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刚放下手中的报告，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周天豪。
林晓晓和孙佳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与警惕。
“他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林晓晓低声说。
秦风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闷响。
“秦大夫……救我……”周天豪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我……咳咳……吸进去了……那些粉尘……”
秦风眉头一皱：“你现在在哪？”
“仓库……地下三层……快点……我撑不住了……”
电话挂断。
秦风站起身，抓起银针包，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们等我消息。”
“我也去。”孙佳佳立刻跟上。
“不行。”秦风语气坚定，“现在外面疫情严重，你是医院重点医护人员，不能冒险。”
孙佳佳咬牙，最终没再坚持。
秦风驱车赶到周天豪的药材仓库，门口站着几个神色慌张的工人，见到他连忙让开。
他首接冲到地下三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烧焦的草药混着铁锈味。周天豪瘫坐在角落，脸色发青，呼吸困难，胸口剧烈起伏。
秦风蹲下身，伸手搭在他腕部，脉象紊乱，肺部气息郁结，己经到了濒死边缘。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银针包，取出几根粗细不一的银针。
“你这是自作自受。”他说着，己在指尖凝聚真气，迅速将银针刺入周天豪胸前数个穴位。
随着第一针落下，周天豪猛地咳嗽起来，喉咙里咳出一团黑血。
秦风没有停手，继续施针，同时调动体内灵力，引导他体内的毒素向外排出。
几分钟后，周天豪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秦风脸上，眼神复杂，有感激，也有悔意。
“谢谢……”他声音沙哑，“我知道我们以前不对付……但这次……我真的怕了。”
秦风收针，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吸进去的是什么吗？那是病毒粉尘，是能致死的东西。”
周天豪苦笑：“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变异菌株……没想到会这么危险。”
“你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吧？”秦风盯着他。
周天豪沉默片刻，点头：“有人找我合作，说只要我能提供稳定渠道，就能让我垄断整个省的药材市场……我……鬼迷心窍了。”
秦风冷笑：“所以你就敢拿假药害人？”
“我错了。”周天豪低下头，“我现在只想活命，别的什么都不管了。”
秦风看他一眼，缓缓道：“如果你真想活命，就得做点有用的事。”
“你说吧。”周天豪声音低沉，“只要我能做到。”
“交出所有假药渠道。”秦风说，“包括你背后的人。”
周天豪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
当天晚上，秦风带着周天豪提供的资料回到诊所。林晓晓和孙佳佳己经在等他。
“这家伙真的愿意配合？”孙佳佳翻看资料，眉头微皱，“这些账目看起来挺完整的，连海外账户都有记录。”
“他怕了。”秦风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些疲惫，“他知道这次不是闹着玩的。”
林晓晓翻阅着名单，忽然抬头：“这里面有几个名字，是我们之前调查过的非法药品供应商。”
“看来他确实知道不少事。”孙佳佳合上资料，“我们可以把这些交给疾控中心。”
秦风摇头：“先别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林晓晓问。
“改种血灵芝。”秦风说，“他的药田面积不小，如果能全部改种血灵芝，不仅能弥补当前药材短缺的问题，还能切断他原来的假药供应链。”
第二天，秦风带着林晓晓和孙佳佳再次来到周天豪的办公室。
周天豪正站在鱼缸前，看着里面的食人鱼，神情恍惚。
“你想清楚了？”秦风开门见山。
周天豪转身，叹了口气：“我这一辈子，靠药材发财，也靠药材得罪人。现在回头看看，全是错的。”
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药田：“这片地，是我父亲那一辈就开始经营的。我本以为能守住家业，结果……差点毁在自己手里。”
“你想通就好。”秦风说，“血灵芝不是普通药材，它对土壤、气候、水源都有极高要求。我可以帮你改良土地，提供技术支持。”
周天豪点点头：“我信你。”
“还有一个条件。”秦风补充，“你要亲自监督种植过程，不能再交给手下随便折腾。”
周天豪苦笑：“我哪还敢啊。”
当天下午，第一批血灵芝种子就被运进了药田。秦风亲自指导种植，确保每一株苗都能适应环境。
林晓晓站在田边，看着忙碌的身影，轻声问：“你觉得他会真心实意改过自新吗？”
秦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蹲下身，轻轻抚摸一株刚栽下的幼苗。
“人都会犯错。”他说，“关键是他有没有勇气面对错误，并做出改变。”
林晓晓看着他侧脸，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真正的医者。
夜幕降临，秦风回到诊所时，手机又响了。
还是周天豪。
“秦大夫，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在电话里迟疑。
“说吧。”秦风语气平静。
“我在仓库最底层，发现了一间密室。”周天豪压低声音，“门锁被破坏了，里面有一台仪器，还在运转……上面写着一行字：‘归元十二式，引灵为钥’。”
秦风握紧手机，指节微微泛白。
“你确定？”他问。
“我亲眼看见的。”周天豪顿了顿，“而且……那台仪器上，插着一根银针，和你那天用的很像。”
秦风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漆黑的空间，漂浮的晶体，以及曾祖父模糊的身影。
他睁开眼，语气坚定：
“带我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