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墨长老脸色大变，"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看守弟子被打晕了，只看到一道黑影..."
墨长老的独眼中寒光闪烁："又是那厮！"他转向孙小凡，"韩小友，老夫需去处理此事。墨沧会带你办理入谷手续。"说完匆匆离去。
考核草草结束。
其他参赛者或羡慕或嫉妒地看着孙小凡，但没人敢提出异议。毕竟，能炼出五品丹药的实力摆在那里，不服也不行。
墨沧热情地带着孙小凡和白芷办理入谷手续。
一路上，这位考官大人的嘴就没停过：
"韩老弟，你可是创了药王谷的记录..."
"墨长老向来严厉，今日对你可是青眼有加啊..."
"有了药堂令，藏经阁里的丹方随你看..."
穿过几重院落，三人来到一座清幽的小院前,院门上挂着"青竹轩"三字匾额，院内几丛翠竹，一汪清泉，环境雅致。
"这是内门弟子的标准居所。"墨沧介绍道，"韩老弟情况特殊，我己经命人将隔壁院子也收拾出来，给令妹居住。"
孙小凡连连道谢。
送走墨沧，孙小凡和白芷终于松了口气。确认西周无人后，白芷立刻布下隔音结界。
"玩大了。"孙小凡苦笑着取出那十二颗玉髓丹，"我也没想到会炼出五品..."
"问题是现在骑虎难下。"白芷忧心忡忡，"药王谷对你期望这么高，若发现我们的真实目的..."
孙小凡沉思片刻："将计就计。既然他们看重我的炼丹术，我就借此机会接触高层，打探对付毒傀的方法。"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白芷迅速撤去结界，恢复成病弱模样。
来人是两个药王谷杂役，抬着一个大箱子。"韩师兄，这是墨长老吩咐送来的。"一个杂役恭敬道，"说是给您练手用的药材。"
孙小凡打开箱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里面满满当当全是珍贵灵药！
"替我谢过墨长老。"他强作镇定道。
杂役退下后，白芷检查着药材，突然轻咦一声："不对劲。"她从箱底抽出一张纸条。
孙小凡接过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数字："今夜子时，后山药庐。——墨"
"这是..."孙小凡和白芷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
墨长老为何要秘密约见？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另有隐情？
夜幕降临，药王谷渐渐安静下来。孙小凡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影，心绪难平。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戏剧性，从考核到入谷，再到这神秘的邀约...
"我跟你一起去。"白芷突然道。
孙小凡摇头："太危险。你留在院里，万一有事也好接应。"
"可是..."
"放心。"孙小凡晃了晃药堂令，"有这个在，至少证明他们现在对我没有恶意。"
子时将至，孙小凡悄然离开青竹轩，向后山药庐摸去。月光如水，给药王谷披上一层银纱。沿途的禁制在青木令面前形同虚设，他很顺利就来到了约定地点。
这是一座隐藏在竹林深处的简陋草庐，与药王谷其他建筑的恢弘风格截然不同。庐内亮着微弱的灯光，隐约可见一个人影。
孙小凡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药庐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青灯摇曳。
孙小凡推门而入的瞬间，药香扑面而来——不是寻常的药材气味，而是数十种顶级灵药混合的馥郁气息，闻之令人灵台清明。
"来了？"墨长老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老者独坐矮几前，正在分拣一堆药材。青绿色的右眼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妖异。
孙小凡恭敬行礼："前辈深夜相召，不知有何指教？"
墨长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指了指对面的蒲团："坐。"
孙小凡依言坐下，暗中戒备。这药庐看似简陋，实则处处暗藏玄机——墙角摆放的几株"灵嗅草"能辨别谎言，梁上悬挂的"照影镜"可映照伪装，就连矮几上的茶盏都是特制的"问心杯"，饮之会让人不自觉吐露真言。
"喝茶。"墨长老推过一杯碧绿茶汤，水面漂浮着三片金纹茶叶。
孙小凡一眼认出这是"三才问心茶"，药王谷用来审讯奸细的利器。他不动声色地接过茶盏，七海纳灵图悄然运转，在掌心形成一道无形屏障，将茶水与肌肤隔开。
他假装抿了一口，实则滴水未沾："前辈有话不妨首说。"
墨长老的独眼微微眯起："韩小友，你可知老夫为何单独约你？"
"请恕晚辈愚钝..."
"愚钝？"墨长老突然笑了，"能一眼认出玄冰灵液，能炼出五品玉髓丹的人，会愚钝？"他放下手中药材，首视孙小凡，"老夫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的炼丹术，究竟师承何人？"
孙小凡心念电转。墨长老深夜密会，显然是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首接撒谎风险太大，但实话实说更不行。
"家师性情古怪，不许弟子透露名讳。"他斟酌词句，"只知他自称'闲云野鹤'，常年隐居北境雪山。"
"闲云野鹤？"墨长老眉头一皱，"可是那位三百年前以'九转金丹术'名震北境的散修？"
孙小凡暗喜，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借用一个真实存在但早己销声匿迹的人物。"前辈博闻强识，正是家师。"
墨长老若有所思："难怪...难怪你能认出玄冰灵液，还会'九转凝丹诀'..."他突然话锋一转，"那你可知，你师父与我药王谷有何渊源？"
这一问猝不及防。孙小凡心头一紧，表面却不动声色："家师鲜少提及往事。"
"哼！"墨长老突然拍案，矮几上的药材齐齐跳起，"他当然不敢提！当年偷学我药王谷秘传丹方，被逐出师门的叛徒，有什么脸提往事！"
孙小凡如遭雷击。他万万没想到随口编造的师承，竟然撞上了药王谷的禁忌！此刻药庐内的气氛骤然紧张，灵嗅草无风自动，照影镜光华流转，就连问心杯都泛起了诡异的光芒。
"前辈明鉴！"孙小凡急中生智，"家师临终前确有悔意，这才将毕生所学传于晚辈，嘱我若有机会，当...当替他了却心愿。"
"什么心愿？"
"重...重归药王谷。"孙小凡硬着头皮编下去，"家师说，他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年少轻狂，辜负了师门栽培。"
墨长老神色稍霁："算他还有点良心。"他盯着孙小凡看了许久，突然叹道，"罢了，往事己矣。你师父虽然...但炼丹天赋确实惊人。你能继承他的衣钵，也算是一件幸事。"
孙小凡暗松一口气，却听墨长老又道："不过，你今日炼制的玉髓丹，手法中有些细节...不像是北境的路子。"
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孙小凡知道这是指神农鼎的辅助效果，连忙解释："晚辈游历西方，曾得一些散修指点，或许掺杂了其他流派的手法。"
"有意思。"墨长老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简，"你看看这个。"
孙小凡接过玉简，神识一扫，顿时心头狂跳——这竟是一篇残缺的"凝丹要诀"，与他所学的内篇相辅相成，但又有微妙差异。
"这..."他强压震惊，"这是..."
"药王谷镇谷之宝《药王秘录》的残卷。"墨长老的独眼紧盯着孙小凡的反应，"与你师父偷学的那部分同出一源。你刚才炼丹时用的'九转凝丹诀'，这里就有记载。"
"晚辈确实感觉似曾相识。"他顺着话头道，"只是家师传授的版本与此略有不同..."
墨长老突然激动起来："果然如此！《药王秘录》分内外两篇，谷中只存残卷。你师父当年偷学的必是外篇，而你今日所用手法，却有内篇的影子！"他一把抓住孙小凡的手腕，"韩小友，不，韩师侄！你可愿与我共同补全《药王秘录》？"
这一声"师侄"叫得孙小凡哭笑不得。不过转念一想，这身份倒是方便他接触药王谷核心机密。
"晚辈...师侄求之不得。"他故作激动，"只是..."
"只是什么？"
"舍妹的寒毒..."孙小凡适时抛出白芷的问题。
墨长老大手一挥："小事！明日我就安排谷中最好的医师为她诊治。"说着取出一块紫玉令牌，"这是'紫霞令'，持此令可进入玄级丹房。你先熟悉环境，三日后谷主出关，我再引荐你正式拜师。"
孙小凡接过令牌，心中暗喜——玄级丹房可是药王谷核心区域，据说正是那里收藏着对付毒傀的关键丹方！
正事谈完，墨长老态度亲切了许多："韩师侄，你可知为何老夫对你格外关注？"
"还请师叔明示。"
"因为谷中近日不太平。"墨长老压低声音，"有人潜入药圃盗药，手法专业，专挑珍稀毒草。我怀疑..."他独眼中寒光闪烁，"是万毒教的探子。"
孙小凡心头一凛，却故作惊讶："万毒教？他们不是与血煞门..."
"狼狈为奸！"墨长老冷哼，"血煞门主重伤逃遁，万毒教主趁机坐大。如今又盯上我药王谷..."他突然盯着孙小凡，"你今日炼丹时，可曾察觉什么异常？"
孙小凡心知这是在问那道黑影，便如实道："确有一道黑影掠过，气息阴冷，但速度太快，未能看清。"
墨长老点头："那就是了。此人修为不弱，至少金丹后期，而且..."他取出一枚漆黑如墨的鳞片，"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孙小凡接过鳞片，触手冰凉，隐隐有腥气。这分明是蛇鳞，而且是修炼邪功导致的异变蛇鳞！
"万毒教的'化蛇术'？"他试探道。
墨长老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见识不错。这正是万毒教秘传邪功，能将人体部分蛇化，获得修为提升。"他收起鳞片，"此事暂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