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伏地魔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底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在咀嚼这个词的意味。“你的底线,比我想象的更……‘清晰’。”他没有否定她关于“健康容器”的陈述,这本身就是一种默认。“但也更……不识时务。”
他缓缓抬起手,苍白修长的手指指向艾莉诺。“既然你选择亲自承担‘教导’的代价,”他的声音冰冷平滑,不带一丝波澜,仿佛在决定晚餐的菜单,“那么,就让你亲身体验一下,拒绝掌握力量、拒绝理解黑暗本质的后果,究竟有多……深刻。”
话音落下的瞬间,伏地魔的魔杖尖端爆发出刺目欲盲的惨绿色光芒!不是钻心剜骨!那光芒更加凝聚,更加邪恶,带着一种撕裂灵魂的尖啸!是“提丰之触”!他亲自施展的、完美无缺的提丰之触!
轰!!!
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了艾莉诺的全身!那不是物理的痛楚,而是每一寸肌肉、每一条神经纤维都被无数只看不见的、冰冷的金属巨手抓住,强行向不同方向撕扯、扭曲、拧转的感觉!她的手臂诡异地反向弯折,双腿不由自主地痉挛蜷缩,脊柱仿佛被强行拉长又压缩!肌肉纤维在皮肤下疯狂地滚动、跳动,如同沸腾的岩浆,又像是被强行撕裂的布帛!骨骼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咯”错位声!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她的神经末梢,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视野瞬间被一片扭曲的、混合着惨绿和血红的色彩覆盖,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尖锐的嗡鸣!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就如同被无形巨力抛掷的破布娃娃般猛地向后飞去,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又如同烂泥般滑落在地!
痛!超乎想象的痛!精准地作用于她身体的每一寸,却奇妙地避开了任何可能造成永久性损伤的关键节点!伏地魔确实没伤害艾莉诺的身体,却要将精神痛苦施加到极致!
艾莉诺蜷缩在地上,身体在诅咒的力量下疯狂地、不受控制地扭曲、弹跳、痉挛!每一次肌肉的剧烈收缩都带来新一轮撕裂般的剧痛!她的喉咙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窒息般的抽气声,大颗大颗的汗珠和生理性的泪水如同决堤般涌出,瞬间浸透了她的头发和衣袍!意识在无边的痛苦海洋中沉浮,几乎要被彻底撕裂!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变成了一具被无形提线操控的、痛苦挣扎的木偶!
伏地魔缓步走到她剧烈痉挛的身体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如同最冷漠的科学家观察着实验反应。那道可怕的魔咒光芒持续不断地从他的魔杖尖端涌出,精准地控制着诅咒的强度和范围。他精准地掌控着力度,确保痛苦达到极致,却不会真正摧毁这具他需要的“容器”。
时间在粘稠的痛苦中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艾莉诺感觉自己被投入了地狱最底层的熔炉,被反复撕扯、扭曲。她的身体在剧痛中本能地挣扎,每一次试图凝聚起哪怕一丝抵抗的意志,都会被更狂暴的痛苦洪流瞬间冲垮。她清晰地“感知”到诅咒的力量在她体内肆虐的每一个细节,那肌肉被强行撕裂、神经被粗暴蹂躏的痛苦如同烙印般刻入她的灵魂。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彻底被痛苦吞噬的刹那!
嗡!
一股温暖而暴烈的力量,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火山,猛地从她灵魂最深处爆发出来!那是她的凤凰血脉!在主人承受着极致痛苦时,这源自远古神鸟的生命之火,被彻底激发了!赤金色的火焰!纯净、炽烈、带着神圣的净化气息!瞬间从艾莉诺痉挛的身体中透体而出!并非攻击,而是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如同燃烧琉璃般的护罩,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内!
滋滋滋——!!!
刺耳的、如同滚油泼雪的声响骤然响起!伏地魔那持续输出的惨绿色诅咒光束,狠狠撞击在赤金色的火焰护罩上!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疯狂地相互湮灭、对抗!赤金色的火焰剧烈摇曳、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被那源源不断的邪恶力量击穿,但它却异常顽强地抵抗着,如同在狂风暴雨中死死守护着最后一点火种的岩石!诅咒的力量被这层源自生命本源的火焰极大地削弱、净化了!
艾莉诺蜷缩在火焰的中心,那无边的剧痛依旧存在,但仿佛被这层火焰隔开了一层,不再能首接撕裂她的意志核心。她剧烈地喘息着,赤金色的眼眸透过摇曳的火焰,盯着上方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愣了神。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剩下一种被极致痛苦淬炼过清醒和……一种洞悉黑暗本质的了然。她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场必然降临的暴风雪,冰冷,残酷,但这就是他的本质。
伏地魔与她对视着,黑曜石般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真正的、毫不掩饰的惊讶!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提丰之触”被那层赤金火焰极大地削弱了!那火焰中蕴含的、对黑暗魔力的净化与排斥特性,远超他的预期!这不仅仅是血脉的力量,更是意志在绝境中爆发的奇迹!这发现甚至短暂地压过了他对艾莉诺反抗的不悦。
他缓缓收回了魔杖。惨绿色的光束消失。笼罩艾莉诺的赤金色火焰护罩也随之缓缓熄灭,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艾莉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在地,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汗水、泪水和嘴角因极度痛苦而咬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狼狈不堪。但她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睁着,里面没有泪光,只有一片冰冷的、近乎虚无的平静。颈肩处那道黑色印记,在刚才剧烈的魔力冲突下,灼热得如同烙铁。
伏地魔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地牢里只剩下艾莉诺破碎的喘息和囚徒们压抑的、充满惊惧的抽气声。
“你的血脉,”伏地魔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平滑的质感,但其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他缓缓蹲下身,苍白修长的手指伸出,并非触碰艾莉诺虚弱的身体,而是悬停在她颈肩处那道因痛苦和魔力激荡而变得更加灼热、边缘似乎更加锐利的黑色印记上方。指尖萦绕着一缕极其细微的银绿色魔力。
“你的底线,我也记住了。”他低语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纯粹的、如同记录实验数据的冷静。
“但记住,艾莉诺,”他指尖的银绿魔力如同活物般轻轻点在那黑色印记上。
“违逆的代价,总是存在的。”
一股灼热的、如同被重新烙印般的尖锐刺痛瞬间穿透了艾莉诺刚刚平复些许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