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攥着药瓶后退时,喉结在沾满血污的高领里滚动:“你们到底怎么知道教团据点的?”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映着我斗篷边缘晃动的暗影玫瑰徽章——那是昨夜贝塔潜入黑市酒馆时,故意让醉汉瞥见的标志。
“秘密?”我歪头看他,指尖在腰间魔纹上轻轻一叩。阿尔法的暗影藤蔓正顺着石壁往上爬,在月光下渗出幽蓝荧光,“当你把‘英雄后裔’的悬赏令贴满王都妓院时,这秘密就跟的口红印一样好打听。”
白毛怒吼着挥剑劈来。他的招式带着北方蛮族的狠戾,剑刃划破空气时激起细碎火星——可惜,在我用魔力解析过三百七十二种剑术流派的眼里,这速度慢得像被蜂蜜粘住的苍蝇。我侧身避开劈砍,靴跟碾过他脚边滚落的药瓶,听着他因剧烈喘息而发抖的喉咙:“还要试吗?”
他突然撕开衣领,露出脖颈上扭曲的咒印。那枚暗红纹路像活物般蠕动着,吞噬了他眼里最后一丝理智。我挑眉看着他颤抖的指尖将药丸塞进嘴里——是用恶魔心脏磨成的狂暴药剂,能在三分钟内将魔力提升三倍,但代价是事后沦为失去心智的野兽。
“砰!”
他的剑带着破风锐响刺向我咽喉,却在离皮肤半寸处戛然而止。我用食指指尖轻轻抵住剑尖,感受着金属震颤传递到掌心的酥麻感。白毛的瞳孔里映出我似笑非笑的脸,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情报库里看到的传闻:王都近郊出现过能徒手捏碎魔晶矿的“暗影使者”。
“现在知道怕了?”我手腕翻转,他的剑应声而断。碎铁屑掉进他衣领,烫得他浑身发抖。下一秒,我的靴尖己经抵在他胸口,魔力顺着接触点涌进他经脉,像捏碎玻璃般震碎了他藏在牙齿里的毒囊——这招,我曾在模拟战里对阿尔法用过七十二次。
白毛瘫在地上咳血时,远处传来克莱亚的呼喊。她的魔力波动像被暴雨打湿的火焰,明明灭灭却始终朝着我的方向跳动。我扯下斗篷盖在白毛头上,指尖凝聚的暗影箭穿透他肩颈——只是让他昏迷的分量,毕竟,这个能牵扯出教团高层的“活口”,可比死棋子有用多了。
“别追。”我抬手阻止阿尔法展开追踪术,看着她袖口新染上的血迹,“留着力气帮我给姐姐的马车上个隐匿咒。她要是发现我半夜溜出来打架,能把训练场的木桩全劈成牙签。”
黎明前的薄雾里,克莱亚摸着马车上新出现的防御魔纹发呆。她的指尖划过我刻在轮毂内侧的小太阳图案,忽然轻笑出声——那个总被她按在草垛里揉头发的笨蛋弟弟,果然藏着比魔剑士天赋更惊人的秘密。
而我躲在阁楼天窗后,看着她的马车消失在晨雾里。左手指尖还残留着白毛咒印的余温,那暗红纹路与我在肉球身上见过的如出一辙。口袋里的怀表突然震动,露出夹层里的泛黄纸片——那是三年前在废墟里捡到的残页,上面用古魔文写着:
*“当暗影与光纹在血脉中交织,被选中者将开启魔神封印。”*
窗外传来乌鸦的啼叫。我摸了摸胸前若隐若现的暗影魔纹,想起昨夜白毛昏迷前的呢喃:“你到底是谁……”
风掀起窗帘,晨光里,我指尖凝出的暗影玫瑰正在缓缓绽放。
“我啊——”
对着东方渐亮的天空,我轻声说出那个即将让整个大陆颤抖的名字。
“是暗影花园的主人,也是……你们最不该招惹的,‘废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