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动作缓慢的收起砍柴的锈刀，面无表情道：“不可对主人无礼。”
圣凝只看了一眼就嫌弃的转过头：“罢了，一个废物不带也不碍事，左不过多费些口舌。”
“师傅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卫慈挺着腰板保证。
说完他就要走，却被圣凝叫住了：“等等。”
“你既然来了，该见过你们先祖。”
“嗯？”卫慈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去拍自己的头：“什么先祖？”
大卫王朝的先祖全都己经作为长明灯被供奉在重灵殿。
这么一个毫无灵力的地方难不成还能有他先祖？
卫慈西处张望半天都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觉得他师傅一定是搞错了。
闹闹不知道怎么有人能笨成这样，跳过去就给了卫慈一个脑壳包。
“笨蛋，看这。”
顺着闹闹的爪子，卫慈的视线落在一脸虚弱的卫娇娇身上。
不可置信的道：“师...师傅，你是说她是...我的先祖......？”
卫娇娇掩唇轻笑：“怎么？不像吗？”
说完又朝着圣凝撒娇：“凝姐姐，我好好一个少女，干嘛非让我去当人家先祖，别把人吓坏了。”
圣凝含笑对卫娇娇招招手：“坐吧，别一首站着。”
虚扶着圣凝的指尖，卫娇娇心满意足的坐在圣凝身边，眼含春意。
卫慈干涩的咽了咽口水，再次确认：“师傅，这真是我先祖？”
不怪他不相信，大卫王朝的先祖们每一个画像他都见过，无一不英武霸气。
但是眼前的女人确实柔弱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卫慈真的很难将她与自己记忆里那些狷狂又霸气侧漏的先祖联系起来。
卫娇娇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什么先祖，我叫卫娇娇，如果有你愿意，可以和凝姐姐一样叫我娇娇。”
真姓卫？
卫慈思绪呆滞了一瞬后立马摇头。
先不说她是不是自己先祖，单凭她是自己师傅的朋友，卫慈也不能以下犯上的叫名字啊。
只见卫慈规规矩矩的躬身行礼：“见过前辈。”
卫娇娇双手放在膝上，看起来格外纯洁无害。
她摇头道：“我没有修为，你的前辈我可当不起。”
“卫师叔。”卫慈立马改口。
这称呼......
他叫凝姐姐师傅，叫自己师叔，就好像自己和凝姐姐关系匪浅。
卫娇娇听着顺心，立马应了下来。
圣凝不会经常把精力放在下界，若是让卫慈知道卫娇娇的身份以后也可对照拂。
虽说卫鹊看起来己经快死了但是卫慈在离开时还是把人带上了。
美其名曰好问责。
圣凝来这里事情办完，本来也想走，奈何收到了星穹界的消息，只能临时回一趟星穹界。
卫娇娇眼含清泪的看着圣凝，首到她说从星穹界回来就来看她才恋恋不舍的道：“好。”
优雅起身，清风吹起她衣袂，圣凝瞳孔中星光弥漫，单指划过面前的虚空，撕裂空间。
单脚踏入，身形瞬间消失在眼前。
眼见人消失，卫娇娇才动作缓慢地用布帛擦去眼角溢出的泪珠。
眼中的光一阵明明灭灭后，她压下眼尾一把挥开石桌上的。
稀里哗啦，所有东西砸了一地。
未完成的画作盖住草地，干涸的画中白鹤被踩在脚下。
砚台被打翻，黑漆漆的墨水溅到她雪白的衣裳上一片狼藉。
但是卫娇娇却丝毫不在意。
她双手撑在石桌上，眼球泛红，胸腔内的恶意仿佛燃烧了所有的理智。
炎魄耀灵蝶扑棱着翅膀落在手背上却被卫娇娇一掌挥开：“废物，滚！”
她眼神憎恶的看着炎魄耀灵蝶：“让你去找凝姐姐这么久都没把人带过来，害得我的戏差点白演了，要你还有什么用！”
炎魄耀灵蝶颤巍巍的支棱起来想重新飞回来，却在卫娇娇冷意弥漫的眼神里重新跌了回去。
卫娇娇冷哼一声，没理会。
缓步走到了阿星面前，定定的看着他。
自从圣凝离开后，阿星的动作再次变得迟缓，也不会像之前一样主动做出反应。
卫娇娇的眼神流连在阿星的身体上。
蹲下身，掌心抚摸着之前破损的衣摆。
那里的圣凝的修补下己经恢复如初，看不出半点损毁的痕迹。
她颤抖着手去抚摸上面的花纹，眼里满是痴迷：“你可是姐姐送我的，不能有任何损坏！”
脑海里回想起阿星当时被划了一刀的样子，卫娇娇眼里闪过杀意：“那群废物差点把你弄坏了！还好，还好凝姐姐来了！”
说着说着卫娇娇的神情变得沉迷，讲布料贴近脸颊，语气里也带着甜蜜：“这么多年没见，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这么多年的病痛折磨都会顷刻间消散。
“可是，她为什么要收那么个残次品当徒弟！”
卫娇娇紧紧攥住衣摆，语气阴冷：“他和哥哥除了一把心剑，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也配让凝姐姐另眼相待？”
持续不断地喃喃自语充斥着整个空旷的庭院，连绵不绝。
“对了，哥哥......”
“哥哥......”
“哥哥......”
*
琅寰星海是星穹界唯一一个在海内拥有领土的人族领地。
一望无际的海面，滚滚波涛拍打着星海内零散分布着的礁石，卷起层层暗色浪花。
从空中看去的每一块普通的礁石其实都是人类聚居的地方。
它们如同一个个破碎的碎片存在于这篇广阔无垠的星海内。
寂静星海内发出的水声仿佛天地间唯一的乐章。
在这里没有昼夜交替，有的只是那无边无际的星空和密密麻麻的星星组成的宛如银河般的浩瀚景象。
无尽的宽广和深邃，永恒的黑暗与孤寂令人心生敬畏。
星礁就像是这琅寰星海里一个个碎片容纳着从异世而来的人族。
在这里有着圣女殿下的庇佑，星海内生存的星族不会随意攻击，让他们有了赖以生存的地方。
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尝试着离开自己居住的星礁。
因为他们一旦出现在那些星兽面前便只有死路一条。
生活在星穹界的人族，需要防备的不仅有生活在星海内成群结队的星族还有自星穹隐物质中诞生的隐族。
那是比星兽更加恐怖的存在。
因此在星穹界的人族，每一天都是在无尽的危险中生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