九色光芒在铲头凝聚成蝴蝶刃，“他们追来了！”
楚砚后颈的红印变成幽蓝色，九个光点钻进鱼汤，汤水突然沸腾，溅在窗户上结成冰花。他把秦念护在身后，看见窗外闪过几道黑影，克隆人的编号纹身在夜色里发着幽蓝的光。
“交出归元珠！”领头的克隆人举起电磁枪，枪口对准楚砚后颈，“老中医说了，归墟血脉必须销毁！”
陈锋的消防斧劈在窗框上，斧刃冒出幽蓝火花：“来一个劈一个！”他往锅里添了勺汤，归元珠突然炸开，九道蓝光射向克隆人，赵兰的残魂透过光喊：“用鱼汤当武器！”
楚砚后颈的红印和林薇的九色印记共鸣，鱼汤突然悬浮起来，化作九条水龙，每条龙嘴里都含着颗归元珠。克隆人的电磁枪打在水龙上，蓝光被珠子吸收，反而让水龙更亮了。
“老东西的最后算计！”陈锋从汤里捞出块鱼骨，上面刻着守序者的徽章，“归元珠能吸收炁能，早知道拿它当充电宝了！”
秦念的母亲突然把秦念护在怀里，淡粉印记发出强光，九条水龙合并成巨大的蝴蝶图腾，把克隆人困在里面。楚砚后颈的红印里九个光点排成“解”字，图腾突然收缩，克隆人化作光点消散，只留下满地的编号纹身贴纸。
“结束了。”林薇的煤铲掉在地上，九色印记慢慢淡去，“守序者真的没了。”
陈锋往锅里加了把葱花，汤面上的归元珠变成透明色：“没了好，老子能安心炖鱼了。”他往楚砚碗里又添了勺汤，“快喝，凉了腥。”
楚砚喝着汤，后颈的红印里九个光点正在排列组合，变成“平”字。他摸了摸红印，又摸了摸秦念的头，小女孩打了个哈欠，后颈的淡粉印记像块融化的棉花糖。
“哥，以后没人追我们了吧？”秦念指着窗外，夜色很静，只有虫鸣。
楚砚看着碗里的归元珠，珠子里映着老陈记的煤炉。“嗯，”他说，“以后没人追了，我们就住这儿，喝陈锋炖的鱼汤。”
林薇戳了戳他的胳膊，九色印记在火光下闪了闪：“那归元珠呢？”
楚砚把碗里的归元珠倒进煤炉，珠子在火里化作光点，钻进他后颈的红印。“让它们在我脖子里当暖宝宝吧，”他笑了，“老中医说了，归墟血脉要当人，那就好好当，顺便看着陈锋别把鱼炖成炭。”
陈锋在旁边哼了声，消防斧剁在案板上：“胡说，我这手艺……”话没说完，锅里的鱼糊了，发出“滋滋”声。
秦念“咯咯”笑起来，后颈的淡粉印记和林薇的九色印记碰在一起，在墙上投下重叠的蝴蝶影子。楚砚看着跳动的火光，后颈的红印里九个光点正在打盹，偶尔翻个身，像九颗安心的汤圆。
老陈记的烟囱里飘出鱼汤的香味，混着归元珠的微光，飘向寂静的夜空。楚砚摸了摸后颈的红印，那里不再发烫，只有淡淡的暖意，像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提醒他：活着，就得像这锅鱼汤，有料，有味，还有点意想不到的惊喜，比如炖着炖着，就把麻烦全煮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