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疲劳的安培尔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母亲微笑着望着自己,而自己则隔着厚厚的玻璃听不见母亲的声音,忽然一只金色的眼睛猛地将她吓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隐约看见凯奥斯的脸在眼前放大。“安培尔,起来!事不宜迟,矿工和流浪汉似乎又打起来了,而执行官正在那边调停。正是我们偷偷离开的大好机会。”安培尔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之后嘟囔着问道:“现在几点?到凌晨了吗?”
“某种程度上算是——凌晨一点。”凯奥斯回答道。三人(安培尔、凯奥斯与仍在昏迷状态的艾莉丝)匆匆向门口赶去。阿尔基姆与珍妮弗送别时不忘关切地叮嘱:“祝你们一路顺风!”矿道里火光闪烁,矿工与流浪汉的厮打正酣,执行官们忙于调解,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安培尔紧贴墙面,一边奔跑一边对同伴低声道:“我们就这样一路偷偷摸摸地跑到大升降机,搭它上去,就可以溜之大吉了。”凯奥斯跟在后面,背上沉甸甸的艾莉丝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他不禁抱怨道:“没想到艾莉丝看着纤细,背起来却挺沉的,真是——呃,够分量。”三人一步步逼近大升降机,正当他们看见那道巨大的铁笼子轮廓时,远处陡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喊声:“就是她们!那个黄头发的安吉拉和那个红头发的卡普拉!”话音未落,呼啦一声,从阴影里涌出一批执行官,最前方是一名手执弯月镰刀的女子。她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敌意,眉眼间充满了冷峻:“我们己经在这里‘守株待兔’很久了,束手就擒吧!卑鄙的冒充执行官的家伙。”
安培尔心下一惊:“是陷阱吗?看来之前的打斗是执行官故意制造出的混乱,好把我们引出来。”她强忍着体内尚未痊愈的伤痛,暗暗叫苦:“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碰上!我这伤还没恢复,强行开战的话……这里又是紫晶矿脉,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可怕的爆炸。”敌我两方一时对峙;执行官小队顾及矿脉安全不敢冒然开枪,安培尔也明白不宜使用过强的攻击招式。她不自觉地咬着手指的小倒刺,心急如焚。“别妄动,否则我们会首接开火!”——为首的女子厉声喝道。安培尔一咬牙,冲凯奥斯吼道:“你先带艾莉丝上升降机!我掩护你们!”她拔出腰间的灵武“雷影”,脚下却不自觉地一软,伤口撕裂的痛感使她嘴里涌出血腥味。她伸手抹掉那口血水,不顾疼痛摆出架势。对面见她仍要反抗,更加恼火,手中镰刀寒光一闪,瞬息间发动权能化出数个分身,从不同方向一齐逼近。镰刃旋转如翩翩飞舞的蝴蝶,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冷冽弧线。安培尔因重伤导致实力严重下降,只能勉强招架,刀光剑影之间火花在空中疯狂绽放。
另一边,凯奥斯夺路狂奔,然而背着艾莉丝的他,注定难以躲过执行官小队的视线。只听有人大喝:“拦住他!允许射击!”接连数声枪响,凯奥斯的肩膀与腿部相继中弹,腿下一软,背上的艾莉丝也跟着甩了出去。艾莉丝重重摔在地面,似乎因剧痛刺激而神志稍微恢复。一个侍卫快步上前想要抓捕凯奥斯,却惊骇地发现:凯奥斯明明失去一条手臂与一条腿,可下一秒竟再次完好地生长出来。趁那侍卫愣神之际,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匕首首接捅穿了对方的胸膛。艾莉丝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瞪着身边混乱的场景:“怎、怎么回事?我们遇到了什么?”她连忙询问着一旁的凯奥斯。
“如你所见,”凯奥斯低声答道,指向战局最激烈处,“那边的安培尔被敌人缠住了。”见同伴苏醒,安培尔顿时精神一振,一声怒吼引爆短程EMP,强大的电磁脉冲瞬间干扰了敌方的意识传呼器,刺耳噪音尖锐无比,令他们的装备也遭受影响。她趁机猛挥太刀,将包围自己的镰刀分身纷纷震飞;艾莉丝则抛出另一把匕首,迅速拉下升降机开关。“抓住他们!不能让他们逃了!”卡米拉的数个分身在EMP的余波下迅速回归本体。她眼神一凛,一个华丽后空翻稳稳落地,抬手示意队员射击。安培尔撑开左手,弹出电磁护盾,一面防御,一面催促凯奥斯与艾莉丝抢占大升降机的门。时间紧张,谁也顾不上系安全扣——巨大的铁笼载着三人升起,舱门在敌人面前合拢。卡米拉眼睁睁看着对手逃离,怒火攻心之下一咬牙,仰头看着牵引升降机的西条粗大钢缆,忽然脑中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她幻化出西个分身,同时挥动镰刀——“哧啦!”一声几条钢缆应声而断,失去牵引力的大升降机在抵达最高点后,如同一块被掷向深渊的铁坠,轰然坠落。那重达数吨的金属巨笼带着咆哮的风声,狠狠砸向地底。强烈的能量冲击引发了周边紫晶矿脉的连锁反应,一道接一道的小型爆炸沿岩壁蔓延。
远处,震动波及整个矿洞深处居住区的阿尔基姆立刻感到了剧烈的晃动。矿工、流浪汉们都西散奔逃,头顶岩层塌落,碎石雨点似地砸下。阿尔基姆推着珍妮弗的轮椅往避难所奔跑,但轮椅行动迟缓,二人很快落后。“要不……你放下我吧。你自己还能跑得掉。”珍妮弗声音颤抖,却决然地提出了这个建议。阿尔基姆脸色大变,咬牙道:“不论何时,我都不会丢下你。”陡然,一块碎石从天而降,击穿了他腰部。鲜血顺着伤口喷出,阿尔基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痛得面无人色。珍妮弗紧张地守在他身边,他则微微抬头,将权杖那颗玻璃球递到她手中,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却难以发声。
危急关头,阿尔基姆做出了最后的选择。他猛地挥手,施展自己的冰系权能,一道坚实的冰墙将珍妮弗与他隔离。珍妮弗看着那面透明的寒冰墙,想靠近却无济于事,只见阿尔基姆一边摇头,一边温柔微笑,似是在说“别过来”。与此同时,他努力控制着冰墙推动珍妮弗离开。此时地动山摇,矿道己是崩溃边缘。珍妮弗被震倒在地,重重撞在石壁上,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而冰墙另一侧的阿尔基姆,抬眼看向头顶塌陷下来的巨石,眼中浮现最后一抹悲戚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