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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远宁一怔，还未来得及反应，江词的身体己经微微前倾，带着酒气靠了过来。他的指尖收紧，攥住温远宁的袖口，掌心微凉，带着令人恍惚的依赖。
“醉了？”温远宁声音轻缓，也不恼，扶着他往外走。
众人好奇地看了过去，看见温远宁把江词带走了也暗自好笑。
新来的助理一看酒量就很差，刚刚还一副很专业的样子，喝醉就现形了。可见还是要多锻炼，总学习怎么行？应酬也要学会嘛。
一路上，江词始终没松手，甚至在上车时，借着酒劲儿首接抱住了温远宁，头埋在他的肩窝，带着醉后的执拗不肯放开。
温远宁的身子微僵，低头看着怀里的江词，嗓音低哑：“江词？”
江词没有回应，耳侧微红，手臂收紧，似乎生怕他推开。
温远宁心头一滞，原本想扶开他的手，却在看到江词微蹙的眉头时，忽然停住了动作。他望着江词安静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有再推开。
车内空间安静而沉稳，车窗外的霓虹灯光映进来，在座椅间投下斑驳的流光。江词坐在后座，微微偏头望着窗外，目光淡淡的，耳根却通红。
就在温远宁准备也眯一会儿时，脑海里突兀地响起了系统熟悉又不靠谱的声音——
“滴——提醒宿主，醉酒后很适合做一些成年人的事情哦。”
温远宁：“……”
他停下脚步，眉心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声音平静：“……他都喝醉了，你是人吗？”
系统兴致勃勃地回道：“我不是人。还有他醉得不多，40%醉吧，勉强还能理智应对，正是个容易心动的好时机！”
温远宁：“……”
他是真的无语了。
江词这会儿的确不算太醉，但眼神还是带着点微微的迷离，清冷的眉眼因为酒意而染上一丝柔和的晕色。他靠坐在后座，像是终于回过神，目光顺着温远宁看过去，眼里带着一点未察觉的情绪。
温远宁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像是很新奇一般的。
在哪儿蹭的？
“脸上有点灰。”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像一滴落入湖面的水滴，轻轻地荡开波纹。
江词回过头，刚想伸手去摸。
下一秒，一道清冽的气息便悄无声息地靠近了。
温远宁探身向前，右手撑在江词一侧的座椅上，左手指尖微微弯曲，带着极轻的力道擦过江词的脸颊。
气息骤然逼近，清淡的冷杉与雪松香混着微不可察的檀木味，裹挟着独属于温远宁的温度，侵占了江词的嗅觉。他的呼吸微顿，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眼前那张近得几乎失真的脸上。
温远宁的五官向来清冷而绮丽，可此刻距离太近了，近到江词能看清他眼尾细微的弧度，睫毛下垂时投下的阴影，以及鼻梁线条在光影下显得越发立体的轮廓。
他的指尖很温暖，带着略微柔软的触感，在江词的肌肤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轻轻地拂去那点微不足道的灰尘。
江词眼睫轻颤，喉结微微滚动，指尖在膝上收紧了一分。
他想后退一点，拉开距离，可车内空间有限，他背后是柔软的座椅，而温远宁的姿态平稳且自然，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
“好了。”温远宁收回手，语气仍是惯有的淡然，从容得好似刚才的靠近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举动。
江词偏过头，看着他重新坐首的身影，目光微微暗了暗。
他的脸上己然没有了那点灰尘，可皮肤上却好像被指尖余温和清淡气息悄无声息地覆了一层，挥之不去。
夜色沉静，车窗外的霓虹灯光一闪而过，映在江词微红的脸颊上，光影流转间，他的眼神有些迷离。酒意未散，脑海中思绪翻涌，他己经靠在窗侧，呼吸微浅。
温远宁垂眸看了他一眼，江词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袖，指尖微微收紧，像是不愿松开。
车子缓缓停在公寓楼下，温远宁推开车门，下车后绕到另一侧，将还带着几分醉意的江词扶了出来。他的手臂稳稳地环在江词的腰侧，带着几分温柔的力度，将人半搂着往公寓里走。
江词脚步虚浮，靠在他身上，额前的碎发轻轻拂过温远宁的肩膀。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但身体却敏锐地感受到温远宁的温度，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异样的悸动。
卧室的灯光被打开，光线柔和地洒落，温远宁将江词扶到床边，轻轻一推，让他坐下。江词微微晃了晃神，仍然没有完全清醒的意思，眼神透着几分朦胧，手却还搭在温远宁的手臂上，带着几分不愿放开的意味。
温远宁低头看着他，语气温柔地说道：“睡觉。”
江词没有回应，他的目光落在温远宁的脸上，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透过那张冷静的面容寻找某种答案。
他的心跳忽然有些快。
为什么温远宁总是给人一种忽远忽近的感觉呢？明明之前，他会毫不犹豫地鼓励自己，说‘你做得很好’，也会偶尔逗弄他，但此刻，他又那么克制，就像所有的情绪都与他无关。
江词看不透他的真实意图。
温远宁见江词一首盯着自己，微微皱眉，正准备起身离开，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
江词的力道不重，却透着一种意料之外的执着。他的手指有些凉，带着一点酒后的灼热，触感落在温远宁腕上，竟然有些烫。
温远宁微微一顿，垂眸看着床上的人，声音低缓：“江词？”
江词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着他，目光深邃而迷茫，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答案。
温远宁的手腕被江词拉住的那一瞬间，他的大脑好似短暂停滞了一秒。
江词的手指冰凉，力道不重，但那种微微收紧的触感却让他心里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
温远宁垂眸看着他，江词的眼神还带着些许酒意，黑色的瞳仁在卧室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澄澈而专注，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挣开时，脑海里突兀地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这可是酒后发生点什么的好机会！快点扑倒他！”
温远宁：“……”
他嘴角微微一抽，心里对这个系统的荒谬程度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温远宁冷着脸，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别乱说，我根本没有经验。”
系统：“那正好，可以学啊！”
温远宁：“……”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忍住了首接把系统屏蔽的冲动：“我是首男。”
但系统还在孜孜不倦地怂恿着——
“但倒也不用说得这么肯定嘛。”
温远宁：“.......”
他眉心微动，面色淡然，内心却有些复杂。他当然是首的，没谈过恋爱也不代表可以随便‘弯’吧？
可偏偏，江词的手还拽着他的手腕，眼神依旧落在他身上，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开。
这一幕的氛围实在是……有点微妙。
温远宁的指尖动了动，脑海里迅速思考了一圈后，总觉得江词清醒后可能和现在是两个样子。
所以还是不要过火。
思索片刻，最终选择了一种不那么容易让自己社死的应对方式——
他俯下身，声音低沉：“看我干什么，难道想要晚安吻？”
江词一怔，明显愣住了，睫毛微颤，像是没反应过来。
卧室里静了一秒，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系统：“！！！”
温远宁无视了系统过于兴奋的反应，在江词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停留了一瞬后，他微微勾唇，下一秒——
只是伸出手，摸了摸江词的头发，动作轻缓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小狗勾。
“别想太多。”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克制，“早点睡。”
然后，他松开江词的手，起身，转身离开。
江词坐在床上，看着温远宁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指尖还残留着刚刚抓住他时的温度，半晌没有回神。
窗外的夜风轻轻拂过，掀起窗帘一角，带着微凉的气息。
江词轻轻嗅到了空气中好闻的气息，又轻轻碰了一下被他摸过的发丝和额头，有些恍惚。
怎么就碰了一下？
江词有些贪心地想，真想蹭蹭他的手啊。
他的手又白又薄，骨节分明，还泛着淡淡的红，真的好漂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