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梧院的腊梅,被除夕的爆竹声震落一身雪。宇文渊的护心镜,映着庭院中央的“共荣”火盆,镜中的“民”字,与火盆里狼粪和寒梧木的灰烬,发出细微共振——那是胡汉共燃的火,暖意透过他身上的“狼寒”纹棉袍,烘得孙辈们的鼻尖,凝着晶莹的汗珠。
“爷爷!”扎着狼头辫的小孙子,鼻尖蹭着宇文渊的棉袍,“苏奶奶的,”“灯笼,”“会飞!”
话音未落,苏绾的红衣在梅树下一闪,机关匣“咔嗒”弹出十二只“天狼灯笼”。灯笼用鲛人绡与塞北狼皮合制,笼身的“海天”纹,随着齿轮轻响,竟让灯笼悬浮在半空,每只灯笼的流苏上,都用狼血墨写着孩子的名字,光透过绡面,在地上投出狼头与寒梧叶的交缠影。
“小姑奶厉害!”梳着寒梧髻的小孙女,拍着小手,发间的玉簪,正是陆灵珊年轻时的剑穗所化,“看我的,”“‘阿云’,”“在天上!”
崔秀宁的素裙,扫过铺满红纸的青石板,裙摆的“璇玑”纹,与火盆的“暖”光共振,竟让飘落的梅瓣,在空中织成“福”字。她正将冯妙晴烤的狼油年糕,分给围在火盆边的孩子,年糕上的“共荣”纹,是用太武帝破虏戟的残片压成。
“慢点儿吃,”她的声音,如春风化雪,“冯奶奶的,”“年糕,”“烫嘴。”
“才不烫!”冯妙晴的羊皮袄,蹭过宇文渊的肩头,狼首刀“咔嗒”磕在火盆边的狼头骨上,“老子用,”“江南的,”“桂花蜜,”“塞北的,”“狼油,”“烤的!”她忽然用刀尖挑起块年糕,逗弄着最小的重孙,刀穗上的狼首骨哨,被火烤得发烫,竟发出混着童谣的狼嚎。
“王奶奶讲故事!”孩子们忽然围住王若雪,扯着她素裙的“经纬”纹。
王若雪的算筹,在掌心排出“火天大有”卦象,算珠与火盆的“裂”声共振,忽然开口:“从前啊,”算珠轻响间,火盆的灰烬里,竟显形出宇文渊横戟立马的虚影,“有位‘寒戟将军’,”“护心镜能,”“映雪成暖,”“破虏戟可,”“斩开,”“千里雪路……”
“才不是呢!”陆灵珊的惊鸿剑穗,忽然卷住宇文渊的手腕,穗尾的“渊”字,与他护心镜的“暖”光,发出清越共鸣,“他啊,”“就是个,”“会偷我们,”“点心的,”“老小孩!”
火盆的火星忽然爆响,溅在宇文渊的棉袍上,显形出多年前的残影——塞北雪夜,他偷偷拿了冯妙晴烤的羊肉,却被陆灵珊的剑穗缠住手腕,崔秀宁的琴音、苏绾的机关匣轻响、王若雪的算珠笑,共同织成那段温暖的记忆。
“奶奶骗人!”狼头辫孙子,指着宇文渊护心镜里的虚影,“爷爷的,”“破虏戟,”“明明,”“很厉害!”
宇文渊忽然轻笑,声如梅枝振雪,护心镜的光,温柔地包裹住所有孩子:“灵珊奶奶说得对,”他的指尖,抚过镜上的旧疤,“再厉害的,”“将军,”“在你们,”“面前,”“也是,”“要糖吃的,”“老小孩。”
苏绾的机关匣,“咔嗒”弹出五枚“童趣”徽章,分别刻着五女捉弄宇文渊的场景——崔秀宁藏他的戟、苏绾在他甲胄里放机关虫、王若雪用算筹算他偷吃点心的次数、冯妙晴拿狼首刀追着他跑、陆灵珊用剑穗勾他的腰带。徽章的中心,是宇文渊哭笑不得的脸。
“看!”王若雪的算筹,指向火盆的灰烬,“‘老小孩’,”“三个字!”
果然,燃烧后的狼粪与寒梧木灰,竟在火盆底,显形出歪歪扭扭的“老小孩”三字,与宇文渊当年在塞北雪地里,被五女逼着写下的字迹,分毫不差。冯妙晴忽然用狼首刀,在灰烬里添了只摇尾巴的狼,王若雪补了片跳舞的寒梧叶,陆灵珊的剑穗扫过,竟让灰烬字,变成了会眨眼的笑脸。
“爷爷给我们,”“变戏法!”孩子们忽然起哄,拽着宇文渊的棉袍。
宇文渊的护心镜,此刻显形出太武帝的虚影,老皇帝的破虏戟,正化作糖果,撒向欢呼的孩子。镜中的“乐”字,与苏绾的机关灯笼、崔秀宁的年糕香、王若雪的算珠声、冯妙晴的笑骂、陆灵珊的剑穗,共同在寒梧院的夜空中,织成“五代同堂”的温暖图腾。
是夜,寒梧院的灯火,照亮了胡汉一家的天伦之乐。苏绾的机关灯笼、王若雪的故事、冯妙晴的年糕、陆灵珊的玩笑、崔秀宁的温柔,与宇文渊的护心镜光,合成护民者晚年最珍贵的,烟火夜曲。孩子们不知道,他们眼中会变戏法的“老小孩”爷爷,曾是纵横沙场的寒戟将军,而五女们口中的“老小孩”,却是她们用一生守护的,最温暖的归宿。
当晨雾漫过寒梧院时,火盆的灰烬里,凝着五颗晶莹的露珠——那是五女昨夜落下的,欣慰的泪。而在灰烬的“老小孩”图腾旁,不知何时多了行宇文渊的剑刻:“寒戟终化绕指柔,五代同堂暖春秋。”那字迹,混着护心者的热血与人间的温情,诉说着他们用一生征战换来的,这满堂儿孙、笑语喧阗的,江南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