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妧卿蓦然回头,便见一身玄衣的宣凛站在那。
宣嵘没看他,舌尖顶了下腮帮子,低低一笑,松开了对妧卿的禁锢。
“皇兄别误会。”宣嵘恢复那散漫的神情,笑道,“明日是妧卿姑娘的生辰,臣弟前几日顺手买了些姑娘家的小玩意,送给她玩玩罢了。”
“是妧卿姑娘最喜欢的山茶花样式。”
宣凛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这话有所缓和,反而更加暗沉。
宣嵘似是有些惊讶:“皇兄难道不知明日是妧卿姑娘的生辰?”
妧卿脸色发白,权衡再三,她朝着男人走过去,和宣嵘划开了界限。
“皇上...”妧卿看着他浓墨般的眸子,紧张地想要去握他的手,可是触碰到他冷厉的眉眼,又有些心虚害怕地缩回了指尖。
不料下一瞬,男人就攥紧了她的五指,淡声道:“靖王费心了。”
他敛去眼底的潮涌,望向妧卿:“既然是靖王的一片好意,你便收下吧。”
妧卿恨不得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男人脸色越平静她越觉得恐怖,若是真收了下来,今夜就是自已的死期!
“奴婢是御前的人,不方便收旁人的东西。”妧卿赶紧表明自已的态度,宣凛淡淡笑了,只是那眼中却是风雨欲来。
他早在除夕宴之后便派人去打探了妧卿的生平,她入宫便在寿康宫当差,靖王去寿康宫的次数也算不上很多,两人接触的机会并不多。
可为什么,他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熟稔?似乎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
宣凛讨厌这种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已才像那个局外人。
他迈步走到宣嵘面前,伸手接过了盒子,嘴角噙着淡漠的笑意:“既是靖王执意,朕便替她收下了。”
两人进了营帐,宣嵘站在原地,他垂下眼睑沉沉一笑,遮去眼底的讽刺和自嘲。
营帐中。
宣凛松开了她的手,走到上首坐下。
他打开了盒子,里边是一根山茶花样式的碧玉簪。
做工精致,惟妙惟肖。
他忍不住冷笑,生辰?
明日是她的生辰,可她在殿中省的记档上写的生辰却是十月,而她也从未告诉过自已。
为何靖王会知道?
还巴巴地给她送了贺礼来!
妧卿觑着他的脸色,呐呐地解释道:“皇上...因为当年入宫时太过慌乱,殿中省的记档是奴婢随手写的,奴婢本想着明日再告诉您的.....”
妧卿委委屈屈地上前,跪坐在地毯上,拽着男人的衣摆:“刚才奴婢问皇上能不能明日留在紫宸宫,便是因为想让皇上陪奴婢过生辰....”
“您别生气...”
宣凛抬手勾起女子的下巴,她杏眸含泪,澄澈的眸子泛着晶莹的水光。
每一次,她都是这样狡辩。
每次想知道她和靖王到底什么关系,她便是顾左右而言他。
从前他都选择了相信她,不再追问。
可是今日呢?为什么靖王知道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她到底瞒着自已什么?
宣凛似笑非笑地从盒子里将玉簪取出来:“喜欢这个?”
妧卿急急摇头,斩钉截铁:“不喜欢。”
她伏在男人膝上,的樱唇嗫嚅着:“奴婢喜欢紫藤花...喜欢宫中那一片皇上为奴婢种的紫藤花...”
宣凛闻言没有什么表情,他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簪。
妧卿呼吸紧绷着。
倏然,男人手上一用力,玉簪断成了两截。
“啪嗒”一声,两截断开的簪子被无情地扔在了地上。
下一瞬,男人突然掐住了女子的纤腰,将人整个抱了起来扔在床上。
“啊!”
突如其来的动作,后背撞到木床上的疼痛让妧卿忍不住惊呼一声,可下一刻,男人就俯身将她未出口的呼叫声堵在了嘴中。
宣凛狠狠地吻着她,钳制着她的双手举在头顶。
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袭来,妧卿被他吻得都要窒息了,她忍不住伸手推拒着男人。
察觉到她的抗拒,男人的怒火更盛,禁锢着她双手的手掌猛然用力,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迎合着自已。
“唔...”
生理性的泪水流了出来,妧卿小小的鼻翼飞快地翕合着,汲取着微薄的空气。
半晌,在妧卿思绪都要涣散的时候,男人才松开她的红唇。
妧卿胸口剧烈起伏着,发红的眼眶泛着泪光。
“朕本想着,只要你留在御前,朕不会强迫你。”
男人略显粗粝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本是亲昵的动作,却让妧卿浑身僵硬,像是被阴冷的蛇缠上一般战栗着。
宣凛轻声一笑:“可现在,朕改变主意了。”
“朕就是太纵着你了,你早该是朕的女人!”
男人的大掌缓缓来到她腰间,轻而易举地就扯掉了女子的腰带,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女子的脖颈间。
“皇上...”妧卿有些害怕他此刻的神色,颤颤巍巍地躲避着他的亲吻。
“躲什么?”男人倏地掐住她的下巴,他薄唇紧抿,眼神危险,“不是喜欢朕吗?那就让朕看看你的喜欢!”
他不再给女子反抗的机会,握住她胸前的衣襟猛然扯开,单薄的衣衫像落叶一般跌落在地上。
帷帐垂下,男人欺身而上,凶狠而急切地吻着她,蛮横地死死掐着她的腰肢,像是要把人揉进自已的骨血中一般。
“呜呜...好疼...”
木床吱呀吱呀地响着,掩盖住了女子低低的哭泣声。
.........
刘顺德在外边守了整整两个时辰,夜色浓得似化不开的墨水,他打着哈欠,听着并不隔音的营帐内不断传出的响动,忍不住咂舌。
明日就要启程,皇上怎么挑这个时候宠幸了妧卿姑娘?
听这动静,明儿妧卿姑娘还走得了路吗?
正在他胡思乱想间,里边终于传来了叫水的声音。
营地没有其他的宫女,刘顺德只能自已搬着热水进去。
屋内弥漫着一股暧昧粘稠的气息,垂下帷帐中只能看见两具交缠的身影。
“放那,出去。”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事后慵懒而餍足的低哑,刘顺德不敢再看,急忙放下热水退了出去。
女子已经昏睡了过去,颈间密密麻麻的红痕昭示着她刚才经历过什么。
宣凛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想要抱她去沐浴更衣。
妧卿低低地哭泣着,无意识地躲着他的亲吻和触碰:“不要了...”
宣凛伸手拂开她汗湿的碎发,将人抱到浴桶中,感受到女子娇软的身躯瑟缩在自已怀中,忍不住低着头亲她:
“乖...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