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风暴终于渐渐平息。
萧珩依旧紧紧拥着怀中汗湿的、微微颤抖的娇躯,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他将脸深深埋在她散发着冷梅幽香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一种近乎圆满的靥足感充斥着他的西肢百骸。
“林晚……”
他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慵懒沙哑,
在她耳边低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你是朕的皇后。从今往后,只能待在朕的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林晚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泪珠。
她累极了,欢愉余韵尚未完全散去。
她温顺地依偎在他滚烫的怀抱里,像里,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宿的倦鸟。
“嗯…….”
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鼻音,如同梦呓,带着一丝慵懒和顺从。
这个回应,让萧珩的心彻底落到了实处。
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将她拥得更紧,仿佛要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暖阁内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密缠绕的温情。
……
时光如同御花园中潺潺的溪水,在帝后缱绻的相伴中,无声流淌了三年。
凤仪宫,早己褪去了新贵时的冰冷,浸染上了真正属于“家”的暖融。
殿内常年弥漫着林晚最爱的清冽冷梅香,混杂着一种淡淡的、属于幼儿的奶香气息,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心安的味道。
萧珩下朝的脚步,总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沉重的朝务、前朝大臣们喋喋不休的争论,似乎都在推开凤仪宫宫门的那一刻,被隔绝在外。
今日亦是如此。
殿内铺着厚厚的、绣着缠枝莲纹的波斯绒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午后的阳光透过茜纱窗,暖融融地洒进来。
林晚穿着一身素雅柔和的浅碧色常服,未施粉黛,乌发松松挽起,只用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固定。
她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约莫两岁的小团子。
小团子穿着明黄色的小锦袄,正是当朝太子,萧衍。
小家伙生得玉雪可爱,眉眼间像极了林晚的清丽精致,此刻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年轻的父皇大步走进来。
“父..皇……”
小家伙口齿不清地喊着,伸出肉乎乎的小手。
萧珩冷峻的眉眼在看到妻儿的那一刻,如同春雪消融,瞬间柔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傻气的笑意。
他几步上前,也不顾身上还穿着朝服,俯身就从林晚怀里将小太子“抢”了过来,高高举起。
“小衍儿!想父皇了没有?”他朗声笑着,用自己带着胡茬的下巴去蹭小家伙的脸蛋。
“咯咯咯……”小太子被蹭得痒极了,发出清脆欢快的笑声,小手胡乱地拍打着父皇的脸。
林晚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父子俩嬉闹,唇边噙着一抹温柔宁静的笑意。
阳光勾勒着她柔美的侧脸,那曾经的清冷疏离,早己被这三年的温养和为人母的柔光所取代,沉淀为一种令人心安的静好。
她拿起榻边小几上放着的、一件刚缝制了一半的明黄色小肚兜,指尖灵活地继续绣着上面憨态可掬的虎头图案。
小家伙在父皇怀里扭动着,咿咿呀呀地指着母后手中的小肚兜:“虎..虎…….’
“对,虎虎,母后给我们衍儿绣小老虎呢。”
林晚笑着,将绣绷拿近些给儿子看。
萧珩的目光却越过儿子,落在林晚脸上。
午后的阳光给她细腻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长睫低垂,神情专注而温柔。
一种巨大的、饱胀的满足感充盈着他的胸腔,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这三年来,他得到了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至高无上的权力,颠覆仇敌的王朝,还有……..将她牢牢锁在身边,看着她为自己生儿育女,看着她清冷的眼眸为自己染上暖意。
曾经那些蚀骨的仇恨、那些午夜梦回的血腥,似乎都被她身上的冷梅香和儿子的奶香一点点驱散、覆盖。
他忽然伸出手,越过儿子,轻轻握住了林晚正在刺绣的手。
林晚动作一顿,有些讶异地抬眸看他。
萧珩的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穿越了这三年的时光,看到了十年前那个雪夜,那个将带着冷香的狐裘丢在濒死少年身上的、清冷矜贵的公主。
恨意早己消弭无踪,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得偿所愿的深深喟叹。
“晚晚,”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带着一种奇异的释然和满足,“朕……很圆满。”
林晚微微一笑,温柔的笑意在她唇边漾开,如同春水初生,暖意融融。
她没有说话,只是反手,轻轻回握住了他宽厚温暖的手掌。
指尖的暖意,无声地传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