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烟走下马车,走进德益堂,只见德益堂中一个小伙计正在整理药材,谢暮烟道“我要买六点六克的当归、3点三克的雪见”
伙计一听得当归、雪见,便道“小姐,楼上请”
谢暮烟向楼上走去,等了一会儿,就见又一个伙计拿出了两封信和一包包好的药,道“小姐,您的药”
谢暮烟拿着东西回到马车上,知音道“小姐,怎么去了那么久”
“恩,等了一会儿”
回到谢府,谢暮烟迫不及待的回到闺房,打发掉了丫鬟们,拆开其中一封信件,只见信上写道:
小五:
你的信师兄己经收到,师父身份我己经查证,具体如何查证当下不宜多言,师父确实是钦天监之人,所以你猜的第一次凶手基本是对的。如今事态变得更为复杂,我己经联系上你西师兄,他也愿意告知你们自己的身份。如今我不在京中,若是有麻烦,可去永乐坊找一个叫赵易欢的人。
谢暮烟读完第一封,开始拆开第二封信,只见信上写道:
暮烟:
见字如晤。
身体己好,切莫惦念。消息己达,自会小心。你我分别之后,抚西军又和苗疆有小规模战斗,我如今只是百夫长,暂且见不到邢俊凯。但是抚西军中牙将、都统人员都有变动。邢俊凯将倪家军中所剩的老将,调离军事中心,换上了自己人。
我会借机接近倪家旧人,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暮烟在京中,波诡云谲,万万小心。尤其是远离王璟桉。
轩辰
谢暮烟看着那遒劲有力的字迹,想不出如今这个年纪的陆辰轩如何能练就这样的苍劲。又看着名字的落款,笑着道“还很谨慎”,但再看信中小六写的百夫长,谢暮烟暗中无奈,这可什么时候才能接近身为抚西军掌事之人啊。
正在纠结如今兄长刚刚大婚,是否要去打扰兄长,犹疑之间,听得知语道“大公子请进,小姐在府中”。
就见哥哥走进屋中,看着谢暮烟正靠在凭几上,一旁的小书案上放着信件。谢暮烟刚要起身,谢沐含抬手示意她不要动,就也随着来到另一边的凭几,随意的靠了上去。
谢暮烟把信件递给兄长,谢沐含看完道“辰轩,这小子”。话未说完,随即又道“永乐坊?”
谢暮烟看着皱起眉头的兄长,连忙问道“此处有问题”
“是京城中的地下赌场,你不方便出面,到时候为兄替你去吧”
“或者兄长找人帮我易容,我怕到时候见到西师兄,他不相信你”谢暮烟担忧道。
谢沐含思忖着妹妹的话,觉得颇有道理,于是便同意了。
二人定好明日去永乐坊后,谢沐含刚要起身离开,瞥到小书案上边角的位置的玉佩,目光一怔,竟觉得眼熟,道“辰轩送你的?”
谢暮烟微微一愣,随即顺着兄长的视线看去,道“兄长识得这枚玉佩?”说着便把玉佩取到手中,再递给谢沐含。
谢沐含嘴上说着“似曾相识”,手上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下,诧异道“这不是承泽的玉佩么?怎么会在你手上”
“兄长说的是谁?小六的二哥陆承泽?”谢暮烟的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隐约猜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对,我记得他年少时常常佩戴的,只是后来没见他再戴过”
“兄长,陆承泽可曾有过喜欢的人?”谢暮烟继续问道。
“有过的,可斯人己逝,暮妍如今也过得不错。”
“兄长知道?”
“恩,我知道,知道他后来每次来找我也是想借机和暮妍相见;我甚至知道暮妍对他也有意。可是,烟儿,喜欢和婚姻是两回事。西军中的子弟,无论哪两家有了姻亲关系,于皇室来说都是大忌。陆二虽然尚有兄长,可陆成渊受伤之后,他是被当成陆府的继承人在培养,所以这样的亲,我们不敢结,亦不能结”谢沐含解释道。
“那家中长辈可曾知晓”
谢沐含默不作声,谢暮烟从那无声之中听到了答案。虽然懂得兄长说的道理,但是心下还是一片悲凉。原来少男少女的爱恋在时代的浪潮下,不过是一粒沙。哪怕这粒沙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但也容不得一丝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