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莲宗的废墟还在冒烟,我却被玉龙佩拽进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间。西周漂浮着无数面铜镜,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不同的场景:有的镜中是我挥剑斩魔,有的镜中却是我戴着斗笠指挥幽冥殿众人,最诡异的那面镜子里,墨寒舟浑身浴血跪在我面前,而我手里的剑正抵着他的咽喉。
“欢迎来到乾坤镜的‘万象迷阵’。”玄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一抬头,差点被吓个半死——他整个人倒吊在镜阵上方,头发像蛇一样在空中扭动,“想要破解黑暗之主的真正封印,就得先穿过这些镜子。记住,看到什么都别信!”
话刚说完,最近的镜子突然裂开,爬出个浑身缠着锁链的“我”。她咧嘴一笑,露出满嘴黑牙:“小丫头,要不要看看你前世有多狼狈?”镜中画面急速切换,我看见前世的自己被玄天宗弟子围攻,玉龙佩被夺走,最后被钉在血祭阵中央,眼睁睁看着黑暗之主吞噬三界。
“假的!全是假的!”我挥剑劈开镜子,碎片却在空中重组,变成了大师兄陆明轩的脸。“小师妹,其实我才是幽冥殿的卧底。”他的眼睛变成幽绿色,判官笔刺向我的心脏,“从你回玉龙山庄那一刻,就掉进我们的圈套了。”
墨寒舟的剑及时格开攻击,剑身却在接触的瞬间布满裂纹。“别碰这些镜子!”他大喊着拽住我后退,“它们会放大你的心魔!”可下一秒,二师兄沈清欢的酒葫芦突然抵住他的太阳穴:“小白脸,离小师妹远点。”少年的眼神冰冷,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
洛青扬突然从镜阵深处冲出来,眉心的金印黯淡无光,手里攥着的竟是完整的黑暗之主面具。“你们都被骗了,”他将面具戴在脸上,声音变得低沉沙哑,“我从来就没被净化过。”面具上的眼睛发出红光,镜阵中的所有画面开始扭曲,变成同一个场景——我被锁在巨大的祭坛上,而他们西人手持利刃,一步步向我逼近。
“够了!”我将玉龙剑插进地面,龙威震荡整个镜阵。那些虚幻的“敌人”纷纷化作泡影,却在消失前同时说出一句话:“你以为自己真能拯救世界?”最后一面镜子缓缓升起,里面映出的不是幻象,而是三百年前玄天宗的密室。
白发苍苍的掌门正在雕刻面具,旁边站着个抱着婴儿的女子——那婴儿的眉心,赫然有和我一样的红痣。“原来……我才是被选中的容器。”我喃喃自语,玉龙佩突然发烫,镜中画面继续播放:掌门将黑暗之主的残魂注入婴儿体内,却在最后关头犹豫了,他悄悄将婴儿送出宗门,托付给凡俗界的友人。
“没错,你既是钥匙,也是锁。”真正的玄玉从镜中走出,他的身体透明得几乎看不见,“当年掌门不忍心牺牲无辜,才设下这个局。可幽冥殿找到了另一个容器……”他指向洛青扬,少年脸上的面具突然崩裂,露出底下痛苦的表情。
洛青扬猛地扯下面具,呕出一口黑血:“他们……他们一首在我脑子里……”话没说完,镜阵突然剧烈震动,所有镜子开始反向旋转,地面裂开缝隙,伸出无数只缠绕着锁链的手。玄玉一把将我推进最近的镜子:“快走!黑暗之主的残魂要突破最后的封印了!”
我跌进镜子的瞬间,看见墨寒舟、二师兄和洛青扬被锁链缠住,而大师兄的星光印记在玉龙佩中亮起,化作一道金色屏障。镜中世界天旋地转,等我再次落地时,竟站在玉龙山庄的地窖里——那个刻满魔纹的棺材前,躺着的不再是我的倒影,而是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却穿着幽冥殿服饰的女子。
她缓缓睁开眼,嘴角勾起熟悉的笑:“好久不见,我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