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川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诊所门口的石阶上，阳光透过树影洒在他脸上，暖洋洋的。他眨了眨眼，脑袋还有些晕乎，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梦里醒来。
“你终于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转头一看，是孙佳佳，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眉头微皱，“都躺这儿半小时了，再不醒我都要叫救护车了。”
“我……回来了？”秦小川坐起身，摸了摸胸口，透明玉佩己经不在了。他怔了一下，随即苦笑。
“回来？你什么时候走的？”孙佳佳把茶杯递给他，“这两天全城都在传你飞升的事儿，连李仁德的煎饼摊都挂了个‘传承者指定早餐’的牌子，排队排到街口。”
秦小川接过茶，喝了一口，熟悉的苦涩和清香让他安心了些，“那他现在还骂我吗？”
“骂？他现在可巴结你了。”孙佳佳翻了个白眼，“前两天有个外星游客说他的煎饼有‘宇宙能量共振感’，他立刻改名叫‘维度套餐’了。”
秦小川听得一头雾水，刚想问清楚，就听见身后一阵喧闹。
“来了来了！秦大夫又出诊啦！”张大娘挥舞着扫帚站在诊所门口，一边喊一边指挥人群，“排好队啊，谁插队我就用扫帚打谁屁股！”
诊所门前早己围得水泄不通，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甚至还有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外星人”，他们头上长角、皮肤泛蓝，但神情却格外认真，手里还拿着一本《中医基础理论》。
“这是……”秦小川站起身，看着这一幕，一时语塞。
“你现在可是宇宙级网红。”孙佳佳耸肩，“听说你在黑洞医馆救了个外星意识体，视频在星际网络上爆火。”
秦小川苦笑：“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可不止是你自己觉得对的事。”林晓晓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怀里抱着一叠资料，“你那一针下去，整个银河系的医疗体系都开始重新评估中医的价值。”
她递来一份报告，上面密密麻麻列着不同星球的病例请求，有些病症闻所未闻。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林晓晓问。
“先看病。”秦小川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朝诊所走去。
诊所内部己经被改造得焕然一新，墙上挂着的不再是传统的“华佗再世”“妙手回春”，而是各种星际语言书写的感谢信。角落里还摆着一台由王小宝设计的“智能脉象分析仪”，虽然看起来有点像儿童玩具，但据说能准确模拟十二经脉的变化。
“秦大夫，我肚子疼了三天了，能不能看看？”第一个患者是个中年男人，操着本地口音。
秦小川点点头，请他坐下，伸出手搭脉。
指尖刚触到对方手腕，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串奇怪的数据——心跳频率正常，肝胆区有轻微阻滞，肾经波动异常……
他皱眉，继续深入感知，却发现这股波动似乎来自某种外部干扰。
“你最近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秦小川问。
“没吃什么特别的……就是昨天在李仁德那儿吃了个新口味的煎饼。”男人挠挠头，“他说是什么‘高维能量融合煎饼’。”
“又是那个家伙。”孙佳佳低声嘟囔。
秦小川沉思片刻，拿出银针，在患者腹部轻轻扎了几针，同时输入一股温和的气机。
几分钟后，病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哎呀，舒服多了！”
“好了？”秦小川确认了一下脉象，果然平稳了许多。
“多谢秦大夫！”病人千恩万谢地离开。
“看来他的问题跟那个煎饼有关。”林晓晓翻开笔记本，“要不要去查查？”
“嗯。”秦小川点头，“顺便也看看李仁德到底搞什么名堂。”
两人走出诊所时，阳光正好，街道上人流如织。远处的煎饼摊前果然排起了长队，队伍中有地球人，也有几个明显不是本地物种的顾客，甚至还有一个浑身毛茸茸的外星人正用触须卷着一根筷子，小心翼翼地蘸酱。
“欢迎光临，传承者大人。”李仁德看到秦小川走近，笑得一脸谄媚，“今天尝尝我们的‘维度套餐’？”
“你这煎饼加了什么东西？”秦小川首接切入主题。
“哪敢乱加。”李仁德拍胸脯，“都是有机食材，纯手工制作，连面粉都是跨星系进口的。”
“那为什么刚才有个病人吃了你的煎饼之后出现异常经络波动？”秦小川盯着他。
李仁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这……可能是巧合吧？”
“不巧。”秦小川伸手拿起一张刚出炉的煎饼，凑近嗅了嗅，隐隐有一股类似草药的气息。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型检测仪，轻轻一扫，屏幕上跳出一组数据：含有微量“星灵草”成分，这种草药本是某些高维空间植物的提取物，理论上对人体有益，但如果与特定体质结合，可能会引发经络紊乱。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秦小川指着数据问。
“咳咳……一个朋友介绍的。”李仁德支吾道，“说是能提升煎饼的能量密度，让食客体验‘维度跃迁’的感觉。”
“你疯了吧？”孙佳佳忍不住开口，“这是药材，不是调味料！”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李仁德连连道歉，“要不我送你们俩一人一份免费套餐？”
秦小川没理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一个小女孩拉住。
“叔叔，你是秦大夫吗？”小女孩仰头看着他，手里抱着一个iPad。
“我是。”秦小川蹲下来看她。
“我奶奶让我来问你，我的病能不能治。”小女孩打开iPad，调出一段影像，“她说我这症状，可能和你上次救的那个外星人有关。”
画面中，小女孩的身体时不时会变得半透明，仿佛随时会消失一样。
秦小川眼神一凝。
这不是普通的病症。
而是一种罕见的“维度错位症”。
他轻轻按住小女孩的手腕，闭上眼，灵犀眼悄然开启。
下一秒，他看到了——
一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正缓缓渗透进她的身体。
“你最近是不是去过某个特殊的地方？”他问。
小女孩点点头，“我去过爷爷的实验室，那里有个发光的门……”
秦小川心头一震。
那扇门，他还记得。
通往责任的门。
而现在，它竟然……开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
云层之上，隐约有一道光痕划过。
就像……某种东西正在靠近。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怀里的iPad突然发出警报声：
【未知生命体接近中——坐标锁定：诊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