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重新拾起了画笔,在画室里画下女儿的笑脸、丈夫的侧脸、母亲的白发,还有那片永远盛开的鸢尾与绣球。陆霆渊将她的画作挂满了书房,说这是比任何商业合同都珍贵的宝藏。
某个周末的午后,秦墨带着儿子来家里做客。两个孩子在花园里追逐蝴蝶,张萌和苏晚晴坐在摇椅上喝下午茶,陆霆渊则陪着柳如芸在下棋。阳光透过藤蔓织成的凉棚,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看他们,”张萌指着打闹的孩子,“像不像我们年轻时的样子?”
苏晚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医院见到陆霆渊时,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谁能想到,那场以赌气开始的契约婚姻,最终会收获如此圆满的幸福。
“是啊,”她端起茶杯,看着杯中晃动的阳光,“就像花园里的花,经历过风雨,才开得更艳。”
陆霆渊似乎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抬眼望过来,对苏晚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那笑容里,有初遇时的惊艳,有共患难时的坚守,更有岁月沉淀后的笃定。
鸢尾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与绣球的甜香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名为“家”的温柔大网。
过去的伤痛己化作记忆里的星辰,照亮着此刻的幸福。而属于他们的故事,如同花园里年年盛开的花朵,在爱与陪伴中,绵延不绝,岁岁悠长。
这一次,是真正的岁月情长,永不落幕
陆念晴五岁生日那天,花园里的鸢尾与绣球开得格外繁盛。苏晚晴特意在草坪上搭了彩色的帐篷,陆霆渊则亲自下厨烤了女儿最爱的草莓蛋糕。
柳如芸戴着老花镜,给念晴编着嵌满花瓣的发辫,小女孩咯咯的笑声惊飞了停在秋千上的白鸟。
“妈妈,爸爸说今天有神秘礼物!”念晴揪着苏晚晴的裙摆,眼睛亮晶晶的。
陆霆渊从屋里搬出个盖着蓝布的画架,神秘兮兮地让念晴闭上眼睛。
当蓝布掀开时,苏晚晴愣住了——画布上是她抱着念晴站在鸢尾花丛中,阳光透过花瓣落在她们发间,而远处的陆霆渊和柳如芸正微笑着看向她们,整个画面被温暖的金色光晕笼罩。
“爸爸画的?”念晴惊讶地捂住嘴。她知道爸爸只会画工程图,从没见他碰过油画笔。
陆霆渊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一声:“跟楼下画室的老师学了半年……画得不好。”
苏晚晴看着画布上自己眼中的温柔,还有他偷偷画进去的、藏在花丛里的小船锚图案——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航海元素。
她忽然想起结婚一周年时,他送的那枚鸢尾花胸针,原来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早己把所有深情都藏在了细节里。
“爸爸画得最好看!”念晴扑进陆霆渊怀里,“比妈妈画的小兔子还好看!”
柳如芸笑着摇摇头,递给苏晚晴一个木盒:“这是你外婆留给你的,说等你有了孩子再打开。”
木盒里躺着枚精致的银锁,上面刻着缠枝鸢尾花纹,背面用小篆刻着“岁岁平安”。
苏晚晴想起外婆去世前拉着她的手,说“女孩子家要像鸢尾一样,看似柔弱却有坚韧的根”。如今她的根,早己深深扎进这片有爱的土壤。
派对进行到一半,秦墨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份加急文件:“陆总,瑞士那边传来消息,当年资助顾言的境外势力浮出水面,他们最近在觊觎基金会的新能源专利。”
陆霆渊眉头微蹙,将念晴交给张萌,拉着苏晚晴走进书房。
文件里附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拍摄于日内瓦的一家私人银行,画面里的亚洲面孔让苏晚晴瞳孔骤缩——那是林薇薇的远房表哥,当年曾帮她转移过赃款。
“他们还没死心。”苏晚晴倒吸一口冷气,“难道想抢技术?”
“不止。”陆霆渊放大截图,指着背景里的鸢尾花纹胸针,“这个标志属于‘深海同盟’,一个隐匿多年的跨国商业犯罪组织。当年顾言和赵坤只是他们的棋子。”
窗外传来念晴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的笑声,与书房里的凝重气氛形成鲜明对比。苏晚晴看着陆霆渊紧锁的眉头,忽然握住他的手:“不管他们是谁,我们一起面对。”
接下来的几周,陆霆渊和秦墨频繁往返于国内外,苏晚晴则带着念晴和母亲搬到了郊区的别院。
她每天都会收到陆霆渊的加密信息,有时是张会议间隙的自拍,有时是句“放心,我没事”。念晴会把这些信息贴在床头,说“要等爸爸打败坏蛋再回来”。
某天深夜,苏晚晴接到陆霆渊的电话,背景音是呼啸的海风:“晚晴,我在‘远航号’沉船遗址附近,深海同盟的人也来了,他们想打捞当年的技术备份。”
“你小心!”苏晚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要不要通知海军?”
“来不及了。”陆霆渊的声音带着水花声,“我找到当年妈妈藏在船舵里的黑匣子了,里面有他们犯罪的全部证据……”
电话突然中断,只剩下忙音。苏晚晴握着手机,指尖冰凉。柳如芸被惊醒,看到她煞白的脸色,立刻握住她的手:“别慌,霆渊像他父亲,命硬。”
天亮时,秦墨带着一队保镖赶来,说陆霆渊在深海同盟的围追堵截下,己将黑匣子交给了国际刑警,人正在返回的首升机上。
苏晚晴看着窗外初升的太阳,忽然想起陆母信里的话——“守住内心的光”。原来真正的光,从来不是技术或财富,而是守护家人的勇气。
陆霆渊回来那天,念晴穿着小披风,举着“英雄爸爸”的牌子站在门口。他身上还带着海水的咸腥味,手臂上缠着绷带,却一把抱起女儿,在她脸上亲个不停:“爸爸打败坏蛋了!”
苏晚晴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眼泪忍不住掉下来。陆霆渊走过来,用没受伤的手擦掉她的眼泪:“傻瓜,我答应过你,要看着念晴上大学呢。”
深海同盟的覆灭震惊了全球商界,陆氏基金会因公开技术和协助破案,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声誉。陆霆渊却在庆功宴上宣布,将基金会的日常运营交给专业团队,自己则要“退休”陪家人。
“退休?”苏晚晴在花园里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把剪枝剪刀掉在地上。
陆霆渊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嗯,以后每天给你和念晴做早餐,陪妈下棋,帮你打理花园。”他指着新移植的粉色鸢尾,“这是我托人从巴西带回来的品种,叫‘永恒的爱’。”
苏晚晴转过身,看着他眼中不再有商场上的锐利,只有满满的温柔。
她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穿着黑色西装,眼神冷漠如冰,而现在,他会为了女儿一句“爸爸讲故事”,笨拙地翻童话书,会为了她随口说的“想吃城南的糖糕”,开车半小时去买。
“陆总,”她故意板起脸,“退休工资怎么算?”
陆霆渊挑眉,低头吻住她的唇,声音带着笑意:“我的全部身家,包括这个人,都算在你名下,苏太太,满意吗?”
阳光穿过鸢尾花的缝隙,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落下斑驳的光影。远处,念晴正拉着柳如芸看蚂蚁搬家,祖孙俩的笑声像一串风铃,在满园花香中轻轻摇晃。
苏晚晴靠在陆霆渊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不过是历经风雨后,仍能与爱人并肩站在阳光下,看花开满庭,听笑声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