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赛前的休整日,陆沉罕见地提议带苏糖去海边放松。清晨五点半,苏糖就被轻轻的敲门声惊醒。
"谁啊..."她揉着眼睛打开门,看到陆沉己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外。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浅色休闲裤,头发微微,像是刚洗过。晨光中,那颗泪痣格外清晰。
"看日出。"陆沉简短地说,手里还提着两个保温杯,"咖啡。"
苏糖瞬间清醒过来。她飞速洗漱完毕,换上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这是她第一次和陆沉约会时穿的那条。
车子驶出城区时,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陆沉开车很稳,右手偶尔会无意识地轻敲方向盘,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苏糖偷偷打量着他的侧脸,发现他嘴角带着一丝罕见的轻松弧度。
"看什么?"陆沉突然问,眼睛依然盯着前方。
"看你啊。"苏糖理首气壮,"我男朋友真好看。"
陆沉的耳尖立刻红了,左手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后视镜。
海边的清晨还有些凉意。陆沉从后备箱拿出一条薄毯,细心地披在苏糖肩上。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锁骨,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冷吗?"他低声问。
苏糖摇摇头,主动牵起他的手:"走吧,太阳要出来了。"
沙滩上只有零星几个晨跑的人。他们找了一处安静的礁石坐下,看着天际线渐渐染上橙红色。当第一缕阳光跃出海面时,陆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给你的。"他声音有些紧绷,"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苏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色戒指,内侧刻着"STG.Sugar"和今天的日期。
"这是..."
"冠军戒指的复刻版。"陆沉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海面上,"我拿第一个世界冠军时收到的。"他顿了顿,"本来想等我们夺冠后再给你,但..."
苏糖突然明白了什么。陆沉是在担心世界赛的结果,所以提前把这份心意交给她。
"我很喜欢。"她轻声说,将戒指戴在右手中指上,"不过..."她狡黠地眨眨眼,"我更想要情侣款的。"
陆沉愣了一下,随即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赫然是另一枚男款戒指。
"早有准备啊,陆教练。"苏糖忍不住笑出声。
陆沉难得地露出窘迫的表情,左眼下的泪痣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生动。苏糖拿起戒指,郑重地戴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先预支一下。"她笑着说,"等我们拿了冠军,再正式换到右手。"
陆沉深深地看着她,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海风轻拂,带着咸湿的气息,却盖不住他唇齿间淡淡的咖啡香。苏糖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快得惊人,与她自己的心跳渐渐同步。
"陆沉,"分开时,苏糖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问,"你以前来过这片海吗?"
"嗯。"陆沉的声音有些哑,"夺冠后一个人来过。"
苏糖想象着那个画面——年轻的陆沉独自站在海边,手握冠军戒指,却无人分享喜悦。她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
"以后都我陪你。"她轻声承诺。
陆沉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他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呼吸平稳而温暖。
太阳完全升起后,沙滩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牵着手沿海岸线漫步,偶尔弯腰捡起一枚特别的贝壳。陆沉意外地是个捡贝壳的好手,总能发现藏在沙粒间的精美海螺。
"你怎么这么熟练?"苏糖好奇地问。
陆沉难得地露出一个略带得意的表情:"小时候经常来。"他指着一个螺旋纹特别清晰的海螺,"这种叫'天使之翼',很罕见。"
苏糖突然想起系统资料里提到,陆沉小时候父母离异,他跟着做海洋生物研究的母亲生活过一段时间。那些独自在海边度过的童年,反而成了他现在为数不多的快乐记忆。
中午时分,他们找到一家海边小店吃海鲜。陆沉细心地帮苏糖剥虾,动作利落得像在操作游戏里的英雄。
"张嘴。"他将剥好的虾肉递到苏糖嘴边。
苏糖故意咬住他的指尖,惹得陆沉耳根通红。小店老板是个热情的大婶,看到他们的互动忍不住打趣:
"小伙子,你女朋友真漂亮!什么时候结婚啊?"
陆沉差点被水呛到,苏糖则笑得前仰后合。但当她偷瞄陆沉时,发现他并没有否认的意思,只是低头继续剥虾,嘴角却微微上扬。
下午的阳光变得炙热起来。他们租了一把遮阳伞,在沙滩上铺开毯子。苏糖枕在陆沉腿上,听他讲第一次参加世界赛的趣事。
"当时紧张得把水打翻在键盘上,"陆沉难得地自曝糗事,"裁判以为我要作弊。"
苏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冷面杀神'也会紧张!"
陆沉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那时候才十八岁。"
阳光透过遮阳伞的缝隙洒下来,在陆沉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糖伸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头,突然发现他右眼角有一颗极小的痣,和左眼下的泪痣对称,只是平时被眼镜挡住了。
"你这里也有颗痣。"她轻轻点了点。
陆沉抓住她的手指:"只有你知道。"
这句话让苏糖心头一暖。是的,只有她知道陆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小细节——他紧张时会揉手腕,开心时左眼的泪痣会更明显,害羞时耳根会红,思考时喜欢轻敲平面...
海浪声渐渐变得舒缓。苏糖不知不觉在陆沉腿上睡着了。朦胧中,她感觉有人轻轻抚过她的发丝,然后一个温软的触感落在她的额头。
等她醒来时,太阳己经西斜。陆沉正望着远处的海面,侧脸在夕阳下镀上一层金边。发现她醒了,他低头微笑:
"睡得好吗?"
苏糖伸了个懒腰:"特别好。"她注意到陆沉的姿势有些僵硬,"你腿麻了吧?怎么不叫醒我?"
陆沉摇摇头:"看你睡得香。"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苏糖鼻尖一酸。这就是陆沉表达爱的方式——沉默却厚重,像大海一样包容。
回程的路上,苏糖靠在车窗上看着夕阳下的海面。陆沉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始终与她十指相扣。等红灯时,他突然开口:
"等世界赛结束..."
"嗯?"
陆沉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带你去见我母亲。"
苏糖心头一跳。系统资料显示,陆沉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好啊。"她轻声应道,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夜幕降临时,他们回到了基地。队员们看到他们牵着手进门,立刻起哄起来。小明眼尖地发现了戒指:
"哇!陆哥求婚了?!"
陆沉难得地没有冷脸,只是轻咳一声:"训练。"
但苏糖注意到,他并没有取下那枚戒指,而是戴着它打开了电脑。当晚的训练赛,STG全员状态神勇,打得对手毫无还手之力。
训练结束后,陆沉照例送苏糖回宿舍。在无人的走廊转角,他突然将她抵在墙上,来了一个深吻。
"晚安,我的辅助。"分开时,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而温柔。
苏糖红着脸回到房间,发现系统面板自动弹出:
【世界线变动率98%】 【陆沉抑郁指数10%】 【爱意值100%维持】 【备注:宿主己深度融入本世界,脱离选项自动关闭】
苏糖微笑着关上系统界面。她从未想过离开,从第一眼看到那个戴着眼镜、左眼下有泪痣的冷峻教练开始。
窗外,月光洒在基地的草坪上。明天又是新的训练日,离世界赛又近了一天。但此刻,苏糖只想着陆沉说"晚安"时,那颗泪痣在走廊灯光下温柔的模样。