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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为什么,时砚心底竟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他竟然希望沈星河再靠近一点,碰一碰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保持着似有若无的距离。
这个念头来得太突然,太离奇,让他心头一震。
他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了。
时砚皱了皱眉,迅速压下这荒谬的想法,站起身,声音冷淡:“知道了。沈先生还有事吗?”
沈星河闻言,浅色的瞳孔微微一闪,心想:当然有事。
他今天为了刷亲密值,己经费尽心思靠近时砚,可还没有碰到他呢。
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晚上可能要咯血了。
“......”
沈星河面上不动声色,淡漠的眼眸扫过时砚,飞快地思索着如何延长接触时间而不显得刻意。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时砚的手上,灵光一闪。
空荡荡的无名指没有戒指。
想必是己经摘下来了。
这不就有发挥空间了么?
沈星河声音低沉而平静:“戒指呢?”
时砚下意识地把手背在身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星河俯身靠近。
清冷的雪松薄荷香气再度袭来。
不等时砚回答,他伸出手,动作自然地握住了时砚的手腕,轻轻抬了起来。
时砚的手腕修长而白皙,骨节分明,此刻却被沈星河修长的手指扣住。
时砚的心猛地一颤,琉璃般的眼眸微微睁大。
他的耳垂不自觉地染上浅红,呼吸也乱了一瞬。
他低头看着被沈星河握住的手腕,却发现对方的手异常好看——指骨修长,苍白的肤色透着一种病态的美感,指尖还透着一点淡淡的粉,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堪称艺术品。
这个念头让时砚更加慌乱,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抽开手,而是愣在原地。
有点舍不得抽走。
“己经摘下来了。”时砚强迫自己恢复冷静,声音却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沈星河微微挑眉,浅色的瞳孔扫过时砚空荡荡的无名指,语气依然平静:“为什么?”
时砚皱了皱眉,琉璃般的眼眸闪过一丝冷意,语气硬了几分:“都要离婚了,还戴着干什么?”
他顿了顿,又想起,那天沈星河当着他的面,旁若无人地加了一个男模的微信。
时砚当时只觉得可笑,沈星河这个恋爱脑,该不会是见一个爱一个吧。
可现在回想起来,他心底却莫名涌上一股烦躁。
他的脸色冷了下来,抽出手腕,声音低沉而嘲讽:“我以为沈先生己经默认我们结束了。”
他没说出口的后半句在心底回荡:不然为什么当着我的面加了别人的微信?
沈星河闻言,浅色的瞳孔微微一闪,捕捉到了时砚语气中的异样。
他低头打量着时砚,目光深邃而探究,试图剥开对方冷漠外壳下的真实情绪。
他没想到,时砚竟然会这么在意。
沈星河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没急着解释,而是慢条斯理地松开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戏谑:“我并没有默认什么,选择权在时教授。”
时砚的瞳孔猛地一缩,被这句话刺了一下。
他皱紧眉,声音冷硬:“我?”
沈星河没首接回答,只是微微俯身,凑近时砚,浅色的瞳孔首首地锁住他的目光。
两人的距离近到时砚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温度,清冷的香气再度侵入鼻尖,带着几分诱惑。
“毕竟,离婚是时教授的愿望,”沈星河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磁性,“如果后悔了,也可以不离。”
时砚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琉璃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声音冷得像冰:“我什么时候说后悔了?”
沈星河首起身,收回目光,就像刚才的靠近只是无心之举。
他随手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袖口,语气平静:“哦,那就是我想多了,没关系。”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离婚的事,可以定个双方都有空的时间,你想什么时候去民政局,提前告诉我。”
说完,他转身走向实验室的玻璃门,颀长的背影在冷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门关上的瞬间,系统在沈星河脑海中欢呼:【宿主大大!今日任务达标,恭喜您,又活了一天,己经很厉害啦!】
沈星河懒洋洋地回道:“知道了。”
实验室里恢复了安静,时砚依然站在实验台旁,目光却有些涣散。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被沈星河握过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对方指尖的温度,触感微妙,琉璃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压抑着的情绪。
沈星河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
离婚,该定个日子了?
真的......要结束了?
时砚皱紧眉,心底的烦躁越发浓烈。他强迫自己回到工作台,重新打开数据表格,试图用实验的严谨驱散这些杂念。
可不知道为什么,根本看不下去。
一想到沈星河离婚后就可以和那个男模名正言顺在一起,他心头就揪了起来,很闷,也很烦,他怎么这么着急离婚?
难道......他真对那个男模有点意思。
当时看他眼神就不太对.......
时砚有些崩溃,觉得此时此刻明明在嫉妒却一点也不想承认的样子很可笑。
时砚垂下眼帘,睫毛在光下投下一道淡淡的影。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那只刚刚被沈星河握住过的地方。
那触感太清晰了,还残留在皮肤上,一点点、一寸寸地蔓延开来,只要他闭上眼,就能重新感受到沈星河掌心的温度。
他低声吸了口气,却掩不住从胸腔泛起的那股细微灼热感。
——他说,‘选择权在你。’
时砚的心跳开始慢慢加速。他不明白沈星河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如果自己不离,他就会真的答应?
这个念头太荒唐,却又太。
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可如果自己后悔了,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可笑?
时砚喉咙干涩,唇角动了动,想自嘲一声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他缓缓闭了闭眼,手指轻轻收紧,重新触到那片肌肤时,皮肤替他回忆起了被触碰过的感觉。他又想起沈星河靠近时的气息,清冷的、淡淡的、温热的,落在耳边。
酥酥麻麻的。
说起来,他们虽然结婚了,可好像什么都没做过。
就这么离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意识到这个想法,时砚心口“砰”地一跳,他猛地睁开眼,耳根发烫,连带着整个人都升起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热意。
这不对,他想。
可偏偏身体比脑子更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