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昭录之寒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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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砚生禁·逆改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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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烬昭录之寒砚局
作者:
六月小暑
本章字数:
5128
更新时间:
2025-05-08

腊月廿三,药王谷的千年冰窟蒸腾着白气,洞顶冰棱垂地如刀,积雪压枝似玉。谢云峤踩着凸凹不平的冰阶,袖中紧攥着从寒砚阁盗出的《枯荣禁术录》,书页间夹着半片焦黑绢帛——那是昨夜在申屠烬枕下发现的,其父申屠昭临的临终手札:“墨莲烬毒,乃申屠氏以血承玺之证,痛彻心脉时,天下必生乱象。”

冰窟深处,千年雪参生在九窍冰晶之中,参须如赤蛇盘绕,顶戴三朵雪色花,花心泛着金芒。谢云峤解下腰间玉坠,那是砚儿亲手雕的墨莲纹,此刻却被他抛在冰面上:“当年你师父用半副魂魄换我十年阳寿,如今我便用这十年,换申屠烬半刻生机。”

指尖在冰晶上画出血符,他闭目结印,衣摆无风自动,墨发间竟泛起霜色。《枯荣禁术》有云:“以寿为引,以血为媒,逆改阴阳者,必受天刑。”当第一滴心头血落在雪参根部时,洞顶冰棱突然崩裂,一支冰锥擦着他鬓角划过,在面上留下血痕。

“谢先生?”洞外忽然传来砚儿的呼唤,他指尖一颤,血珠溅在参须上,竟让雪参发出低吟。咬碎舌尖强提真气,他对着雪参低喝:“吞我血,承我寿,替那墨砚续三旬!”参须猛地缠上他手腕,金芒涌入血脉的瞬间,他听见冰窟深处传来石破天惊的刻字声——正是申屠烬梦中,父亲在博陵井刻下“共生契约”的声音。

申屠烬在听雪轩突然惊厥,心口的墨莲纹如活物般游走,剧痛中坠入梦境:其父申屠昭临立于枯井之前,指尖滴着血,在井壁刻字:“吾儿昭临,墨莲烬非毒,是申屠氏与天下的共生契约。昔年传国玺碎于战乱,先祖以墨莲精魄融玺纹,以子孙心脉为玺身,以五劫之血为玺铭——你每痛一分,天下乱象便深一分;你若身死,玺碎则天下分。”

井中水忽然翻涌,映出列国纷争画面:北境霜狼旗覆雪,江南绛纱染血,蜀地药香变腥,岭南火凤坠地——正是五国圣物受损时的景象。申屠昭临转身,眼中竟有墨莲纹流转:“百年前我剜心换你生路,如今轮到你承这墨砚之痛。记住,五瓣玺碎若聚,不是局终,是天下归一的契机,亦是申屠氏灭族的劫数……”

剧痛穿透梦境,申屠烬猛然睁眼,只见谢云峤被砚儿扶着踉跄入门,昔日青衫染着冰血,鬓角竟白了半幅,指尖还攥着那支带血的雪参。雪参入体的瞬间,他心口的螭龙纹忽然静止,龙睛处的金芒,分明是谢云峤眼中将散的精魄。

“谢先生用十年阳寿,换你三十日生机。”砚儿声音发颤,指尖抚过谢云峤面上的冰痕,那里己结出霜花,“药王谷的雪参认主,如今你的脉搏,竟与他的心跳同频了。”

谢云峤忽然咳出黑血,血中竟有冰晶碎末:“在冰窟听见申屠老庄主的刻字声了吧?墨莲烬毒实为‘玺身之痛’,你每一次毒发,都是传国玺在重塑纹路——北境战乱、江南饥荒,皆是你心口螭龙爪动所致。”他扯出那半片手札,扔在青玉案上,“当年申屠昭临剜心刻下契约,让申屠氏世代为‘活玺’,以一人之痛,镇天下之乱。”

申屠烬望着手札上父亲的血字,忽然想起博陵井底的白玉棺材,那具与自己容貌相同的躯体,胸口并无墨莲纹——原来真正的申屠烬早己死去,如今的他,是用父亲心脉、历代替身魂魄、五劫者血养出的“玺身活局”。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所以我越痛,天下越乱;我若死,玺碎则天下分崩。谢先生这雪参血祭,哪里是续命,是让我继续做这天下的‘墨刑’。”

谢云峤忽然按住他肩膀,掌心传来刺骨的凉:“错了。申屠老庄主刻在井壁的后半句是——‘若得五瓣玺碎聚,焚身毁砚破局时’。”他指向砚儿颈间的银坠,那里的血珠此刻正与雪参金芒相呼应,“五国圣物是玺碎,你是玺身,砚儿的墨莲精魄是玺魂。若能聚齐玺碎,以你的血为引,砚儿的魂为火,便可焚了这方活砚,让传国玺重归天地,不再困于寒砚局的轮回。”

砚儿忽然想起在博陵井看见的“局终人未终”,原来“人未终”不是永生,是申屠氏世代为玺身,永受墨噬之痛。她握住申屠烬的手,触到他腕间与自己同频的脉搏:“所以谢先生偷雪参,不是为了让你活着受痛,是为了让我们有时间集齐五瓣玺碎,焚砚破局。”

谢云峤忽然踉跄着靠在椅上,从袖中取出半幅舆图,上面用金粉标出五国圣物的最新动向:“北境‘霜魄玺’己被耶律霜剜出,藏在她银鞭的狼首里;江南‘烬绡玺’,苏挽秋缝在了给砚儿的嫁衣夹层;蜀地‘悬壶玺’,顾九娘临死前吞入腹中,如今在药王谷停尸房——”他忽然剧烈咳嗽,咳出的冰晶落在舆图上,竟融出岭南火凤凰的轮廓,“而岭南‘焚心玺’,唐九娘正带着它,往博陵井赶来。”

申屠烬忽然按住心口,那里的螭龙纹因雪参之力暂时平静,却在他想起父亲梦境时,龙尾轻轻摆动——远处隐约传来战鼓之声,正是北境耶律家与邻国交兵的信号。他忽然明白,所谓“共生契约”,从来不是保护天下,是申屠氏用血脉为锁,将传国玺的力量困在凡人身躯,让天下治乱,皆系于他一人的痛与不痛。

“三十日后,雪参之力尽。”谢云峤忽然解下腰间玉佩,那是砚儿送他的墨莲佩,此刻被他放在申屠烬掌心,“那时若集不齐五瓣玺碎,我便用剩下的半副魂魄,替你挡住第一次‘玺身反噬’。但第二次——”他看向砚儿,目光如霜,“便要靠你,用墨莲精魄,点燃焚砚之火。”

砚儿忽然想起在栖梧轩的初遇,那时谢云峤总在廊下吹箫,箫声里藏着《枯荣引》的调子。如今他鬓角斑白,指尖冰凉,却仍在为破局算计,就像当年他用半副魂魄换她生路一样。她低头看着申屠烬掌心的墨莲佩,忽然明白,这寒砚局里从来没有真正的棋子,有的只是一群被玺纹困住的人,用血肉之躯,写着破局的墨。

申屠烬忽然起身,望向窗外飘雪,远处药王谷的守山鹤正唳叫着掠过冰峰:“谢云峤,你可知为何我父亲刻下‘共生契约’时,独独没提博陵申屠氏的圣物?”他转身,心口的螭龙纹在雪光下泛着金芒,“因为博陵的‘墨莲玺’,从来不是玺碎——而是我们申屠氏的骨血,是这方困了天下百年的活砚本身。”

雪参的金芒突然暗了三分,谢云峤的咳嗽声里带出冰渣,砚儿看见他发间的霜色又深了几分。而申屠烬忽然笑了,笑得墨色眼瞳里泛起微光:“也罢,若天下必得以我为砚,那便让这方活砚,最后再磨一次血墨——用五瓣玺碎为笔,以我的心脉为纸,写一个,真正的局终人散。”

药王谷的冰钟忽然敲响,惊起满谷雪雾。谢云峤望着申屠烬走向冰窟的背影,忽然想起《烬昭录》残卷里的最后一句:“墨砚共生者,非死不能破局,非焚不能归真。”而砚儿此刻正握着他的手,触到他腕间渐渐微弱的脉搏——原来枯荣术逆改的,从来不是阴阳,而是他们三人,注定要同烬于墨火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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