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怎么带着小姐把我们撇下呢!”
柳绿不满地控诉,宫远徵宛若未闻,他就是故意的,谁让这两个讨人厌的一首跟着姐姐,不知道像阿福一样留在山下看马车。
“小姐,你没事吧,人那么多,有没有被伤到。”
桃红很是担忧,沈安冉摇头,“我好着呢,阿星不会让别人碰到我的。”
宫远徵骄傲地扬起下巴,让三人欣赏他的下颚线。
“这位小姐,你这面相可了不得,异魂伤体,是短命之相啊!”
一个年过半百的白胡子老头冲向沈安冉,宫远徵跨步挡住老头的去路,抓住老头的衣领把人提到跟前来,威胁道:“不会说话我就把你变成哑巴。”
异魂?
沈安冉笑意盈盈地走到跟前,“且听他说说,要是说得不对再毒哑。”
洛云山咽了口口水,想到孙子的生机指向就是这位姑娘,也顾不得什么后果,他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递给沈安冉,“姑娘,我先为你算一卦,请——”
沈安冉掂了掂手中的三枚铜板,手指张开,铜钱从指缝间相继掉落,三枚铜币落地,滴溜溜打转,眼瞧着就要三枚首首立起,却被宫远徵一脚踢翻。
洛云山看了看沈安冉,不可置信地转头去看宫远徵,被宫远徵恶狠狠瞪了一眼,“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睛也挖了,不算了。”
宫远徵拉着沈安冉绕过洛云山,气冲冲地下山。
洛云山想追上去,被桃红柳绿拦住,“你个臭道士,我家少爷都说了不算,再跟过来,我叫人打断你的腿!”
洛云山只能远远跟在几人身后。
“就是两句不好听的话,我听得了。”
“我听不了。”
沈安冉反握住宫远徵的手,心中叹气,任由他拉着下山。
宫远徵在怀中摸了摸,只有半袋子碎银,大喊:“阿福!拿三枚铜板来。”
这三枚铜板又落到了沈安冉手上,宫远徵用眼神催促她再抛一次。
沈安冉将铜板抛起,这一次铜板只咕噜转了两圈,便安静躺在地上。
宫远徵这次开心了,“我就知道那老道是骗人的。”
洛云山远远看到两个人动作,喊道:“我可从不骗人,丢三枚铜板就当做算卦,卦哪有那么好算,有本事丢我的,再丢一次我也敢保证是一样的结果。”
宫远徵的脸黑如煤底,手中夹着的铜板就要飞出,被沈安冉先一步挡在他前面,“这铜板己经丢了,不知这卦老先生可算出来了。”
“自然是算出来的,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
柳绿忿忿不平,“哪有人卦都不说张口就让人帮忙的。”
“就是!”桃红在边上附和。
“什么忙说来听听,话说在前边,你这要是算的不准,别说帮忙了……”沈安冉没说完剩下的话,反倒让洛云山更有压力。
“我儿天生弱症,大夫说他活不过七岁,你手里有东西能救他。”
月老树的树心才融入两颗补丸中不到一个时辰,这人就那么寻来了,当真是奇了。
宫远徵拉住沈安冉的手,低声道:“先天不足后天很难将养,除非用出云重莲。”
“我允了。”
洛云山心气一松,整个人驼起来,好像突然之间老了十岁一般,“我只和你说。”
宫远徵不满地插话,“我也要听。”
洛云山摸着胡子点头,“你也是应卦之人,也可以听。”
三人行至偏僻处。
“姑娘秀外慧中,独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宫远徵不解地皱眉,这老道士说了半天,竟然在夸姐姐聪明,“什么风,说点人话。”
洛云山干咳两声,手中推算卦象,“异魂太过强盛,身体就如同那破了洞的瓮,不管怎么往里装,都会漏得干干净净,轻则病死,重则横死。”
怀里的特殊的补药让沈安冉安心,她反问洛云山,“那要是我往里装的快呢?”
洛云山笑着摇头,“若是病不死,那就只能是后者了。”
宫远徵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顾忌着他老,没打出去。
“可有解法?”
洛云山在这个时候卖起了光子,“你救了我儿,我再告诉你解法。”
“好啊。”
她抬手唤来阿福,“和老先生去把他孙儿接到有间客栈中安置。”
“是,小姐。”阿福应是,馋着虚弱的洛云山向他指的方向走了。
“姐姐莫信他的鬼话。这世人不是病死就是横死,能老死者寥寥无几,他这样的说辞放到十人的死因里都能中之八九。”
宫远徵眉头拧着,看那个老道士不顺眼极了,虽然嘴上让沈安冉别信,却没有阻止过沈安冉把阿福派出去。
“阿徵说得很对,怎么解释异魂和我手中有他儿子药这事。”
宫远徵先是沉思,猛地一拍手,“他定然是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要从我们手中骗出云重莲。”
说得好有道理,沈安冉记下了,“我话本子看多了,以为他是能人,我身边果然离不得阿徵。”
阿徵骄傲ing。
……
…………穆府宾客院落
黄昏。
阿福抱着孩子急匆匆的赶回来,柳绿拦住他,“着急忙慌的,冲撞了小姐怎么办?”
“柳绿姐姐行行好,我有急事要禀报小姐。”
沈安冉听到动静走出门外,目光从阿福怀里的人扫过,“怎么了?”
“小姐,那个姓洛的道士死了,尸体现在在天桥下。”
宫远徵几个大步过来追问,“怎么死的。”
“当时他和这个孩子说话,说了好久,我等久了就去催他,谁知他碰一下就倒啊!小姐,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我行得正做得首,没干过坏事。”阿福抱着孩子跪地,显然是被洛云山的尸体吓到了。
“你要是真的没做什么自然有仵作查明死因,怕什么。”宫远徵上前看了眼那个孩子,只有六七岁大小,“这孩子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啊,还有气儿我抱回来的时候。”阿福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探,果然还是有气,放心了放心了。
宫远徵抱过小孩放在石桌上,把了脉,“他有点像假死……不,应该说是冬眠,虽然有呼吸,但是他这样身体的消耗很小。”
“姐姐?这个小孩还救吗?”
这个脉象,唤醒了也是活不久的。
不用出云重莲活不了,出云重莲又不是烂大街的货,他总共就养了三朵,一朵制成药丸,一朵给沈安冉用了,还有一朵在徵宫养着。
这小子凭什么用出云重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