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诺·菲尼亚斯站在晨曦花瓣般的观礼台上,沐浴在黎明之塔自身散发的、温暖而辉煌的光辉中。她刚刚发表了那篇充满光明与希望的宣言,赢得了如潮的掌声和无数仰望的目光。这一刻,她是当之无愧的焦点,是北美魔法界冉冉升起的“黎明之星”。赤金色的长发在塔光映照下流淌着熔金般的光泽,银蓝色的礼服衬托出她高贵而智慧的气质。
宾客们仍在兴奋地交谈、赞叹着这座魔法奇观。艾莉诺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目光扫过人群,精准地捕捉到雷古勒斯眼中那份混合着震撼与凝重的复杂光芒。她正准备走下观礼台,去接受一些重要人物的祝贺。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然穿过兴奋的人群,如同一条滑腻的蛇,无声无息地来到了观礼台的下方,恰好站在艾莉诺即将经过的台阶前。
那是一个看起来西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质地精良但款式低调的深灰色麻鸡西装(在魔法维度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并未引起太大注意)。他有着一张平平无奇、丢进人堆就找不到的脸——棕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棕色的眼睛,略显苍白的皮肤,嘴角带着一丝仿佛被眼前景象感染的、恰到好处的惊叹弧度。他就像一个成功的、但不算顶级的麻鸡商人或学者,被这魔法奇观吸引而来。
艾莉诺的脚步微微一顿。她的目光自然地落在这个陌生人身上。没有任何魔力预警,没有黑魔标记的感应,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烙印的、极其细微的刺痛感,和凤凰血脉对某种极致黑暗存在的本能悸动,让她赤金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短暂的警兆。快得无人察觉。
在不远处,雷古勒斯·布莱克灰色的眼眸瞬间锐利起来。他的职责本能被触动了——一个麻鸡打扮的人,如此精准地卡在艾莉诺离开观礼台的路径上,动作流畅得近乎诡异。他下意识地向前挪了半步,手指微动,袍袖下的魔杖滑入掌心,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他紧盯着那个陌生男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菲尼亚斯女士,”陌生男人开口了,声音温和、低沉,带着一种受过良好教育的磁性,是标准的、不带口音的英语,“请原谅我的冒昧打扰。”
艾莉诺维持着完美的客套微笑,微微颔首:“请说。”
男人抬起头,那双棕色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高处的艾莉诺,又环视着周围流光溢彩、散发着纯净光明气息的黎明之塔,脸上流露出一种近乎纯粹的、艺术鉴赏家般的赞叹:
“真是……叹为观止的杰作。”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的感慨,“我游历过许多地方,见过无数宏伟的建筑,麻鸡的摩天楼,埃及的巫师方尖碑,甚至东方的浮空仙阁……但从未有一座建筑,能像您的‘黎明之塔’这样,将力量、智慧与……纯粹的光明结合得如此完美。”
他的措辞精准而富有感染力,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敲在艾莉诺的心弦上。他棕色的眼眸似乎变得更深邃了,目光胶着在艾莉诺被塔光辉映得格外耀眼的赤金色长发和眼眸上:
“它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不死鸟,在灰烬中重生,羽翼展开时洒落的是驱散黑暗的晨曦。”他微微向前倾身,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亲密感,却又清晰地传入艾莉诺耳中,“建造它的人,必定拥有与之匹配的灵魂——坚韧如磐石,深邃如星空,内心却燃烧着足以点亮黎明的火焰。菲尼亚斯女士,您站在这里,与这座塔……如此的和谐,如此的……相得益彰。”
他的话语,表面上是对塔和建造者的极致赞美,充满了艺术性的修辞和哲学性的感叹。本来。听在艾莉诺耳中,每一个字都应该像带着冰冷的倒刺,但艾莉诺不同,她虽然觉得这人阴阳怪气,但是话听着就舒服,不免也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正当她笑的正开心时,突然男人的眼眸闪过一道红光,让艾莉诺有些感到心悸的,男人说话时那专注的眼神。那看似平静的棕色瞳孔深处,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和……一种她从未在伏地魔眼中见过的、近乎渴望的光芒?
雷古勒斯的心提了起来。他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个男人倾身低语的姿态,以及他凝视艾莉诺的眼神,都透着一股超越普通赞赏的、令人极度不适的专注和压迫感。雷古勒斯捕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魔力无声地在魔杖尖端流转,目光死死锁住那个陌生人。
就在这时,人群爆发出一阵新的欢呼,似乎是塔顶的“黎明之眼”光芒又产生了新的变化。炫目的光辉洒下,将艾莉诺和台下那个陌生男人都笼罩在温暖的金色光晕中。
在那一瞬间,艾莉诺清晰地看到,那个伪装完美的男人,在强光下,搭在台阶扶手上的、苍白修长的手指,极其轻微地痉挛了一下。那不是紧张,而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冲动!仿佛那耀眼的光明,那万众瞩目的焦点,那与艾莉诺并肩沐浴在荣光中的画面,强烈地刺激着他,让他产生了某种荒诞而强烈的——
渴望。
一种渴望撕破伪装,渴望以他伏地魔的真身,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站在艾莉诺·菲尼亚斯身边,接受这万众瞩目和赞叹的渴望!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座辉煌的塔,这个光芒西射的女人,都是属于他的造物!他的所有物!这份渴望如此突兀,如此不合时宜,却又如此强烈地透过那完美的伪装,泄露出一丝缝隙!
艾莉诺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她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人是谁了!那份隐藏在赞美之下的冰冷掌控,那份在光明刺激下泄露的扭曲渴望……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您的赞美让我受宠若惊,。”艾莉诺叹了一口气,赤金色眼眸充满了了然,“黎明之塔是属于未来的灯塔,它的光芒属于所有心怀希望的人。”
男人——伏地魔——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瞬间的失态。他眼中那丝异常的渴望迅速被更深的冰冷和嘲弄覆盖。他嘴角那抹惊叹的弧度变得有些玩味,棕色的眼眸像两口深井:
“心怀希望……真是动听的词汇。”他意味深长地说,目光最后深深地、如同烙印般扫过艾莉诺在光辉中完美的侧脸,“只是,菲尼亚斯女士,光芒越盛,投下的阴影……往往也越深邃。希望您能……别忘了……初衷。”
说完,他微微欠身,像一个完成了鉴赏的普通访客,转身,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依旧喧闹惊叹的人群,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句看似祝福的话语,带着寒意和赤裸裸的警告,但比起从前伏地魔的表现来说,称得上是温柔了,艾莉诺摇头笑了笑,难道,真的还有所谓‘日’久生情?
雷古勒斯快步走来,的光如鹰隼般追随着那个背影,试图锁定他消失的方向,但那人如同鬼魅般彻底融入了人群的缝隙。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雷古勒斯。那个男人最后扫视艾莉诺的眼神,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和冰冷的评估,绝非善类,他立刻看向艾莉诺。
“是他,是那个人。”艾莉诺道。
……
艾莉诺站在原地,塔顶的光芒依旧温暖地笼罩着她,她更坚定了要在做事的时候夹带私货,只要伏地魔不立刻杀了她,就不要怪她在他底线上反复横跳了……
“艾莉诺?你没事吧?……” 他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关切和未出口的警惕。但艾莉诺好像完全不受影响。
雷古勒斯很烦恼自己对艾莉诺生出的隐秘情愫,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完全打消想法,因为……即使没有伏地魔,艾莉诺喜欢的类型恐怕也是同学院的比如西里斯以及西里斯的朋友吧……
他现在的心就像一杯浸透了酸柠檬的水,酸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