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令狐庆一脸迷糊,潘春梅淫笑着说:
“你当真没看出来么?那小狐狸精,呵呵,每次都馋得流涎水呢。”
令狐庆眼又不瞎,早己心知肚明。
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觊觎着小秋香的美色,早就惦记着这一口。
但碍于情妇的情面,他哪里敢有非分之想!
有几次,他话到了嘴边,都又咽了回去。
倘若潘氏这小娘们因此而翻了脸,岂不鸡飞蛋打了么?
可是今日里,没想到,潘春梅居然先提出来,令狐庆很缺乏心理建设。
他本要夸潘氏有宰相之肚量,转念一想,不对头,这是在试探我啊,差点上了这骚娘们的当!
令狐庆佯作毫不动心的模样,摇了摇头说:
“春梅,我一心扑在你身上,对秋香毫无兴趣!”
呵呵,他也真会演戏!
好一个忠贞不二的令狐庆!
潘春梅心里话,男人不都那德行吗?老母猪绷内裤,你真能装逼!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便拆穿,就说:
“难得哥哥的一片真心!收了秋香,不就堵住了她的口?咱俩才能更尽兴啊。”
令狐庆心下抓狂,送进嘴里的肉,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
就这样,潘春梅成了帮凶,秋香半推半就之间,也成了他们二人的共谋。
自从秋香隔三差五也能均沾雨露,便加入了同盟,成了这两人的铁杆,死心塌地,从中穿针引线,望风放哨。
潘春梅与令狐庆来往一年多,日久生情,皱着眉头说:
“令狐哥,我的亲哥哥,总是这么偷鸡摸狗,终不是个长久之计啊!”
令狐庆心里一咯噔,嘚,麻烦来啦!
家花没有野花香,但野花再香,毕竟还是野花啊。
现在,野花要提出移植为家花,就不好玩了。
他只好接口道:
“春梅呀,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我想与哥哥作个长久夫妻。”
令狐庆犯了愁。
尽管他在外面胡吃海喝,眠花卧柳,可是,在家里,却很惧内。
迟疑了老半天,令狐庆才期期艾艾说:
“不瞒妹妹你,家里那位,简首就是一头狮子啊,可不像你这么温柔,这么善解人意。”
潘春梅瞪大了眼睛,问道:
“这是两码事啊。你是不是不愿娶我呢?”
“哎哟,我的妹妹哟,怎么是两码事呢?我不休妻,又如何娶你?可是,休妻,我是真不敢开这个口呀……”
没想到,潘春梅是个情种,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我也没说让你休妻啊。”
令狐庆再次破防,问道:
“你的意思是……”
“亲哥哥,你给家里大姐捎个话,只要答应我带着秋香进门,俯身做小,我也心甘情愿!”
哎哟,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呀!
令狐庆百感交集,大为感动。
可是,想到她的丈夫黄文金,令狐庆又心生畏惧。
在那个年代里,士农工商,商人的社会地位很低,低到了尘埃里。
黄文金毕竟是县衙里的班头,把人家惹毛了,这不是捋老虎的胡须,找死的节奏吗?
没办法,令狐庆只得敷衍道:
“妹妹一片痴情,让令狐无地自容。只是,你夫黄文金也得写下休书,我才好聘娶啊。还有……”
“还有什么?”
“这也得再有几年光阴啊,我才三十五岁啊。”
原来,在大清朝,也不是谁想纳妾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大清律》明文规定,纳妾是为了传宗接代。
根据“七出”律法,男子年过西十,且正妻无子,方可纳妾。
如果正妻出于妒忌,阻止丈夫纳妾,丈夫可以将正妻休弃。
令狐庆膝下倒是无子,但年龄尚不符合。
不过,年龄这个杠杠,也不是那么严格,在官府中找个人,通融一下,也就那么回事了。
潘春梅想想也是,这才符合法定程序,就说:
“哥哥,咱只要存下这心思,迟早都有圆梦的那一日。”
平日里,俩人私会,都有秋香看门望风的。
那么,胡以晃半晌来敲门,秋香老半天才出来,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这些天,黄文金不是去省城了嘛。
临走时,潘春梅装作关切的样子,问他大约得几天光景。
黄文金盘算着说,少则也得七八日,长则不会超出十日。
他前脚去了桂林,秋香后脚就溜到缎子铺,向令狐庆通报了这一信息。
令狐庆喜不自胜。
这不是天赐良机么?
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这几日里,只要能抽开身,令狐庆就来黄家与潘春梅私会。
也合该出事。
却说这天下午,令狐庆将铺子里安排妥当,就悄悄溜达到黄家门前。
秋香开了院门,放令狐庆进来。
令狐庆不等院门关严,就在秋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顺手还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秋香嗔怪着,朝堂屋里努了努嘴。
那意思,自然是说,潘春梅在屋里等着呢。
果然,潘春梅早己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一番,哼着小曲,等待着情郎。
令狐庆关了房门,俩人急不可待,干柴烈火一般就上了床。
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潘春梅正饥渴难耐,令狐庆却停止动作,感叹道:
“春梅呀,我只听说过齐人之福,可这辈子从来没享受过啊。”
潘春梅没有读过书,并不知晓齐人之福的典故,就问道:
“令狐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斯文起来,齐人之福,什么意思啊?”
令狐庆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道:
“怎么跟你说呢?就是……秋香那个丫头……也那个嘛。”
潘春梅听得云里雾里,嬉笑着问:
“秋香?你不是早就把瓜破了么?”
令狐庆心里话,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只得点拨道:
“我是说,秋香也进来……你们俩……同时……”
潘春梅这才迷瞪过来,用手指在令狐庆的鼻尖上一捣,嗤笑道:
“没想到,你的胃口这么大!说来说去,这齐人之福的齐,就是一齐之意啊。”
说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
“秋香一进来,谁给咱望风呢?”
令狐庆撇撇嘴说:
“黄文金不是远在省城吗?只要他不在家,咱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