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霜降后的太极殿,青铜灯树的冷光凝着霜华,十八盏狼眼石灯按《周礼》方位排布,将“民贵君轻”匾额下的三堂会审,照得如冰窟般森冷。公孙明的玄色司徒衮服垂落丹墀,袖中“山河令”的齿轮与殿角“止戈纹砖”共振,他望着阶下低头的胡族使者、司空府旧吏、户部典吏,狼瞳里倒映着二十年前的血月。
开审·青铜灯树照沉冤
“贞观十七年公输府通敌案,”殇的狼毫轻点案头《贞观政要》,笔尖狼眼石粉在“任贤”篇显形出观潮台暗桩坐标,“今日三堂会审,当以《唐律疏议》为纲,”目光扫过右仆射张柬之的蟒纹补服,“请诸位大人,共鉴真伪。”
胡族使者的鹰羽冠在灯树下投出狼首影,他呈上的羊皮卷,边缘还沾着苍狼峪的矿砂:“我族汗王临终前,命人在狼眼石矿脉刻下悔罪书,”狼血写就的西域密文,在狼眼石灯下显形为汉字,“所谓‘私铸弩箭通敌’,实为司空府伪造密约,以修罗香浸羊皮,盖假狼首印。”
质证·修罗香里辨真伪
司空府旧吏的袍袖颤抖,露出腕间未褪的饕餮纹刺青:“当年尚书大人命我,”喉间滚过咽沫声,“用右贤王部的鹰羽冠、司空府的修罗香,伪装胡族使者,”他指向张柬之案头的玉扳指,“这枚刻着狼首的玉扳指,正是伪造密约的印模。”
张柬之的折扇“啪”地展开,扇面“刑赏”二字的墨痕,与殇墨甲的齿轮轨迹相同,却在扇骨间,飘出极淡的修罗香:“司徒大人仅凭胡族片面之词,”靴底碾碎砖面“止戈”纹,露出底下司空府的饕餮暗记,“便要翻二十年旧案?”
殇的狼吻弩突然拍在案头,弩机刻着的“民贵”铭文发出蜂鸣,弩箭尾羽的木槿花,竟将张柬之的扇面墨痕,扫成西域狼首与饕餮纹的重叠投影:“大人可记得,”取出阿依娜从狼首谷带来的狼眼石,“公输府匠人善用‘拓影术’,”石面显形出贞观十七年的伪造现场,“您袖口的修罗香,与当年纵火焚书院的刺客,如出一炉。”
破局·算珠星图揭迷踪
户部典吏的算珠突然滚落,七十二颗铜珠在地面拼出贞观十七年的星图,每颗都映着“秦王印”的朱砂痕:“查抄录的‘玄铁三百斤’,”他指向殇手中的《贞观会计录》,“实为司空府私矿所出,却记在公输府名下,”算珠崩裂三颗,露出底下用龟兹文写的“移花接木”,“时间早于太子太傅薨逝半年。”
林砚的月白襕衫掠过丹墀,袖中滑出的《九章算术》注疏,页脚算筹摆成的西域商路,正与密约的“玄铁运输”路线重合:“右仆射大人,”他的狼毫在“私铸”二字旁画圈,“您让匠人在弩机刻饕餮纹,却不知,”笔尖轻点弩机榫卯,“公输府的‘非攻’机关,从不用此等凶纹。”
定谳·三堂共鉴止戈心
张柬之的折扇“当啷”落地,扇骨间掉出的,正是当年伪造的“秦王印”泥模,齿痕与殇从武德殿拓下的,分毫不差。殇解下狼首护腕,露出内侧刻着的二十三位公输府匠人名讳,与胡族矿脉的悔罪书,形成血色共振:“陛下,”他的额头触地,“当年的‘通敌证据’,不过是权臣与胡族合谋的双面镜——”
殿角的青铜兽首突然发出蜂鸣,照见张柬之靴底的西域沙粒,与刺客、书院纵火案的证物相同。太宗的玉圭重重落下,震得“贞观”二字的砖纹裂开,露出底下观潮台早埋下的“隐”字密语:“传朕旨意,”冕旒后的目光,扫过狼眼石灯显形的证据链,“彻查司空府旧档,追赠公输府匠人‘护民郎’。”
余震·朝野震动护民心
退朝时,裴寂的身影穿过丹墀,他穿着与殇相同的玄色襕衫,左眼角的浅疤在灯树下,显形出“裴”字的西域写法——这是观潮台故意泄露的“破绽”,让朝野以为,司徒大人的替身,仍在暗查余党。
殇站在“止戈殿”的墨甲旁,看苏绾将户部账册的“玄铁损耗”页,用狼眼石粉重抄,每处批注都藏着观潮台暗桩的调令:“二十年了,”他的指尖抚过墨甲肩甲的青鸾狼首,“公输府的冤魂,终于能在‘民贵’的光照下,合上眼了。”
阿依娜的弯刀鞘尾轻叩石栏,刀身映着殿外震动的朝臣,忽然轻笑,胡语混着长安官话:“右仆射的蟒纹补服,终究挡不住狼眼石的冷光。”她的鹰眸石发饰,此刻正对着苍狼峪的方向,那里的矿脉深处,二十三位匠人用血刻的“止戈”,终于得到了回响。
破晓·齿轮重转护民安
五更天,殇站在苍狼峪地宫,将三堂会审的供词,刻入父亲的断剑残片。残片的齿轮与狼眼石砖共振,竟在地面投出贞观十七年的火场——公输府的匠人临终前,正是用“拓影术”,将凶手的面容,永远刻在了狼眼石矿脉。
“楼主,”夜隐递过染血的狼首纹章,正是张柬之试图销毁的证物,“大理寺己按供词,查封司空府私矿。”殇点头,取出裴寂“重伤失忆”时散落的青蚨钱,钱孔划痕连成“五年之约”的下一步:“告诉林砚,用算珠在户部账册,标出每个与冤案相关的官员——”
晨雾漫过太极宫的飞檐,三堂会审的余波,正化作朝野的窃语。殇望着“民贵君轻”的匾额,忽然轻笑,这笑里有对正义的坚守,更有对权斗的冷睨:当法家的刑赏、墨家的机巧、儒家的礼法,在三堂会审中合流,任何伪造的冤案,都将在百家之学的光芒下,显形为齑粉。而他,作为观潮台的楼主、司徒府的主人,终将在这权柄的暗影里,继续转动护民的齿轮,让每个试图践踏生民的权臣,都在“止戈”的律法前,低下高傲的头颅。
长安城的朝阳里,青铜灯树的冷光渐暖,三堂会审的供词,正随着晨钟,传向九州西海。殇知道,这场震动朝野的审判,不过是权斗升级中的惊堂木,却己让观潮台的木槿花徽记,在百姓心中,扎根成护民的丰碑。而他与裴寂,这对双生面容的护民者,终将在这丰碑的阴影里,继续编织那张让所有阴谋都无处遁形的大网,让“止戈护民”的信念,如同太极宫的梁柱,永远矗立在贞观的天空下,永不倾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