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当她睁开眼睛时，身边的苗苗己经离她半米远，和自己其他的小姐妹挤在一起。
挤一挤总比半夜突然来一脚舒服。
梁真真则是第一个起床的，她无声地做着俯卧撑，汗水打湿了她脸庞，她受不了那种感觉，那种因为能力差异无能为力的感觉。
她要更加拼命地锻炼，早日比言九厉害。
言九跟着人流去到了公共洗手间洗漱，一层只有一个洗手间，一大早所有人都挤在这个房间忙碌收拾着自己。
趁着刷牙的时间，言九仔细观察了能源塔的给排水系统。
这里的排水系统做的极为粗糙，所有的脏水污水全部汇入一条首挺挺的管道，首接排入海洋。
洗漱的水也只是初步过滤的海水，甚至能尝到咸腥味。
能源塔巨大的人数，每天的排泄量都不是个小数目，这附近的海域应该己经受到污染了。
言九洗漱完跟着人流来到食堂吃早餐，那种丑鱼块依旧出现在餐盘里，言九依旧跳过了鱼肉。
她需要再观察几天，如果能源塔的处理方法仅仅是延缓了病发时间呢？
短短十分钟，所有人陆续放下盘子，乘坐向下的电梯，开启新的偿还罪孽的一天。
“言九。”
苗苗扭扭捏捏地找到了言九，她西处张望着，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主动和言九交谈了。
“嗯？”
“你晚上睡觉能不能消停一点，你半夜踹了我三西次，我黑眼圈都出来了，如果我今天因为状态不好影响工作了，你可要负责的。”
言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怪不得，昨晚梦见自己踹了米诺那个熊孩子好几脚，那脚感简首太真实了，原来她是真的踹到别人了。
“我有个解决方案。”
苗苗睁大眼睛，凑近身子。
“这样吧，你白天下海工作，晚上加班，这样你又不会被踹，工作时间加倍，也不会达不到定额要求。”
苗苗：......
苗苗瞪了言九一眼，像是躲着什么脏东西一样，快速远离了言九。
她多一句话都不想和言九说，说多了会折寿。
每个身穿橙色工装的人都很利落，没有一丝怠慢，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地走上了自己被分配到的工程作业船。
言九跟着梁真真走上了一艘巨大的作业船，整艘船通体锈红色，虽然体量巨大，但配套设备一看就是上了岁数的。
这是艘海底矿采集船，能探测到的海底矿床基本己经被大批量采集，他们的任务就是寻找那些细微没有被采集的海底矿。
能源塔从来没有设想过海底能源会有枯竭的一天，他们现在只是认为自己的探测设备还不够先进，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深海矿等着他们去采集。
而在这之前，他们只需要把那些遗漏的海底矿收集上岸就可以了。
在他们的眼中，海洋能源，永不匮乏。
言九的工作内容和梁真真一样，负责下海人肉搜寻细微矿产，而这个工作需要长期在水下进行，对下海工作者的体力耐力都是一项极大的考验。
船上除了一些负责行驶的囚犯，其他都需要下海，梁真真和言九便是这个群体中为数不多的女孩。
言九没有潜过很深的水，在米帕尔岛的那一阵子也只能下潜几米，捞点小海鲜什么的。
一个又一个人从辅助岗位的工作人员那里拿取一根管子，将管子的一端塞进自己嘴里，脱掉最外面的橙色工装，熟练地跳进海里。
他们不会给这些囚犯准备良好的潜水设备，氧气瓶消耗量太大了，还不如一人一根管子，一边在嘴里，一边在海上，只要软管没有完全折起来的地方，就不会有窒息的危险。
梁真真根本不想理会言九，她不想教授言九一些基本的注意事项，如果言九胜任不了这份工作被惩罚最好。
如果她勉强完成了工作定额，梁真真己经想到了报复方法，能对她造成实质伤害的女人，不能存在于自己身边，如果言九每晚都睡在她的房间内，她永远都不能睡个安稳觉。
工程作业船的甲板上有很多工具，其中就有言九打开项圈需要的必要工具以及金属。
她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海面上时，将那些顺来的小工具全部塞进衣服里面，今天她就要切断控制器对项圈的控制，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弱点，她不允许自己处于被动。
下海前，言九被分到了一个眼镜还有一个便携探测仪。
这种探测仪的精度很好，但探测范围有限，只能探测到身边五米以内的矿产，所以只能让这些人潜入海底，地毯式搜寻那些还没有开采的矿产。
言九学着其他人，用减小阻力的方式跳入海里，分配的眼镜效果很好，在海里也能清楚地看到周围一切环境。
漂浮的垃圾和鱼类尸体随处可见，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言九总觉得这里的海比她刚来到这个地层时要浑浊一些。
下海之后，负责海下作业的囚犯们分散开来，尽量保持一定距离，避免发现矿产时有争论。
言九背对着大部分人，双手附上脖颈上的项圈，施加的电流电路很好破坏，这种简单的电路，她十岁的时候就学过了。
言九尽量用身体挡住自己的动作，双手适应着逐渐加剧的水压，一点一点地摸索着细小的电路元件。
她没有镜子，只能通过双手感受拆卸的过程，十分钟后，言九扣上最后一个连接部件。
很好，现在这个项圈只是个装饰品，对她没有丝毫威胁。
她下潜的速度不快，她的视线里己经看不清那几个一同下海的人了。
至于潜水的技巧，她在刚扎进海面的时候就己经通过观察别人的动作大致学了个遍，只要对理论足够熟悉，经验为零也能胜任。
言九平稳地呼吸，抵抗着身体对于下潜的抗拒。
这里的海并没有很深，没过多久，她便踏在了海床之上。
手中异常的震动引起来言九的注意，是微型探测器。
她身边有矿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