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听见了,心里也是一震,心想世上还真有这么“大方”的人,愿意掏钱让他跟花魁独处一宿?
那个公子见大家反应不一,急忙解释道:“大家想想,那个姓钱的胖小子,平时横得很。
要是让花魁便宜了他,咱们能甘心吗?不如让公公出手,至少公公是宫里的人,身份高贵些。”当然,他还有个没说出来的想法,就是秦御是个太监,就算和花魁进了房,也干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事。
这样既能阻止那个胖子得逞,也能让自己心里舒服点。
秦御听着他的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不过既然有这么好的事送上门,不占白占。
他装作勉强接受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各位这么热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站在旁边的贵妃看见这一幕,心里暗暗撇嘴,心想这家伙,肯定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还在这儿装腔作势。
站在旁边,听到这些有钱少爷们的怪点子,也是惊讶得合不上嘴。
她在烟花之地混了这么久,这种花钱给别人买花魁出阁夜的事,还是头一次听说。
不过这倒正合她的心意。
要是秦御能顺顺利利跟花魁一起进了房,既不用她费太多心思,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真是再好不过了。
很快,几个有钱的公子纷纷拿出自己的银票,你一张我一张递给了秦御。
秦御接过银票,大致数了数,乖乖,居然有万两之多!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出手真够豪爽的。
再看看自己怀里那点可怜巴巴的两千多两银票,实在拿不出手。
稍微思考了一下,秦御清了清嗓子,大声报出了价格:“五万八千零一两。”他心里盘算着,没必要把钱都花光,要是能剩点揣进口袋,那就太美了。
这一报价格,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刚才还大吹大擂的钱胖子脸色一沉,目光像剑一样刺向秦御。
他喊出这么高的价码之后,竟然还有人敢出价,而且仅仅比他高出一两,这不是明摆着当众打他的脸吗?
钱胖公子仔仔细细一看,发现竞拍的人居然是新来的太监,眉头立马皱成了疙瘩。
他心里窝着火,心说这太监自己都没那玩意了,还来争花魁,真是莫名其妙!但他也清楚,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好对宫里的人随便发脾气。
毕竟,哪怕只是个小太监,也是皇上身边的人。
要是他当场冒犯,那就是大不敬的大罪。
而且,看秦御穿的衣服,好像也不是普通的太监。
钱胖公子硬是压住心里的火气,冷哼一声,大声喊道:“六万两!”他心想,不靠权势,单凭钱,他还从没怕过谁。
这青衣花魁可是御史中丞的女儿,他今天非得把她拿下不可。
“六万零一两。”秦御还是慢悠悠地回应。
大家听到这个数,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看来,这位公公今天是铁了心要和钱胖公子斗到底了。
钱胖公子气得脸涨得通红,他挥挥手,咬牙说道:“七万两!”他己经有点不耐烦了,觉得这太监简首是在故意找茬。
“七万零一两。”秦御依旧不紧不慢,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波动。
这时,整个大厅的气氛被这两个人的竞价弄得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在他们之间来回看,心里充满期待,巴望着能看到一场激烈的“金钱大战”。
钱胖公子实在按捺不住了,瞪着眼睛死盯着秦御,心里认定对方就是在故意为难他。
他咬咬牙,几乎是在吼:“十万两!我今天出十万两买青衣花魁一夜,要是还有人出更高的价,我就认输!”他这话像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但聪明的人都明白,他是冲着秦御来的。
他不信,一个太监能随便拿出十万两银子。
这次,秦御没有马上回应。
他认真数了数手里的银票,发现加上怀里的,总共才九万多点,远远不到十万两。
老鸨急得团团转,秦御要是再不报价,她可怎么办呢?她赶忙凑上前,关心地问:“公公,您怎么不接着报了?”秦御瞥了她一眼,无奈地说:“钱不够。”
秦御又看向那些富家子弟,只见他们都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他们的钱刚才己经花得差不多了,就算回去拿,时间上也赶不及了。
老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要是秦御进不了那个包间,她可怎么完成夫人的任务呢?总不能在这大堂里,明目张胆地对秦御下药吧?秦御可是宫里的人,要是真这样干,她们这地方估计也撑不下去了。
秦御这边喊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张月儿忽然灵机一动。
她笑盈盈地对秦御说道:“公公,您这会喊得嗓子怕是都干了吧?我去给您添壶酒。”说完,她就退到一边,悄悄唤来一个小丫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让她赶紧去告诉青衣花魁,今晚的出阁仪式得改改,还得让她自己写首诗。
小丫头接了令,飞奔上楼来到青衣花魁的房间。
此时,身穿红嫁衣的秦青衣正独自坐在屋子里,脸色阴沉。
这嫁衣本是女子最幸福的时候穿的,可她现在却毫无喜悦之情。
楼下大厅里传来众人的喊价声,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件商品,被人明码标价,自尊被狠狠踩在脚下。
特别是听到那个胖胖的钱公子一路喊到十万两银子,嘴里还透着贪婪,她恨不得把牙咬碎了吞下去。
如果真的要把清白身子交给这种人,她宁可去死。
青衣姑娘家境本不错,但因为家里出了事,父亲被冤入狱,家人各奔东西,她也流落到了这里。
不过,即使沦落风尘,她仍坚守着内心的信念,一心想着救父亲、为家人雪耻。
因此,她绝不会轻易放弃性命,一定要坚强活下来。
此时,闻香苑里人声鼎沸,大厅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大家都垂涎于青衣花魁的美色。
钱公子的大嗓门尤其显眼,他一挥手就报出了十万两的天价。
这个数字一出口,大厅立刻安静下来,大家互相看看,谁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大方。
秦御站在旁边,自从钱公子喊出高价后,他就没再参与竞拍。
他知道这价格己经超出寻常人能接受的范围,就算自己有这份心,也没这个能力。
就在钱公子以为今晚能抱得美人归时,事情却突然有了变化。
老鸨急急忙忙派人来找青衣姑娘,说今晚的出阁方式可以改成比诗。
只要她答应,老鸨就会安排个太监到场,这样她就能保全清白。
青衣姑娘听了这话,心里满是疑问,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太监来花楼,也不懂老鸨为什么要搞这种古怪的安排。
但转念一想,若是真能做到这一点,今晚就不用面对恶心的钱公子,对她来说也算是黑暗中的一丝希望。
稍微思考之后,她立即提笔写下了一首规规矩矩的诗。
大厅里,钱胖公子喊出十万两银子后,等了一会,见没人继续加价,立刻得意洋洋起来,挺胸抬头,对着二楼的青袍侍女喊道:“我出的钱最多,今晚的花魁应该归我了,现在可以让我见她了吧?”青袍侍女笑了笑,点点头说:“那是当然,请跟我来。”但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另一个侍女匆匆跑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青袍侍女听完后,脸色微微一变,接着看向钱胖公子,抱歉地说:“对不起公子,青衣花魁刚刚说,今晚的见面方式有点特别,不是光看钱就行的……”
“不看钱?那要看什么?”钱胖公子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满怀期待瞬间破灭,怒火蹭地冒了出来。
他本来觉得自己稳赢,没想到又遇到麻烦事,这不是耍他玩嘛!
青袍侍女镇定自若,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青衣花魁的意思是,她要选个真心喜欢的人,各位公子得以‘花’为主题写首诗。
谁能打动她的心,就能进她的闺房。”
“写诗?!”钱胖公子一听,脸都绿了。
让他掏钱,他眼皮都不带眨的,但这写诗,对他来说简首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哪里懂什么诗词歌赋。
在他看来,写诗不过是那些读书人的游戏,怎么这烟花之地也要玩这个?
这时候,老鸨从青衣姑娘手里接过她写的诗,喜笑颜开,赶紧拿了一壶好酒,走到秦御身边。
“公公,让您久等了。”她热情地打招呼,毕恭毕敬地给秦御斟上一杯酒。
秦御瞄了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轻轻回了句。
他知道,青衣花魁临时改变主意,肯定和这个老鸨脱不了干系。
钱胖公子看见老鸨过来,火气更大了,没好气地瞪着她说:“老鸨,你们这儿还想做生意吗?我出十万两银子买花魁一夜,现在又来个写诗的规矩,这不是胡闹吗?”老鸨依旧笑着,无奈地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青衣花魁出身名门,非要以诗选人,我们这种小地方做不了主。”说着,她心里一阵懊恼。
毕竟钱胖公子出了十万两,而她买青衣姑娘的时候才花那么多钱。
如果这笔买卖成,她就赚大发了。
可没办法,上面夫人交代过,她只能忍痛割爱。
这所谓的以诗相求,听起来高大上,实际上跟白送差不多。
老鸨一边想,一边忍不住摸了摸怀里的纸条,那是青衣姑娘刚给她的诗,她正盘算着待会怎么偷偷把这首诗递给秦御呢……
钱胖公子听完老鸨的话,气得牙都快咬碎了。
他根本不相信老鸨那些胡言乱语。
一个老鸨要是连自己的姑娘都管不住,这妓院也不用开了。
但他心里明白,尽管自己有些地位,但在闻香苑面前还是得小心翼翼。
听说这地方后台硬得很,不是他惹得起的。
于是,他强忍怒火,甩袖子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