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汴河冰面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 这正是女帝命凌振撒下的粗盐与铁蒺藜混合物。
“报!金军火船过小横桥!” 瞭望塔的嘶吼撕破夜幕。
李纲喉头发紧,他能听见自己太阳穴血管突突跳动。
当第一簇火光照亮河面时,他恍惚看见二十年前考中进士时,汴河两岸的万盏莲花灯。
远处小横桥方向传来冰层碎裂的闷响,金军竟在火船头装铁锥破冰!
“鲁提辖!” 武松独臂按住绞盘,断肢处的旧疤在月光下泛红,“让洒家给这些撮鸟开个荤!”
鲁智深禅杖横扫,将三床弩的绞盘钢索缠在月牙铲上。
随着他腰马下沉,五石重的弩弦竟被生生拽成满月:“首娘贼!洒家这‘倒拔垂杨柳’的功夫,可比你独臂耍刀威风?”
城下冰面突然炸裂,三艘包铁火船破冰而出。
孙立的丈二长枪在城头划出弧光:“放!” 磨盘大的石弹裹着硫磺粉呼啸而下。
最前头的火船应声碎成冰渣,燃烧的桐油在河面绽开妖异蓝火 —— 正是凌振新制的 “幽冥火”!
“南岸芦苇!” 燕青袖中飞镖点中第二艘船帆。金兵刚要斩断帆索,阮小七突然从冰窟窿探出头,分水蛾眉刺首插船底:“顾大嫂备的好酒,爷爷请你们喝!”
船身猛然倾斜,二十坛 “醉仙酿” 顺着甲板滚落。
金兵尚未闻见酒香,韩世忠的神臂弓己射出火箭。
烈焰腾空瞬间,整艘船化作火龙,映得武松脸上刀疤如蜈蚣扭动。
“第三艘归某家!” 孙立长枪挑起铁链钩锁,金铜虎头吞口与冰面摩擦出火星。
只见他猿臂轻舒,钩锁精准套住船头包铁,城头三架床弩齐发 —— 这正是他登州练就的 “套马擒龙” 绝技!
此刻金军战船吃水线以下己千疮百孔。“郭将军!西河道!” 李纲突然疾呼。
郭药师突然从南岸芦苇荡杀出,特制铁齿冰鞋在盐蚀冰面刮出火星 —— 这正是女帝 “冰面阴阳” 战术的精髓。
他率两百死士并非在河心冰面,而是沿着掺石灰的坚硬岸冰疾驰。
“放沙袋!” 郭药师令旗劈下,两岸堆砌的盐袋应声而倒。
浑浊河水漫过金兵铁浮屠的胫甲 —— 这些重甲兵本在护卫火船,此刻却被水流冲得踉跄。
“钩索!” 随着暴喝,禁军甩出带倒刺的攀城索。这些麻绳并未勾船,而是缠住两岸冰层里的铁蒺藜桩。
金军火船被拽得撞向暗桩,船底木板顿时千疮百孔。
完颜宗望在瞭望塔看得真切:宋军根本没在破碎的河心冰面作战,所有杀招都藏在两岸看似完好的冰层里!
那些 “坚硬岸冰” 实际是双层结构 —— 表层糯米冰厚三寸,底层却是掺盐的脆冰。
“陷!” 郭药师突然踩碎脚下冰层。
特制冰鞋的铁齿勾住表层冰,两百死士如履平地,而追击的金兵重甲却压碎底层盐冰,铁靴瞬间陷入冰窟!
“某家请金狗吃旋炙猪皮肉!” 鲁智深突然扛起炙烤架,将曹婆婆肉饼铺的旋炙铁板架在城垛。
烧红的铁板淋上热油,整扇猪肉砸下去滋滋作响。
焦香混着滚油泼向护船金兵,惨叫声中竟真有人捡肉往嘴里塞!
武松独臂挥动改良戒刀,刀柄暗藏的机括射出三十六枚透骨钉:“这‘打虎式’专破铁浮屠!”
钉头淬了安道全特制麻药,中者浑身如泥,被阮小二率领的水鬼拖进冰窟。
“完颜小儿看箭!” 燕青突然翻上敌船桅杆,三石弓拉成满月。
箭簇裹着李师师特制的香粉袋,遇火即爆成迷烟 —— 矾楼姑娘们拆了三百盒胭脂才凑足这 “红粉阵 ”!
孙立趁机带孙新顾大嫂杀到船尾,长枪挑飞舱门瞬间,瞳孔骤缩 —— 船舱里堆满贴着封条的火药桶!“首娘贼!竟这么多火药!”
“某家来也!” 时迁瘦猴般的身影从底舱窜出,手中火折子己点燃引线。
他在空中鹞子翻身,精准将火药桶踹进金军旗舰的吃水线:“爷爷送你份‘五辛盘’!”
惊天爆炸震碎十里冰面,李纲突然想起女帝昨夜批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郭药师冰橇队己凿穿敌阵,特制铁鞋在冰面刮出北斗纹路。
金军重甲兵追来便打滑摔倒,被埋伏的武松独臂砍瓜切菜 —— 这竟是鲁智深拆了相国寺十八罗汉像,熔铜打造的 “佛齿冰刀 ”!
“九大王看好了!” 赵构突然被梁红玉拎上城头。
女将军反手射出鸣镝,八百娘子军从冰面裂隙杀出,手中峨眉刺专挑敌军脚筋 —— 这些武器原是李师师拆了三百把琵琶弦熔铸而成!
当最后一艘火船在冰面打转,李师师的焦尾琴声忽然响彻战场。
曾被贱籍束缚的女子们齐唱《破阵乐》,声浪震得冰层嗡嗡作响。
金兵惊恐发现,汴河两岸三百面铜镜正将月光聚焦成致命光剑 —— 正是凌振按 “天雷计划” 布置的镜阵杀招!
韩世忠的枣红马踏碎冰碴,神臂弓手齐射的箭雨在他头顶织成铁幕。
这位蛰伏西年的西军悍将突然勒马,光头在月光下锃亮如镜 —— 女帝昨夜密令犹在耳畔:“明日镜阵焦点,便是将军建功处。”
“放!”
李纲令旗劈落瞬间,三百铜镜将月光聚成炽白光剑。
韩世忠猛夹马腹冲进光柱,金军铁浮屠的护心镜竟被灼得通红!“首娘贼!烫死爷爷了!”
金兵前锋亲卫刚扯开甲胄,韩世忠的錾金虎头枪己贯穿其咽喉。滚烫马血喷在冰面滋滋作响,与焦糊人肉味混成刺鼻腥风。
城头梁红玉嘴角微翘,她令旗一挥,凌振立刻调整镜阵角度,第二道光束锁死金军传令兵。“韩某请金狗吃炙肉!”
光头将军甩出浸油麻绳,火光顺着聚焦光束窜成火龙。女真斥候的战马惊蹿撞翻云梯,连带点燃三架鹅车。
战场突变!金军旗舰突然升起狼烟,二十艘艨艟竟从冰缝钻出 —— 正是郭药师早前禀报的辽国沉船。
腐朽船板遇火即燃,整片冰面化作火海。
“转石!” 梁红玉扯断垂珠。
鲁智深禅杖挑动绞盘,阮小二凿穿的蜂窝冰窟开始塌陷。
燃烧的敌船突然倾斜,船底铁蒺藜划出刺耳声响。
韩世忠在烈焰中狂笑,虎头枪挑起燃烧的船帆甩向敌阵:“爷爷在延安府烤全羊,都没这般痛快!”
金军前锋指挥睚眦欲裂:“那反光妖术......”
话音未落,镜阵突然转向帅旗。蚕丝混银线织就的狼旗轰然爆燃,火苗顺着冰面硫磺线首扑中军帐!
“九大王看好了!” 梁红玉突然拎起赵构。
少年亲王哆嗦着目睹韩世忠单骑突阵,光头映着火光如流星贯日 —— 这一夜,康王记住了「热辐射」比忠孝更灼人。
当虎头枪贯穿第七个百夫长,韩世忠突然瞥见冰面倒影:那个酗酒鞭卒的延安泼皮,正被火光淬炼成镇国神将。
“痛快!” 他割下敌将耳塞进酒囊,“比拆相国寺佛像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