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泽声音懒懒散散,虽然音色听起来不一样,但落在耳朵里同样的勾人性感。
“不让你看我的脸,是为了好。”
贺雨棠不由好奇,“对我有什么好?”
周宴泽:“怕你看到我是谁,羞愧的无地自容。”
贺雨棠一头雾水???
她为什么羞愧?她又没骗过他。
真是对他的长相更加好奇了呢。
“你都混成这家酒吧的头牌了,长得一定不差吧,我平时走在大街上就喜欢西处瞅瞅看看帅哥,你把面具摘下来让我欣赏欣赏吧。”
周宴泽的关注点在于:“呦,看过多少个帅哥?”
贺雨棠:“……这我哪儿记得住,太多了,数不清。”
周宴泽舌尖舔过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
“太、多、了、数、不、清。”
贺雨棠:“嗯嗯。”
周宴泽手指捏上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让她看着他,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太近了。
两个人之间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他幽邃的眼睛仿佛能吸走人魂魄的黑洞,蛊惑撩人。
贺雨棠心跳如小鹿乱撞。
“我喜欢像我哥那样的男人,斯文英俊,温润如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雨棠看到他眼睛里闪过茫然、失落……以及,自嘲?
捏着她下巴的手指骤然松开,他在她瞳孔里的倒影越来越小,起身离开,“我出去抽根烟。”
逼人的压迫感消失,贺雨棠手掌捂着胸口,心跳依旧没有恢复平静。
奇怪,这种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她只在周宴泽身边出现过。
蓦地,耳边传来激烈的怒斥声——
“你他妈往哪儿摸!草泥巴!你竟然敢摸老娘的屁股!”
田蜜蜜的大嗓门传过来,堪比公鸭和母鸭飙美声——嘎嘎嚎(好)。
贺雨棠朝着舞池里望过去,田蜜蜜正怒气冲冲的指着身边一个男人骂。
男人个子很高,体型偏瘦,一身的浪荡贵公子范儿。
正是薄延晟。
薄延晟指着自己,握草了一声,“你说我摸你屁股?”
田蜜蜜:“不是你是谁,我周围除了女人就你一个男人。”
薄延晟:“我是男人怎么了,凭什么就不能是女人摸你屁股,你凭什么先怀疑我,男女平等!”
田蜜蜜听的都笑了,“敢做不敢当,你裤裆里没装东西是空的吧,真他妈不是男人!”
贺雨棠跑到田蜜蜜身边,握着田蜜蜜的胳膊,“蜜蜜,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蜜蜜满眼鄙视的望着薄延晟,“这个傻逼摸我屁股!”
薄大少爷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骂傻逼,该说一声,这感觉真的很不一样,用一句话准确形容就是——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同引起薄延晟注意的,还有被当众辱骂的羞耻感。
他何曾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像个猴似的被众人围观。
薄延晟的火气也上来了,目光在田蜜蜜身上打量,“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前面比我一个男人都平,后面两个屁股蛋子加起来都没有二两肉,还我摸你屁股,你那屁股有什么可摸的,摸你屁股我都嫌硌手!”
田蜜蜜眼睛里燃烧起熊熊的火焰,“摸完了你还嫌硌手!”
她对着他的脸狠狠的:“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薄延晟脸上下起了小雨。
周围响起了哈哈哈哈的笑声。
虽然看别人笑话不道德,但是快乐啊!
众人都兴致勃勃的观看这场由屁股引起的血案。
薄延晟捋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鼻腔里溢出嘲讽的笑。
“脸平,胸平,屁股平,外加一个扁平足,前面平的像门板,后面平的像熨斗,别人是前凸后翘的性感公主,你是哪哪都平的西平公主,家里没有镜子总有尿吧,怎么不好好撒泡尿照照自己!”
田蜜蜜:“别人把马桶安在家里,你把马桶安在嘴里,一张嘴就臭气熏天,满嘴喷粪,别人都是吃饭长大的,你天天吃屎长大的吧!”
围观群众有人忍不住鼓起了掌,叫了一声:“精彩!”
田蜜蜜和薄延晟齐刷刷看向他,异口同声地说:“你他妈滚蛋!”
激烈争吵中莫名带着一丝和谐。
两个人一致对外,同仇敌忾,把喊精彩的人骂的闭紧嘴巴,待望向对方时,又是恨不得撕了对方的仇恨。
田蜜蜜:“摸我屁股的事情,如果不当众给我道歉,咱俩没完!”
薄延晟:“我都说了我没摸,你非说我摸了,你神经病啊!”
田蜜蜜:“今天你是准备死不承认是吧?”
薄延晟:“谁稀罕摸你屁股,还没我屁股大。”
田蜜蜜:“好好好,好得很!”
贺雨棠有一种预感,田蜜蜜要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了。
她听完了两个人的对话,感觉事情存在蹊跷,于是劝说:“蜜蜜,你别冲动,可能摸你屁股的人真的不是他。”
田蜜蜜:“棠棠你别被骗了,别看这个男人长得人模狗样的,但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他本来是坐在吧台那边的,看到我在舞池里跳舞,就像狗看见了屎一样跑过来找我。”
“不是,呸呸呸,什么狗看见屎,我都被气糊涂了。”
她指着他的鼻子,“你才是屎!”
薄延晟算是看明白了,在她这里,他可以是裤裆里空荡荡的太监、摸屁股的流氓、满嘴喷粪的变态、吃屎的狗,但唯独不会是人。
薄延晟一个豪门少爷,像猴子一样被人围观了这么久,都不是够了,是够够的了。
但田蜜蜜说的有些话的确是真的,当初他在吧台坐着,目光在酒吧里睃巡探找,看到田蜜蜜的那一刻,眼睛里都是征服的欲望。
他是抱着泡她的心思故意接近她。
但至于摸她屁股这件事……
算了,今天是掰扯不清楚了,心累了,就这吧,他本来是来和她搭讪搞一场艳遇,但平白无故惹一身骚。
他抛下一句“懒得理你”,转身就走。
“我让你走了吗!”
田蜜蜜风风火火的跑到薄延晟身边,伸手,狠狠掐了一把他的屁股,并重重拍了三下。
“真他妈硌手!”
“手感真差,tui!”
酒吧门口,周宴泽一支烟抽完,大拇指和食指捻住猩红的烟头,表情平静,揉搓碾灭。
抬脚往酒吧里走,细长的手指掀开门帘,一个男人冲进他怀里,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眼发红,委屈的不行的样子。
“泽哥,我被一个女人摸屁股了,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