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塘街的春水，把两岸的灯笼揉成碎金。宇文渊的护心镜，映着河面上摇橹的乌篷船，镜中的“民”字，与船头“共荣客栈”的幌子，发出幽微共鸣。他左手提着冯妙晴买的塞北黄羊腿，右手拎着苏绾挑的鲛人琉璃灯，护心镜光透过油纸包，竟将羊肉的纹理照出狼头纹，琉璃灯的光映在水面，晃出寒梧叶的影子。
“这云锦，”崔秀宁的素裙，扫过绸缎庄的门槛，指尖抚过“璇玑纹”锦缎，“能给，”“灵珊姐，”“做新剑穗。”
掌柜的算盘“噼啪”响，算珠的“智”音与崔秀宁袖口的暗纹，共同在账本上显形出太武帝时期的“织锦密语”。她选中的锦缎，底色是塞北的“狼眼红”，却用江南的“寒梧白”织出剑穗图案，经纬线里还混着苏绾给的鲛人银线，在灯笼下泛着微光。
“苏姑娘，”陆灵珊的惊鸿剑穗，卷着串琉璃葡萄，穗尾的“渊”字，与摊主的琉璃吹管，发出清越共鸣，“这串，”“像不像，”“你机关匣里的，”“‘星轨珠’？”
苏绾的红衣，在灯笼影里如同一团火焰，机关匣“咔嗒”弹出光谱仪，蓝光扫过琉璃珠，匣盖内侧立刻显形出星空图：“是用，”她的指尖点着珠子的“海天”纹，“塞北冰晶石，”“混江南琉璃，”“吹的。”摊主的吹管上，竟刻着太武帝破虏戟的“止戈”纹，与苏绾的机关匣发出蜂鸣共振。
“老板！”冯妙晴的狼首刀，“咔嗒”磕在羊肉摊的木案上，羊皮袄下的“烈”纹战甲，与案板的狼头雕刻，发出冰裂般的共振，“这羊，”“老子要半只，”“带骨！”
卖羊肉的老汉，戴着狼头帽却穿着江南棉袍，腰间挂着太武帝时期的“共荣”腰牌。他的砍刀落下时，刀刃的光与冯妙晴的狼首刀，共同在羊肉上显形出“胡汉合璧”的纹路：“冯头人，”老汉的吴语里混着鲜卑口音，“给您，”“挑带髓的，”“狼骨羊！”
王若雪的算筹，在掌心排出“地天泰”卦象，算珠与笔墨铺的狼毫笔，共同在宣纸上投出“胡汉同历”的星图。她选中的徽墨，用塞北狼血合江南松烟制成，砚台的狼头纹里，还嵌着老可汗亲赠的“共荣”玉，轻轻呵气，竟能闻到草原奶香与墨香的混合气息。
“陆女侠！”街角的孩童，举着炭笔涂鸦，“再画个，”“寒戟将军！”
陆灵珊的青衫，扫过青石板上的粉笔画，剑尖挑起块赭石，竟在墙上画出宇文渊横戟护民的剪影，戟尖的光与护心镜的“暖”，共同在画中显形出塞北的雪。孩子们的狼头帽与寒梧巾，在她身边蹭来蹭去，发间还别着她用草茎编的“狼寒”环。
“慢点儿跑！”宇文渊的声音，混着灯笼油香，护心镜光稳住了冯妙晴差点撞翻的羊肉摊，“都买齐了？”
崔秀宁的素手，接过他手中的琉璃灯，灯影落在她鬓角的霜发上，竟与当年塞北的月光重叠。苏绾的机关匣，“咔嗒”弹出便携秤，精准称出所有物品的重量，秤杆的“海天”纹，与宇文渊的护心镜，形成奇妙共振。王若雪的算筹，算出了归家的最佳时辰，算珠轻响间，街边的更鼓恰好敲响。
“将军看，”陆灵珊的剑穗，卷着片落花，指向河面上的灯影，“那船上，”“有我们，”“护过的，”“胡汉商队。”
果然，画舫上的“狼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船头的胡商正用鲜卑语唱着崔秀宁的琴曲，船尾的汉商在苏绾的机关罗盘指引下，避开了暗礁。宇文渊的护心镜，映着这一幕，镜中的“民”字，被千万道生活的柔光，烘得温热。
他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崔秀宁与绸缎庄老板讨价还价时的浅笑，苏绾研究琉璃珠时的专注，王若雪挑墨时的认真，冯妙晴与羊肉老汉笑骂时的爽朗，陆灵珊给孩子画完像后，被簇拥着要糖人的温柔……护心镜的光，不知不觉间变得无比柔和。
“原来，”他的声音，混着山塘街的叫卖声，“这才是，”“孤最想要的，”“天下。”
不是金戈铁马的赫赫战功，不是胡汉一统的宏大叙事，而是此刻山塘街的烟火——崔秀宁选中的云锦、苏绾把玩的琉璃、王若雪磨的徽墨、冯妙晴买的羊肉、陆灵珊画的涂鸦，还有他手中沉甸甸的、充满生活气息的袋子，以及五女眼角眉梢，属于寻常妇人的、真实的笑意。
是日，山塘街的灯火，照亮了护民者的人间归处。五女不再是传说中的“寒戟美人”，而是会为了几文钱讨价还价、会为了一块羊肉笑骂、会为了孩子的笑脸温柔蹲身的寻常女子。而宇文渊，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寒戟阁主”，只是跟在她们身后，提着菜篮，心中满是暖意的，寻常男子。
当夜风漫过山塘街时，宇文渊的护心镜，映着五女并肩而行的背影，镜中的“家”字，与河面上的万家灯火，共同在晚风中，织成了护民者用一生征战换来的，最珍贵的，市井烟火图。而在他们身后，山塘街的青石板上，陆灵珊用剑尖刻下的“寒戟照人间”五字，正被灯笼光镀成金红色，诉说着真正的天下大治，从来不在庙堂之高，而在这街头巷尾，触手可及的，人间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