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宣凛很早就神清气爽地起身,他洗漱出来后才坐在床边,掀开帷幔注视着床上的女子。
妧卿还在睡着,小小的脸蛋埋在柔软的被褥中,在外的一截白皙的脖颈上满是红痕,她本就生得肤如凝脂,点点红痕,愈发显得暧昧。
宣凛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低头亲了亲她:“该起来了...”
妧卿嘤咛一声,扯过被子将自已完全盖住,嘟嘟囔囔:“好困...”
“上了马车再睡。”宣凛将人从被窝里挖出来,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有力的手臂伸过她的腿弯,让她双腿环住自已的腰身,“要是不起,朕待会儿就这样抱着你出去了。”
妧卿软软的小脸靠在他肩膀上,双手圈着男人的脖子,勉强睁开了略微红肿的双眼。
她只着了一件轻薄的寝衣,胸前的柔软挤压着男人健壮的胸膛,宣凛眸色深了些,偏过头吻着她的脖颈。
妧卿被迫仰着修长的脖子,低泣一声:“别...别闹了...”
她头脑清醒了些,连连推拒着男人,脸颊红红:“奴婢去梳洗...”
“嗯...”宣凛亲了她一会儿,这才将人放在地上。
谁料刚沾地,妧卿就腿一软,朝着前面栽下去。
男人连忙搂住了她,胳膊横在她腰前,喉间发出沉沉的笑意:“怎么这么没用?”
妧卿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指尖在他腰侧掐了一把:“都怪您...”
“是是是...都怪朕。”宣凛眉眼温柔,干脆抱着她去洗漱了一番,眼瞧着外边随行的队伍都集结好了,妧卿才急急地催促他快些。
她可不想因为她一个人耽搁了队伍的行程。
两人出来时,妧卿才发现除了长公主的马车外,前边还有一辆马车,她疑惑地看向身侧的男人。
宣凛在众人面前也不掩饰对她的亲昵,揉了揉她的脑袋:“怕你不自在,待会儿与朕同乘。”
见宣凛过来,众人都跪下行礼,长公主也下了马车,揶揄地看向两人:“怎么今日晚了些?”
宣凛笑道:“她昨日累了,早上赖床。”
一旁的宣嵘听到这话,猛地抬头,冰棱般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妧卿。
妧卿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脸,又察觉到宣嵘的眼神,更是浑身难受,只想早点缩进马车里。
所幸长公主没再多问,宣凛便牵着她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都起来吧。”
余光瞥见宣嵘僵硬的身躯,宣凛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靖王可别误了时辰。”
宣嵘起身和他对视着,宣凛嘴角噙着笑,可眼中却毫无温度,格外的冷漠傲然。
......
上了马车,听着咕噜咕噜地车轮声,妧卿抬眸瞄了闭眼假寐的男人一眼,她可不觉得这男人就这么放过她了,昨夜的事情若是不解释清楚,难免他会对自已心存芥蒂。
“皇上...”妧卿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奴婢饿了...”
宣凛掀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朕没喂饱你?”
妧卿蓦然红了耳尖,她别开眼,闷闷地不吭声了。
马车内一时寂静无比,妧卿有些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她一直悄悄打量着男人,偏偏那人气定神闲地拿着本书坐在那看着,连个眼神都不分给她。
妧卿气恼地咬了咬唇,然后.....
宣凛心不在焉地看着书,谁料突然间,怀里就多了个人,然后女子毛茸茸的脑袋从他怀中和书本间钻了出来。
这下宣凛根本看不到书了,入目的全是她娇嫩的小脸蛋。
“你干什么?”男人面色平静。
妧卿委屈地搂住他的脖子,得寸进尺地趴在男人怀中:“奴婢一早上都没吃东西了...好饿...”
宣凛被她闹得没有办法,朝着一旁的食盒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去拿。
妧卿这才高兴地掀开盖子,里边是香糯可口的糕点,还散着热气,一看就是上车前刚准备好的。
见她捧着糕点小口小口地吃着,像只小仓鼠一般,宣凛呼吸重了些。
“过来,给朕尝尝。”
妧卿连忙拿了块糕点递给他,男人却不接过来,上前俯身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山楂淡淡的香甜气味在唇齿中交缠,妧卿口中溢出浅浅的娇吟声。
许久,她在男人怀中,勾住他的指尖:“皇上不生奴婢的气了吧?”
宣凛明知故问:“朕为何要生你的气?”
妧卿咬唇,蹙着眉尖,俏生生地望着他:“皇上生气靖王送奴婢东西,可奴婢也不知靖王是怎么知道奴婢的生辰...”
“再者,是靖王纠缠奴婢,又不是奴婢去找他的...”女主泪光楚楚地嗔道,“皇上若是不高兴,尽管罚他便是,怎么还怪起奴婢来了...”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他活了两辈子所以知道的吧?这要说出来宣凛八成把她当成怪物了。
再者任由他怎么去查,这辈子她和靖王就没有任何关系,反正都推到宣嵘身上去就行了。
宣凛被她一番话说得微愣,挑起她的下巴冷哼道:“朕还错怪你了?”
“皇上就是错怪奴婢了。”妧卿撅着嘴,不满道。
宣凛目光沉沉,浅浅地提了提嘴角,忽然伸手抚摸着她的脑袋,手指插入散乱的青丝中,低头,霸道地撬开她的唇瓣。
半晌,宣凛松开她的樱唇。
妧卿放软了身子,搂住他的脖颈,柔柔道:“皇上现在不生气了吧?”
宣凛不理她。
妧卿气不过,生气了还这么亲她?
亲都亲了,不准生气了!
没等她再说话,男人突然握着她的双手撑在了车壁上。
“皇上?”
男人修长的指尖轻点着她的脊背,从身后拥住了她。
妧卿嘤咛一声,想要反抗。
但反抗无效。
马车走在山林间的小路上,车轮碾过碎石,一颠一颠的。
啁啾鸟鸣中夹杂着女子断断续续的破碎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